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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光。
“听闻王妃棋艺师从青山先生,可愿赐教?”赵瑜的声音忽从月洞门边传来。
他斜倚雕花门框,两枚云子在修长指间翻转,黑子映着烛火流转出暗芒,恰似他眼底未明的情绪。
孟悠然指尖微顿,书页停在李煜那阙《虞美人》上。她抬眸时,一缕碎发从鬓边滑落,衬得她侧脸愈发清冷:“王爷今日倒是清闲。”话音里带着三分揶揄,倒像是念那句“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既轻又淡,却莫名刺人。
赵瑜白玉般的耳尖倏地泛起薄红。自成婚以来,他为裴氏旧案奔走多时,冷落新婚妻子月余。原以为会面对哭闹质问,却不曾想她毫不在意,倒显得他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晚自作多情了。
“闲来无事。”他故意将云子磕出清脆声响,似是要掩饰什么。
孟悠然合上书卷,圆润的指尖划过幽深的封面,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痕迹。这会儿她确无甚睡意,也不好赶人:“陪王爷消遣也罢。”
青玉棋盘上,黑白二色渐次铺开如星罗棋布。三局过后,竟各胜一局一和。最后一局胶着至亥时,孟悠然修长圆润的指尖捏着黑子,悬在半空半刻钟,最终落下。
那粉白的指尖在纯黑的云子衬托下,显得格外莹润,像是雪地里的一抹梅色。然而,终以半子之差落败。
“娘娘,亥时了。”青瑶第三次添茶时轻声道,琉璃灯罩上映出她欲言又止的侧影。窗外竹影婆娑,已遮住大半月色。
孟悠然揉了揉酸涩的腕子,葱白的素手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今夜就到此吧。”她起身时,广袖微拂,将那只手收回袖中,只留下一句淡淡的:“王爷慢走,不送。”
“谁说本王要走了?”赵瑜盯着那双缩回衣袖里的素手,眼底闪过一丝遗憾,随即站起身。他转头对呆立的侍女道:“备水,本王要沐浴。”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仿佛他们本就是恩爱夫妻。
待赵瑜沐浴归来,室内只余一盏残灯。
孟悠然面朝里侧卧在拔步床上,锦被勾勒出单薄的轮廓。赵瑜挥手屏退侍从,轻轻褪下外袍。月光透过纱帐,在她裸露的颈项上投下一弯银辉。他迟疑片刻,终是掀开锦被一角,在距她三尺处躺下。
这个距离足够听见彼此呼吸,却又远得像隔了整条银河。寂静中,拔步床柱上悬挂的鎏金香球微微晃动,映出两双清醒的眼睛。
他忽然伸手,却在即将触到她肩头时僵住。指尖悬在那道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像是触碰某种禁忌。最终,他的手缓缓收拢成拳,退了回来。这个动作惊动了香球,里头的安息香灰簌簌落下,像一场未能落下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