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裹紧了被子。
铁床架被敲了两下，戚白俞从床上探出头来。
“脸色那么差，戚总昨晚是不是背着哥几个出去鬼混了？”
戚白俞拿起枕头往杜明头上一砸：“胡说什么呢？”
杜明抱着戚白俞的枕头，拿起他桌上的镜子往戚白俞面前塞：“喏，你看看你的脸色，跟死过一次似的。”
镜子中那张脸没有任何血色，眼底带着一圈淡淡的乌青，气色确实很差。
“你这样还怎么跟你的小男朋友出去旅游？”
“旅游？”戚白俞愣了一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看见8月17日时，紧起了眉头。
他又做噩梦了吗？如果只是噩梦话，为什么发生的一切那么真实……
杜明把枕头塞回到上床：“你房子找得怎么样了，我月底就要搬了，还能找到人跟你平摊单间房租吗？”
戚白俞浅笑道：“遇到合适的房子了，你实习结束后，已经陪我在这边很久了，谢谢。”
“我也想躲两天懒。”杜明在房间里收拾着行李，“真的不考虑去学校宿舍住吗？”
“男女混住有点吵，晚上睡不好。”
杜明道：“你确实睡眠浅，实习完就应该抽时间去开点中药调理一下身体，偏你那个男朋友闹腾得不行，照我说好个男的事还那么多，踹了得了。”
戚白俞笑了笑没有说话，踩着高低床的楼梯下来，从墙边拖出了去旅游时准备的行李。
里面的东西跟梦里一模一样，他翻看着箱子里的衣服，不确定那个噩梦是他身上真实发生过的事，还是一种不好的预兆。
客厅里的视讯电话响个不停。
杜明起身向门外走去：“马上来，谁啊，出门连钥匙都不带，等我搬走了，让你们多请自己开锁公司，我看多掏几次钱，你们还会不会忘记带钥匙。”
戚白俞也跟在杜明身后走出了卧室。
显示屏里露出莫宏佑的脸时，戚白俞蹙紧了眉心。
“我找戚白俞。”
戚白俞拉了一下杜明的手臂，摇了摇头。
杜明立马心领神会：“他不在。”
“啊，好。”
“你找他急吗？用不用我帮你联系他？”
莫宏佑摇了摇头：“不急，没在就算了。”
杜明问：“你们不去旅游了吗？”
“啊？恩，对，不去了，杜哥你先忙着，我走了。”
视讯电话挂断，杜明回头看向戚白俞，还没开口八卦两个人怎么了，就见戚白俞转身向卧室走去。
“吵架了？”
戚白俞道：“……分手了。”
杜明愣了几秒，立马打哈哈道：“分了挺好的，戚总你人长得帅，又厉害，就值得更好的人，我早就看那个姓莫的不顺眼了，踹掉才好。”
戚白俞笑了笑没说话，蹲下身继续翻看着行李箱里的衣服。
“他是真不行，也不会心疼你，医学生本来就课业重，你之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周日下午的兼职，还被他闹没了。”
戚白俞课业繁忙，平常就拿点奖学金生活，学杂费日常开支，全从这笔钱里出，偶尔才能在周日下午去奶茶店兼职。
家里从他上大学后就再没给过他钱，正因为这些杜明都看在眼里，才说不想一个人住，在实习期间，跟戚白俞租了这一小间屋子，有四间卧室的屋子，足足挤了九个人，这种地方能舒服到哪去。
戚白俞轻声道：“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往来。”
“晚上等着我，我买点酒和烧烤回来帮你好好庆祝一下。”
“不用了吧。”
杜明趴在门口：“用，必须用，除非你舍不得。”
“随你，别买太多。”
“行。”
杜明刚走，戚白俞就在自己的米色冲锋衣里翻到一张奇怪的卡片，卡面是黑色的，上面的图案是一朵巨大的彼岸花，包裹住一颗眼睛往下流着血泪的骷髅头，卡片的底部还像模像样地写着一串卡号，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
旁边的手机响了两声，戚白俞翻看着卡片，点开屏幕后收到了一条收款短信。
他点开短信界面，看到账八十万的短信时，蹙紧了眉心。
收款的银行卡，居然跟他手上这张奇怪卡片的号码一模一样。
他拿着那张奇怪的卡片，插入了楼下的atm机，机子没有把卡吐出来，而是跳出了一个扫脸界面。
‘认证成功。’
屏幕上的按钮和他之前看到的atm机没有任何区别。
按下查询余额，数清八后面跟着的六个零，他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能快点取吗？”
戚白俞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你看见我卡上有八十万了吗？”
男人瞥了一眼屏幕，破口大骂道：“有八十万了不起啊，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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