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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厚看向顾乾钧，得到示意后，哑声喝令：“拖去药房。”
两名护卫立即上前架起李仓，铁链拖过地面时刮出刺耳锐响。
叶云舒后退半步避开，绣鞋不慎踩中地上什么硬物。她猛地抽回脚，却见赵厚抬靴碾住。
“姑娘见笑。”他抱拳行了个礼，“多谢姑娘提醒。这李仓暗藏底牌，着实难缠。”
“牢里那女子你可瞧见？这厮身边有六名这样女子，颇为棘手——”
他喉结滚动，似在斟酌措辞，指腹抹过刀柄上深深的齿痕，“她们撕咬弟兄们时，连断臂都不曾松口。我担心她们身上带毒，便带回来一人让你看看。”
赵厚阴影中的半张脸抽搐一下：“李仓当时，突然撒了些东西，像是香粉，而后她们眼白霎时爬满血丝，连断骨穿胸都不知痛。”
他忽然扯开领口，锁骨处赫然三道紫黑抓痕，“劳烦姑娘看看，这毒……”
“不是毒。”叶云舒截断话头，“是蝶蛊，蝶蛊入髓，五感俱丧，唯余杀戮本能。”
话音未落，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女孩儿的模样——她蜷在房中角落，小心翼翼看着她。
“陈姑娘？”
清冽嗓音响起，叶云舒蓦地回神。
顾乾钧的视线掠过叶云舒泛青的眼下，看她神色间透着几分疲惫，“若是累了，不若先回去休息。”
“不必。”叶云舒摇了摇头，母蛊感应不到子蛊归巢，正在发疯。不知罗家有多少耐心，一旦母蛊被杀，李仓绝无生机。
时间紧迫，叶云舒还有事想问李仓。
落雨得顾乾钧示意，上前虚扶住叶云舒，离开地牢。
看着她们的身影远去，钱成开口道：“公子，幸亏这李仓是个软骨头，都交代了，要是再晚一步，恐怕就迟了。这罗家还真是心狠手辣啊！”
顾乾钧并未回应，钱成早就习惯。
药房内，李仓已经晕厥，被铁链捆在沉香木榻上，裸露的胸膛布满蛛网状青纹，随呼吸明灭如活物蠕动。
“灌下去。”叶云舒命人捏开李仓下颌，而后找准穴位施针。
随着银针刺入，他喉间溢出模糊呻吟，缓缓睁眼，瞳孔涣散片刻后猛地收缩，死死盯住叶云舒。
他因着疼痛浑身痉挛，铁链被扯得哗啦作响，脖颈青筋暴起，发出“咯咯”气音。
叶云舒垂眸避开他震惊且怨毒的目光，指尖银针寒光一闪，刺入他耳后。
李仓如被掐住喉咙般抽搐两下，终于瘫软下来，呼吸粗重。
“云家何人与罗家勾结？”她嗓音轻缓，指尖若有若无按在他腕脉上，仿佛只是医者寻常问诊。
李仓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忽而咧开染血的嘴角：“你……不知那位公子早将我审了个干净？”
叶云舒面上挂着笑意，语气却冷如冰锥：“问你话，老实交代即可，我让你好过些。”
他斜睨落雨一眼，哑声嗤笑，“左右是个死，我凭何告诉你？”
他咧开染血的牙，涎水混着黑血淌到颈侧：“不如去问你那公子啊，榻前撒个娇……”
话音未落，落雨一把薅住他乱发狠撞向木榻：“放肆！”
叶云舒抬手制止，素帕慢条斯理擦过溅上血点的指尖：“若我能解你体内的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