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小说

第58章 惊闻新敌入宫闱

安陵容盯着妆奁暗格中的双龙玉佩,思绪翻涌。前世诸多惨事如走马灯般浮现,心中恨意更浓。

铜盆里的银丝炭噼啪爆响,安陵容望着断成两截的羊脂玉梳,细密的齿痕间缠着几缕青丝。

镜中倒映着窗外扭曲的桃枝,那些不合时宜的绯色花瓣被雨水拍在菱花窗上,像极了前世冷宫墙上渗出的血渍。

"双喜,取本宫那件月白竹叶纹氅衣来。"她将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按在妆奁暗格,冰凉的玉佩纹路硌着指腹。

前世皇帝临终前攥着这半枚龙纹佩呢喃"顾卿",如今想来,莫不是与这顾氏女......

月白捧着织金妆花缎正要开口,忽见主子眼风扫过博古架上的珐琅自鸣钟。

卯时三刻,正是皇帝下朝后往御书房批折子的时辰。

"小主可是要往养心殿送参汤?"小宫女试探着递上鎏金暖炉,"今儿内务府新制的阿胶枣泥糕......"

安陵容指尖在红木雕花凭几上叩出脆响。

前世她冒雨送姜汤却被华妃讥讽狐媚,皇帝抚着她湿透的鬓角说"容儿越发不懂规矩"。

记忆里龙涎香混着雨气的味道突然涌上来,她猛地攥紧氅衣领口的珍珠盘扣。

"去御花园。"她抓起案上未绣完的龙纹香囊,金线在掌心勒出红痕。

皇帝上月赞她女红精巧,此刻这未成形的龙目倒像是嘲弄她的优柔。

冬雨裹着碎冰碴子打在油纸伞上,转过堆秀山石,忽听得假山后窸窣人声。

安陵容抬手止住随从,月白会意地将伞柄往太湖石缝隙偏了偏。

"......镶八宝朱轮车可是亲王规制!"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发颤,"昨儿夜里李总管亲自带着十二个苏拉嬷嬷去西华门接人,那车辙印子深得能养鱼......"

安陵容腕间的翡翠镯子磕在石壁上,惊得说话的两人扑跪在地。

年长太监额角青紫未消,正是前日因打碎珐琅彩碗被她罚过月银的刘公公。

"本宫倒不知,内务府如今改行养鱼了。"她捻着香囊上未收针的龙须,看老太监冷汗顺着官帽带子往下滴,"刘公公这伤瞧着新鲜,莫不是昨儿接驾时磕的?"

"娘娘明鉴!"刘公公突然重重叩首,"顾小姐是两江总督嫡女,进宫前在姑苏寒山寺带发修行,说是......说是会召百鸟朝凤的异象!"他袖口滑出半块金瓜子,在雨水里泛着诡异的光。

安陵容心头一跳。

前世端妃曾说过,圣祖爷的敏贵人擅引鸟雀,却在册封当日被群鸦啄瞎双眼。

雨幕中忽有琴音破空而来,竟是《广陵散》的杀伐之调。

"这不是安嫔妹妹么?"娇笑声伴着环佩叮当,祺贵人猩红的斗篷扫过结了冰凌的枯枝,"怎么,听闻皇上新得了位天仙似的顾妹妹,连伞都拿不稳了?"

安陵容瞥见假山后闪过明黄衣角,腕间翡翠突然映着雪光碧莹莹一亮。

她将香囊上的金线在指间绕了半圈,轻笑道:"姐姐说笑了,本宫是见这冰凌子晶莹可爱,想着采些回去制梅花络子。

倒是姐姐这胭脂......"她突然倾身贴近对方耳畔,"像是去年西域进贡的朱砂呢,听说用多了,夜里照镜子会瞧见不该瞧的东西。"

祺贵人踉跄后退撞在梅树上,积雪扑簌簌落了满身。

安陵容抬手接住片打着旋的桃花瓣,对着阳光细看那经络中渗着的淡金纹路——与太后佛龛前那捧香灰如出一辙。

回宫时暮色已沉,月白点亮十二连枝铜灯,火光跃上多宝阁新贡的缠丝玛瑙瓶。

安陵容盯着案上残缺的琴谱,这是她从刘公公袖中金瓜子夹层发现的《幽兰》残章,右上角印着方"顾氏藏书"的朱砂小篆。

窗外北风卷着碎雪叩击窗棂,恍惚间竟似七弦琴的泛音。

她将双龙玉佩按在琴谱缺失处,冰凉玉质下隐约透出段用明矾水写的谱子——正是当年纯元皇后未完成的《惊鸿曲》末章。

寅时的梆子声碾过宫墙残雪,安陵容裹着银狐裘立在琴室窗前。

指尖新结的血痂蹭在冰裂纹窗棂上,洇出几星褐红。

庭院里守夜的宫人抱着铜手炉打盹,檐角铁马突然被北风掀得叮当乱响,惊得月白忙将鎏金珐琅手护往炭盆里又添了块银骨炭。

"小主仔细手疼。"双喜捧着缠了素纱的琴轸欲言又止,"太医说这冻疮若再沾水......"

