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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陆谦袁见此情形立即又言下午耽搁在瑞城守备军的三营公所,不知御史大人驾临有失远迎。
一抹翠色映入眼帘,沈溟不管三七二十一提了一筷子入口,好不容易忘掉的腥味顿时从舌腹蔓延开来。原来是盐葸,为保留盐葸中天然的咸味,这道菜只佐以红椒陈皮,自带的海腥味让沈溟又陷入晕海前的恐慌,也不好当即吐出来,生生咽下去,身体一阵紧绷,眼前黑了一黑差点没稳住身形。
“御史大人?”陆谦袁依然没有觉察出这位脾气看着就不大好的沈御史哪里不对劲,只以为是自己招待不周亦或是差事办的不漂亮才有意施压。
沈溟扶额叹息一声,晃了晃手,“那谁,丁越呢?”沈溟下意识呼唤自己的临时“护卫”。厅内一时无人应答,想是没人知道。
“大人有何吩咐?”宋露见喊的是姜长鹰的近卫,便起身恭敬的询问。
总不好说这一桌子珍馐都不合胃口,给我弄点吃的。沈溟内心虽然是这般想的,但是脱口却装作一本正经的问道:“今天海边抓的那帮人呢?”
此话即出,一将士自院中飞奔立在厅外廊下,称说有人夜入牢房,将今日海边擒获的贼人悉数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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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化日截杀朝廷御史的匪徒被灭了口,这事情要从沈溟等人回瑞城之后说起。
傍晚时分,沈溟一行人回到瑞城,陆谦袁并宋露等人已经在城门迎候,说是府内略备菲酌给御史大人洗尘。
丁越自去草草吃了晚饭,和斥候弟兄们聚在一起说起了近来瑞城所见。丁越扫了一圈,随口问了句:“发现私港的是谁?”
“是秦敏,刚才好像和看押海边那帮匪徒的李灸寻他们换岗去了。”
匪徒所在是刑狱。丁越上次去,还是和沈溟一起审曹忠。
地牢昏暗,巷道狭窄,外面看守打开牢门,丁越往下走进去,门口的隔间空着,平时会有狱卒在此轮岗,丁越穿过一层,左右牢房里有三间关着囚犯。走到尽头,前不久在此处关押着瑞城知尹曹忠,不过现在也是空的。左转经过两段台阶便下二层,关押着今日海边捕获的“渔民”匪徒。难闻的味道变得浓郁清晰,众人了然,是血腥味。
快速到了地下二层,秦敏在狱门外倒地不起,而狱中“渔民”匪徒们也已毙命当场。是谁干的?丁越脑中回溯来时所见,陡然想起一层那几间牢室。立即回到一层,果然此间情形有变,先前还关着犯人的第二间牢门洞开,狱门口传来动静,一道人影闪身而去,丁越拔腿便追……
此人身法奇绝,丁越紧追不舍,那人攀上屋顶,穿梁跃脊,想借屋脊梁宇之间的参差和高低交错的走势甩掉丁越,然而直至到了东郊山林,也没能如愿。
“他妈的,真是个犟驴狗皮膏药。”黑衣刺客起了杀心,跃进林子攀住一颗竹绕了个圈,另一只手摘下腰间利刃,狠命朝冲上来的丁越一掷。
撤不回力道,想躲开不可能了,但是丁越并不慌忙,利落拔剑一档,当当两声便破了这猝不及防的夺命回马枪。
“小子身手不错,可惜跟错了主。”刺客嘲讽道。
“阁下身手也不错,可惜旧伤未愈,你主子便又让你只身犯险,做这等罪孽之事,真是好一条忠犬。”
刺客心内疑云骤聚,不知自己何时何地漏了破绽,竟被这狗屁膏药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心道对方实力不弱,万一交手,只怕自己会吃亏。
一个眨眼,十数枚利刃齐齐飞来,丁越于空中接连两个探海翻身,悉数避开,刺客借着这个空挡一鼓作气,掠出几仗远。丁越知道对方做了什么盘算,当即又奋起直追。
眼看距离足够,丁越飞身掷出方才凌空抓住的两枚利刃。
刺客踉跄倒地,看着钉在地上的利刃,心中凛然。这一击足够让他束手就擒。丁越信心百倍,挥剑直击对方脖颈。空气中似有窣窣之声,丁越收剑自保,堪堪接了侧面横刺而来的剑锋。过了几招,丁越发现对方剑法飘逸洒脱,又善藏攻势,每每似退却进,稍有不妨就会被其所伤,不好对付。为防备倒地的刺客同时进攻,丁越不打算再战,于是凌空回旋,瞬间撤出十步远。
“小公子,可别冤枉了好人,我可不是那等让属下只身犯险的无良主子。”
此人身着黛绿色圆领袍,宽肩窄腰,体态刚正,虽以稠巾覆面,声音却洋洋盈耳,若不是自称刺客的主人,真当以为是个逢乱必出的青年侠客。
“你就是幕后主使?好得很,两位随我一同回去见御史大人,良善与否,御史大人自会分辨的清清楚楚。”
“哈哈,一个杀师弑兄的纨绔,焉有脸提什么辨别善恶。小公子,我看你年级轻轻,莫要被他骗了。”
“……”丁越略微愣了愣,并不接话。
“你也知道我这属下受了伤,你刚又伤了他一箭,再打也胜之不武,不如这样,你随我们一同回去,等他伤养好了,你再与他打一架,赢了你自将他带回去问罪,我绝不阻……。”话音未落,丁越剑锋已至。青年男子举剑格挡,兵刃相接,火花蹿溢。
“小公子,我与你好好说话,你却拔剑相向,太不讲道义了。”
“阁下还讲道义?真叫道义蒙羞。”
剑招凌厉,密密麻麻,纵然青年剑法再奇绝熟稔,也在这泼辣的攻势下有些吃力难当。
正当二人交缠痴战之际,刺客拾起地上那枚利刃,乃要寻隙射杀丁越,只听不远处有人声渐进,马蹄杂沓。
追兵来了。
“主子快走,属下断后。”
青年并不恋战,抵住攻势推开丁越的纠缠,飞身来到刺客身边:“你替我断后,你家就要断后了。”又转头看着丁越:“小公子,你既不愿跟我走,那就后会有期吧。”话毕携刺客翩然而去。
丁越跃身欲追,却被一双手环腰抱了个紧。
“丁越,我喊你你没听见?”沈溟见丁越回神,当即站到其跟前,看着他道:“你怎么了?想跟他私奔不成?”
“沈,御史大人,属下没能抓住刺客。”丁越少见的略带羞愤,喃喃的说。
沈溟看向青年和刺客消失的深林,又垂眸看着手里捏着的一枚利刃,这是他来时在路上发现的,轻声道:“抓住了也不能怎样。顶多就是多死两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