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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马司是为玉帝和天兵天将驯养天马的地方,这里位于天庭东北角,地域极广,除了中央飞骏阁,有一半的地方建着马厩,其中所养的天马数量,自然不言而喻。
今日已经到了放马时间,所有的天马都顺着跑场一圈一圈地奔跑着,方圆百里之内已经被设下法阵,任何想要逃出马场的天马都会浑身麻痹动弹不得,所以这些天马看似膘肥体壮,神形威武,可一个个都是没精打采,让人看着不舒服。
养马小吏正坐在高台上,看着这些天马反反复复地绕圈,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
“这些就是天马?”
忽然,一个声音突然在小吏耳边出现,半睡半醒的小吏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想要站起来,可还没清醒的头脑明显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双腿一绊,身子就这么从高台上摔了出去!
“救我!”人已经在半空中的小吏面如土色,只得闭上眼睛,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声。
悟空嘿嘿一笑,抬手朝那小吏一指:“回来!”
小吏身体仿佛被绳索牵引着,又慢悠悠回到了高台,惊魂未定之下连忙转身,这才发现救自己的是一个猴模猴样的人。
天庭之上各路神仙外貌各有不同,凶神恶煞,形若非人的也不占少数,而悟空救他的那一手隔空取物也不是寻常仙兵能有的能力,小吏虽然仙力低微,但是苦修过经人处事之道,眼珠一转就拜倒在地:“谢大仙出手相救!”
“大仙?这词听着顺耳,嘿嘿。”孙悟空洋洋自得地抓了抓脸颊,“说起来,这就是御马司了吧?我是来当官的。”
“当官?”小吏面有疑惑,这御马司的总管已经空位几百年了,因为官小活累,还带着个不雅的外号,叫做弼马温,就连低末的仙人都不屑一顾,现如今居然有人愿意来着当官?
还没等他开口说明情况,天边又有两人穿过屏障飞了过来,一左一右落在了悟空身边。
“大人,在下左信,这是右信,奉玉帝之命前来辅佐大人。”
这两人身着官袍,长的一模一样,唯独一个缺左边眉毛,一个缺右边眉毛。
“辅佐?”
“就是帮忙的意思。”
悟空“噢”了一声,连连点头:“这我知道,当初我在花果山也是有些老猴子帮我出谋划策,我对这里还真是有些不了解,还请两位多帮忙了。”
说罢,两人就带着悟空开始在御马司各处查看,为他介绍一些房屋功用,历史背景,应对方法,还有日常需要注意的地方。
那养马小吏跟在后面,满心疑惑想要询问,但是在左右信的严厉眼神中,只要默默地低下头。
一圈巡视下来,已经是一天过去了,左右送悟空到了飞骏阁,便请辞回自己的住处,小吏也打着呵欠,去马棚计数。偌大的一个飞骏阁,一时间只剩下孙悟空一个人。
他纵身坐在屋梁上,就好像是在水帘洞的藤条上一般,晃悠着双腿,可是却没有孩儿在他面前嬉笑打闹,献花献果,热热闹闹的景象。唯一的小吏还需要把马棚的事情做完才能休息。
这就是当官吗?悟空脚尖一点,直接穿过琉璃瓦,来到了房顶。
天庭所处位置是天灵汇聚之地,这里只有朝夕,并无夜晚,悟空双手抱着后脑勺,看着漫天五颜六色的火烧云,这些景色他在花果山绝对见不到,可是浮华过后却有一丝落寞。
天庭虽美,并非吾家。
忽然,悟空的心莫名震动了一下。
他猛地坐起,朝着东方望去,极尽所见,满是彩色云烟,一点不同的迹象都看不到,可是心中的震动切切实实地存在。
“那是何处?奇怪奇怪!”悟空一个打挺,筋斗云立显,就打算飞过去探个究竟,可是转念想起玉帝的话,再仔细辨别,确定那里就是天庭禁区,想到玉帝恐怖的力量,让他一下子又僵在那里。
“既然初来天庭,总要给玉帝一个面子,还有太白老儿对我也算客气,也罢,下次再说。”他自顾自嘟哝了半天,最后一个空翻,落回屋内,没一会,就想起了鼾声。
朝霞初现之时,九天凤鸣,一缕长虹横跨天际,自东向西拉出一道瑰丽的光带。
悟空睡得正香,忽然一阵地动山摇让他猛然惊醒!
“地震了?不对,老孙我可是在天上....”
“大人!大人!该起床了!”
原本的卧榻不知为何被悟空架到了横梁上面,无奈之下小吏只能拉着下方垂帘使劲摇晃。
“这才什么时辰.....”悟空揉着眼睛,摆着一副臭脸。
“大人,天明了,所有的天马需要放到跑场上,虽然这些事情一直都是小的在做,可是这些马必须都得让大人认识一遍,不然以后若有询问,难免出了差错。”
御马司的马一天需要放风三次,分别于黎明,晌午和黄昏,一来给马散心,二来也防止囤积肥膘。
“天马不是不吃五谷的吗?那还囤积个屁的肥膘?”悟空拉着官袍的衣袖,御马司总管的衣服袖口不知道为什么长的离谱,一直要拖到膝盖上,让他很不自在,还有前端高高翘起的船靴,更是深恶痛绝,“这里不是我老孙说的算吗?这套衣服就别穿了。”
“万万不可!大人,为官之本除了官道,更多在于言表,如果外不能服人,那么自然低人一等,所以这面子工程是万万不能省去的。”
“可是我在这里穿着一身,除了你还有别人来看吗?”