安陵容恍若未闻,染着丹蔻的拇指重重划过冰弦。

琴身是前日托父亲从扬州快马运来的百年桐木,尾端焦痕犹在——正是当年纯元皇后抚过的焦尾琴仿品。

弦音颤巍巍漫过青玉香炉,惊得多宝阁上鎏金鹦鹉架扑棱棱乱晃,笼中那只皇帝赏的蓝翎孔雀雉突然尖啸一声,竟将金喙狠狠撞向笼柱。

"它倒是比人警醒。"安陵容扯断缠在雁足上的丝弦,看殷红血珠坠入琴腹。

上个月初八,敬事房记档里皇帝连翻三次顾氏绿头牌的朱砂印,在烛火下红得刺眼。

月白突然指着窗外低呼。

顺着她发颤的指尖望去,御花园东南角的梅林深处,竟有流萤般的幽蓝光点忽明忽暗。

安陵容抓起案上的犀角灯疾步而出,氅衣下摆扫过结冰的石阶,在月华下拖出青黑的影。

枯枝间悬着上百个琉璃铃铛,每个铃芯都囚着只磷火虫。

寒风吹过时,幽蓝萤火便在《幽兰》琴谱上投下鬼魅似的影子。

安陵容用银簪挑起片残破的桑皮纸,忽见琴谱背面用茜草汁写着蝇头小楷:"惊鸿照影,当以血饲"。

"娘娘!"双喜突然拽住她衣袖。

梅树虬结的根部渗出暗红液体,细看竟是掺了朱砂的胭脂膏。

安陵容俯身轻嗅,前世记忆如潮水翻涌——华妃被赐死那夜,冷宫砖缝里渗的也是这般甜腥气息。

更漏声催得急,安陵容却盯着镜中自己缠满素纱的十指。

铜镜边缘雕着的并蒂莲突然映出窗外飘摇的宫灯,小太监尖细的通报声刺破雪夜:"皇上口谕,三日后重华宫夜宴,六宫同贺顾嫔娘娘芳诞!"

青瓷茶盏在波斯地毯上碎成齑粉。

月白跪着收拾残片,忽见主子将染血的琴谱按在妆奁暗格,那里躺着从刘公公处得来的半块金瓜子。

瓜子壳内壁用鱼胶粘着张字条,墨迹被血渍晕开大半:"腊月初八,百鸟朝凤"。

重华宫的暖阁地龙烧得极旺,安陵容抚着袖中金瓜子,看铜胎画珐琅仙鹤灯将满室照得煌煌如昼。

顾嫔的坐席设在皇帝左下首,茜素红宫装上用金线绣着百鸟纹,振翅的雀羽间竟缀着寒山寺求来的菩提子。

"安姐姐这琴艺愈发精进了。"顾嫔突然倾身过来,腕间九鸾金镯碰着青玉酒盏叮咚作响,"只是《幽兰》曲讲究空谷幽人,姐姐指法太过凌厉,倒像是......"她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划过安陵容手背血痂,"像是要活剖了这琴魂呢。"

安陵容反手扣住她手腕,指尖正按在尺骨穴位。

顾嫔痛呼未出,忽见安陵容笑吟吟举起银箸:"妹妹可知这鹿筋最妙处在筋络走向?

上月本宫替皇上制护膝,活取幼鹿腿筋时......"她突然将银箸刺向炙鹿筋,"要听着它哀鸣三刻再断筋,方能得这晶莹剔透的韧劲。"

满座寂静时,忽有宫女失手打翻鎏金酒壶。

顾嫔的贴身侍女秋雯跪着擦拭地毯,发间插着的累丝金凤簪却突然勾住安陵容的珍珠流苏。

只听"咔嗒"轻响,簪头机关弹开,竟滚出颗鸽血红药丸。

"好精巧的玩意儿。"安陵容用绢帕裹住药丸轻笑,"听闻寒山寺后山产朱砂,这颜色倒是比内务府进贡的鲜亮。"她突然抬高声调,"月白,去请章太医来辨辨,这可是能召百鸟的神药?"

秋雯惨白着脸去夺,却被双喜"不小心"泼了满身醒酒汤。

猩红药丸在青砖上滚了几圈,被安陵容绣鞋碾成齑粉。

满殿窃窃私语中,顾嫔鬓边珍珠流苏剧烈颤动,像极了被蛛网缠住的凤尾蝶。

回宫时雪下得正紧,安陵容却执意步行。

路过御书房时,忽见李总管带着十二个苏拉嬷嬷往西六宫疾行,朱漆托盘上蒙着的明黄绸缎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半张焦尾琴的琴额——正是她苦寻不得的纯元皇后旧物。

"娘娘,皇上方才下旨......"月白替她拂去氅衣上的雪粒子,声音发颤,"说顾嫔娘娘的琴艺超凡,特赐寒山寺古琴'松涛',还命造办处赶制九十九盏琉璃鸟笼,说是腊月初八要办什么百鸟宴......"

安陵容将冻僵的指尖按在宫墙的冰棱上,刺痛感顺着血脉直抵心口。

琉璃灯影里,她望见自己映在雪地上的影子正被月光拉得细长,恍若一柄将出鞘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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