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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手中写下‘夜穆’二字,这是他下属的名字。
瑜狸认真道:“看来你的确是外地人,我还没见过姓夜的,这里是瑜村,‘瑜’是村姓,少部分瑜女外嫁,她们的孩子若回村居住也改姓为瑜,为了不招人眼目,你先暂名为‘瑜穆’。”
商驻衡没有反驳,欣然同意。瑜甘翌日来道别,说是要到领商队到邑州去一趟,瑜狸将用面粉揉出的几个疙瘩饼装在包袱叫他带在路上作干粮。
邑州历来是商贸大城,腹地六座仓廪尽皆盈满,庶民小户犹有百斛存粮,更不说汉水房陵仓、楚地南郡仓、河内野王仓、阴山云中仓,仓仓足储。邑州昔年入河内督导朔州后援,不患粮秣不足,唯患运力不逮,然而倏忽十余年,邑州腹地仓廪存储不足三成,山东外仓更是压仓犹难。近年关中旱涝不均,土地荒芜,年成大减,庶民家仓消耗殆尽,已成春荒望田之势。邑州原本是万商云集,物流如河,而今萧疏冷清,百不余一,邑州原本是与北地胡商交易牛羊战马的天下大市,如今也减少了四成上下。此番所去,流匪灾祸颇多,瑜狸说不担心是假的。
瑜狸目送瑜甘他们走了,瑜狸到衔镇上去清郎中,镇上比之前更是乱多了,进城一趟脚程不短,瑜狸先找了地方喝茶,忽然听周边时时有兵士在巡视,冷黑的甲胄闹得人心惶惶。因为这是边境,隋国现如今又时常在与胡虏打仗,虽比平常巡护的兵官兵多了些,但也不足为奇,瑜狸飞快地到春草堂找徐大夫,徐大夫与她相识已久,笑道:“瑜母身子如何了?”
瑜狸叹气道:“还是老样子,特别是快咚,有时阿母会出冷汗。”
徐大夫捡了草药递给瑜狸:“煎服,一日三次。”瑜狸将几枚铜板放下,继续道:“徐先生,我家中来了位投奔的表亲,在野间猎物时受了伤,怎能来给他看看么?”
徐大夫没有犹豫道:“那等我收个药箱,我们走罢。”
路过布庄时,瑜狸先让徐大夫等了等,亲自挑了布料,因为夜穆身上的衣服沾了血,洗都洗不掉,而且也该有换洗的衣物才是,买件布料给他做件衣裳是必须。徐大夫和瑜狸坐上牛车顺带着回村,快到瑜村改走山路,先后到家时,却见瑜母正指着夜穆一顿臭骂,话有些难听,隐隐有赶走他的意思,瑜狸估计阿母是想到父亲了,当初父亲也是这般被阿母捡回家的,战事结束军队回到邺京,父亲再无消息,瑜母后来听说他已经和别人成亲。
瑜狸阻止了瑜母的动作,看向床榻上隐隐有杀意的夜穆,低声安抚道:“我阿母并非坏心,你且看在我的面上不要计较,瑜大哥已去邑州,届时会顺带帮你给邺京的人递信,你先养伤,不要动怒。”
徐大夫与瑜母寒喧了几句,瑜母拉走瑜狸,不耐道:“来历不明的人,你还出钱给他治伤,将来他若跑了,你怎么办?还有,他伤一好,你马上送走,平日里也对他提防些,这世道人心不善,明白么?”
瑜狸忙应下,顺了瑜母的气,瑜母许是累了,瑜狸扶着她回去休息。徐大夫在给夜穆处理伤口,瑜狸则把徐大夫给瑜母开的药用水煎了,忙完一切才去看夜穆。瑜狸送走徐大夫,走到商驻衡身边,从怀里拿出几个柿子,冬季之前的瓜果更少见,不过好在今年黎城收成不错,到了秋末剩的瓜果她也可以买上几个,徐大夫交代他并非是哑巴,估计是脑袋受伤而导致的暂时性失语症,休养一阵儿便可以恢复。
瑜狸将他扶起来换药,边耐心道:“明日我上山找原盐,你待在家中不要乱走,外面的胡虏人还多,他们蛮不讲理,想抓人回去做苦力,等瑜大哥回来,你应该就有家中消息。”商驻衡没接她的柿子,他被瑜狸换药的动作过粗鲁而疼出了冷汗,忙活半天瑜狸才重新给他包扎好了伤口。瑜狸笑道:“可以了,你这也不算什么大碍,养几个月就能全好了。”
商驻衡只是轻轻点了头,并无过多的表示。瑜狸将衣裳丢给他:“你的衣服脏了,家中也没有男人的衣服,你先穿我的,反正你也不下榻,也没人看见,先将就一下,明儿我去寻了好的裁缝铺给你做件新衣裳。”
商驻衡看了看怀中的那件粗布衣裳,有些不情愿,但奈何身上的衣服也的确脏污,他同样无法忍受,干脆听她的换下来。瑜狸收起他穿的衣服:“你休息,我帮你将衣服洗洗。”
瑜狸午后趁阳光正烈的时候出来洗衣服,往西走了约十几分钟,便能见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浅处不过半米,深处也不过三四米,正将水倒好,商驻衡便出来了,坐在石砾上也不说话,就是这么看着她,瑜狸不明所以,洗着洗着发现这衣服真是过于华贵,甚至还是用金线织就,瑜狸猜测此人果真来头不小。
她洗完衣服领商驻衡回去,顺便采了些菇子,商驻衡则陪瑜狸在小山间走着,瑜狸看了怀中半斤有余的菇子,只觉收获颇丰,愈加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