“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人还是穿着的好。”
正说着,左信右信也驾云飞了过来。
“大人起得真早,我们本来还担心,大人不适应天上的生活,会有所懈怠。”
“那是自然,老孙我以前在花果山,也经常早睡早起,习惯了,习惯了。”悟空打着哈哈。
四人来到马厩,面对着高耸入云的大门,悟空心里不但不紧张,反而有些兴奋。他在花果山占山为王,少不了逗熊戏虎,如今手下如此多的天马任他差遣,难免心花怒放,搓着双手。
只见手印打出,巨门缓缓开启,一阵流烟从门内飘然而出,宛如龙吟般清越的马嘶此起彼伏。
一排排白玉雕栏层层叠叠,已不知有几层,将天马单独分列,遥遥望去,甚是壮观。
可左信脸色一沉,反手给了小吏一个耳光,将他扇飞了出去!
悟空大惊:“你打他作甚?!”
“哼!”右信从鼻子里重重喷了一口气,“禀告大人,御马司向来御马严谨,每一匹天马,都应该站立笔直,身躯不颤,分鬃不摇,马尾垂地,主人没有下命令前,更是凝定不惊,纹丝不动,可大人你看,这些马叫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但是马性本来就烈,何来这种说法?”
“那是凡间的马,不是天马,天马每一匹都是万中无一,不是沾有龙种,就是存有慧根,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留着何用?!”
左信一把了拎起地上的小吏,小吏本就没有什么法力,此刻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脸颊被扇的地方已经高高鼓起,可是他却连捂一下都不敢,嘴里只喊:“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本来御马司一职天庭空缺已久,每日照料天马只得你一人,如果不是偷懒懈怠,训练无方,又怎么会让天马随意鸣叫?!”
“大人恕罪,今日天马精神亢奋,难免见到来人会有些情绪波动,还请....”
“住口!理由倒是不少,看我...”
还没等左信说完,突然被边上过来的一脚踹了个跟头。
右信大惊,连忙跪在地上:“大人息怒!大人,这是为何....”
悟空怒瞪着双眼,踢出去的脚压根就没有想放下,顺势就踩在了一旁的栏杆上:“到底谁是这里的总管?是我?还是你们?”
左信也翻身跪在地上:“总管自然是大人,吾等只是从旁辅佐,并无其他想法。”
“我都没有开口,你们又凭什么替我教训小吏?”
“这...御马司变成这副样子,卑职实在看不下去,这才按捺不住多说了几句,还请大人恕罪。”
“多说了几句?哼,罢了,我刚上任,很多事情规矩也不是很了解,但是你自己也说,御马司几百年无人管理,仅靠一个小吏,能有什么作为,若有不妥,我们日后再说,老孙我生平最看不惯不正不义之事,你们两人不问缘由肆意判罚,让我很是恼火。”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卑职下次绝对不敢了。”
“回去吧,时辰不早了,还有不少事情要做,你们把一些要求和方法细细和我说明了,免得今后出现问题。”
于是又是一整日的光阴,悟空把所有的控马,喂马,出操,养息等等事宜全部经手了一遍,总算是对御马司的工作有所了解。
临走之际,左右信再将御马司的要求提了一遍,悟空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嘴里说记住了,可是却压根没往心里去。
才刚刚转身,左右信脸上的笑容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小小一个弼马温,官威倒是挺大。”
“这件事我们还得向玉帝禀报,孙悟空野性难训,照这样看来,迟早会闯出祸端。”
两人腾云而起,一路朝清元宫飞去,他们每日须得向玉帝汇报一日行程,以监视孙悟空的日常一举一动。
路行一半,却遥遥望去有一个人影,也正朝着清元宫疾驰,转眼间,已经飞近。
“原来是卷帘大将,不知那么匆忙是为何事?”
来者金甲红袍,头戴角冠,一口碧海刀横跨腰间,本该威风凛凛,无奈此人神情木讷,满脸晦气,好端端一个男子显得畏畏缩缩。
“左右信者,我刚刚出去帮玉帝办了点事,正赶着回去禀报。”男子说话吞吞吐吐,神情也恍恍惚惚,可是看左右信的表现,这个男子身份必然不小。
“将军毕竟是皇上的身边人,做事情实在干净利落,绝不拖延他日相必仙位再进也不是问题,还请将军闲暇时想到我们兄弟二人,多多美言几句。”
“好说好说,倒是两位兄弟这么晚了,怎么也赶着朝清元宫去?”
左信一拍巴掌:“别提了,还不是那个刚刚上界的石猴。”
卷帘脸色微变:“那石猴我也听说了,每次陛下提起,脸色总是很重。殊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又做了何事让两位兄弟如此烦心?”
“还不是玉帝给他做了个弼马温,又怕他初来天庭犯下事端,让我兄弟二人前去辅佐,说道来头,我们实在不知,这和下界成精的妖孽有何不同。”
“能让陛下忧心,想来来头不会那么简单,卷帘在这多嘴一句,两位还是得担待着点,不要惹毛了石猴,到时候估计陛下会非常不高兴。”
此话一出,左右二人均是脸色凝重,这卷帘大将是内宫近臣,专职玉帝王母的私事,为人看上去木讷老实,实际上极有心机,他说出来的话,十有八九是要注意的。
二人互看了一眼,一起朝卷帘做了一稽:“多谢将军。”
卷帘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同二人一起往清元宫飞去。
听着左右汇报情况,玉帝从始至终只问了一句话:“石猴可有异话?”
“并无异话,所执之事也是尽职尽心。”
玉帝闭目片刻,最后挥了挥手:“退下吧。”
“卑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