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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连冥王都不能让凤凰回心转意，他们就更加无可奈何，“我们改变不了元首的想法，只能尽己所能降低她此行的风险。”
“可是她会死的！”白鹰猛然抬起头，眼角通红，闪烁泪光，话中带着哭腔，“她明明知道别人接受不了她的死亡，又怎么可以这样不把自己的死当回事！她怎么可以？！”
这和当初凤凰离开羽族前往狼族不一样，他们还有机会保住她的生命和地位，可是这一次，凤凰是真真切切要经历无数次死亡，还是活生生被火烧死，甚至能不能回来都是未知数。
白鹰从小失去父母亲人，凤凰是看着她长大，陪伴了她十几万年的姐姐，是她不可分割的亲人。因为懂得失去一切的痛苦，所以才格外珍惜现下拥有的一切，她怎么可以接受失去凤凰？
“她怎么可以？”白鹰不断质问着，声音沙哑，渐渐低沉，直至彻底消失不见，唯留细不可闻的啜泣声。
狮王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白鹰哭成这样，十万年前圣战结束那次，他在悬崖边看见的白鹰已经收拾好自身的情绪，只是看上去仍旧有些精神萎靡。
可惜他现在依旧说不出什么有用的安慰话，不管怎样，凤凰会死已成定局，不能改变这件事，那么说再多都是无用功。
“我们改变不了，我们只能接受。”
是啊，就像狮王说的，凤凰去意已决，她不会因为自己的挽留而放弃这个计划，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对于凤凰，别人的安危永远高于自己的生命。
白鹰因此热爱她，也因此憎恨她。
“可你让我怎么接受？”她咬着牙说出这句话，近乎哽咽。
她是凤凰啊，她的生活就该是有爱人陪伴身侧，有孩子承欢膝下，作为优秀的首领受到众人的敬重爱戴。
像真正的凤凰一样闪亮明艳，那才应该是她的未来，而不是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和烈火焚烧的痛苦。
为什么死的人必须是凤凰？为什么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凤凰去死？为什么面对至亲的死亡她依旧怎么都做不到？
“为什么……死的不能是我？”她只是羽族的一介孤女，如果不是凤凰，她早就死了在十几万前的战争里，识字、习武、参军，没有凤凰的帮助，她走不到今天。
凤凰的理想崇高又炽热，像火焰吸引着飞蛾，她希望自己作为凤凰手中最锋利的刀，为她扫平一切阻碍，建立她所希冀的世界。
可现实就是，她连代替凤凰去死的资格都没有。
“白鹰，你失言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就算我有这个能力，凤凰也不会让别人代替她做出牺牲，可是，可是，我只是，只是……”白鹰说不下去，大脑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到凤凰接下来的命运，她内心是止不住的无力，痛恨，愧疚。
“你只是不希望换取未来是以凤凰的死亡为代价。”狮王扶住了白鹰的肩膀，补齐了她未说尽的话。
“你没有错。”更不用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白鹰双手掩面，无声哭泣，她感觉自己依旧是十万年前那个面对雪皇无能为力的弱者。
她是他们的将军，她本该和自己的将士同生共死，可是关键时刻，她救不了任何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向死亡，为什么她没有一同死在那片战场？
她从不认为这是自己的运气使然，这更像是一种重担压在她的身上，幸存者的身份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不是个好的将军，战胜不了敌人，更拯救不了战友。
她不想再多重载任何一个人的期冀活下去了，用至亲挚友的死亡换取的未来过于炙热，以至于她不敢轻易触碰，凭什么她什么代价都不用支付就能走向这般沉重的未来？
或是过了许久，亦或只是片刻，白鹰放下双手，她意识到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既不能让凤凰回心转意，也不能减少凤凰即将面临的痛苦。
她那湿润的双眼看向狮王，眼角通红，挂着残留的泪水，“你告诉我，除了死亡，凤凰还会遭遇什么？”
“……”他没有回答，反而扭过头，逃避白鹰的注视。
白鹰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直视着他，声音还带着哭腔，“我求你了，求你告诉我。”
狮王并不想告诉白鹰，因为他明白，这件事一旦被白鹰知晓，不管危险有多大，成功的概率有多低，她都会不顾一切去救凤凰回来。
可是白鹰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眼里是不曾有过的哀求，这般低微的神色异常刺眼。
鲸鲨王不知道这两个冥界人交谈了什么，反正他再度看见白鹰时，她已经恢复了正常，只除了那微红的眼眶。
他挑了挑眉，这么快就接受现实了吗？
再次踏上第三平行宇宙的沙地。
这是第几次了？对，是第三次，也是第三次约见元正长老。
看着漫天的黄沙，白鹰有些失神。
超兽战士，除了可以抵抗时间对记忆的磨损，看起来没有其他任何特殊的地方。
切割时间，扭转生死，违背常理，这不仅是对凤凰的折磨，对于其他穿越者更是巨大的挑战，圣战那种程度的战争势必无法避免，穿越的队伍里，除了夜凌云有谁亲身经历过战争？
夜凌云速度快防御高，不用他们担心，可是其他人呢？火麟飞和他身边那小胖子？怎么看都不是很靠谱的样子，都是半大的小子，才接触异能锁几天？万一出现意外怎么办？
想到这里，白鹰不免皱起眉心。
天羽也是，虽然以她现在的实力的确不用过多担心，可要是碰上一帮玩心眼子的老狐狸该怎么办？
白鹰思绪繁杂，鲸鲨王也难得没有像平常一样挂着笑脸，雪皇要是被放出来，她还能眼睁睁看着自家长老在其他宇宙做奴隶？这不是把她的脸扔地上踩吗！要是她想多管闲事解放金象族，他还能拒绝不成？第三平行宇宙又不是冥界，挨上雪皇的白雪圣辉后还有冥王救场。
凤凰那个女人早就看奴隶制不爽了，雪皇要是想多管闲事，她绝对双手赞成，更别提会帮助他了。
想到这里，鲸鲨王不免一阵头疼，说到底，这终究是一个看实力的世界。
好在冥界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当年爆发的圣战再度发生，雪皇要是想消灭鲸鲨族，冥界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而作为盟友，即使日后金象族的力量会超越鲸鲨族，他们也不会再次沦落到被奴役的下场。
这怕是加入联盟的唯一好处了，鲸鲨王苦中作乐地想着。
两个人各怀心思，元正再次被带到了他们面前，连带着他的徒弟，泰雷。
比起上一次见面，元正如今瘦的只剩皮包骨，看上去和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没两样了，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徒弟，高高壮壮的金发小伙子，即使是脏乱不堪的破衣服也难以掩盖他那十足的力量感。
“鲸鲨王，你把我们叫来是想要做什么？”突然被叫来这里，还是带着自己的师傅，泰雷很难不多想，鲸鲨王是亲口承诺过不会轻易杀了他，可他要是想反悔，自己还能把他怎么样吗？“如果你想要追究责任，那就杀了我吧！这和其他人没有关系，是我鼓动他们发起的造反。”
看着泰雷眼中的警惕，鲸鲨王一时无言，虽然对于金象族来说，他的确是个残暴无情的奴隶主，可是他什么时候言而无信过？何况他自认对这小子够仁慈的了，这都放过他几次了？想杀早杀了，还用等到现在？
七万年里，泰雷和元正曾组织过金象族的族人掀起反抗的旗帜，可惜每次都被鲸鲨族暴力镇压，而鲸鲨王亲自动手的那次，是他们距离自由最近的一次，只是金象族的族人最终没能坚持到最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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