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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毛陡然竖起。
“顾……”开口的瞬间，喉间气流仿佛被无形之手掐断，姜早只觉着喘不上气，大口呼吸。
顾北辰仍保持着临摹符咒的姿势，可身后虚空里分明浮着道三米高的金色虚影——头戴垂珠冕冠，玄色冕服上日月星辰纹竟与她在古墓壁画所见别无二致。虚影右手托着的八角法印，正与她包里三清铃产生共鸣，震得桃木剑在剑囊中嗡嗡作响。
姜早踉跄着冲过去，经过博古架时顺手抓起挂着的铜钱剑，顾北辰却恍若未觉，笔尖继续勾勒着符箓最后一笔，虚影的指尖与他手腕完全重合，金线顺着朱砂符文游走，整张符咒突然腾空自燃。
"别动！"她厉喝出声时已扑过去，掌心铜钱剑直指虚影眉心。那虚影忽然低头，冕冠垂珠撞出玉碎之声。
姜早瞳孔骤缩——虚影眉心金色法印若隐若现，正与顾北辰今晨自梦中惊醒时渐渐淡去的细碎金芒一模一样。
虚影抬起法印的刹那，所有符纸无风自舞，数道金光纵横交错成金网，兜头而下。
“不要——”姜早惊得满头大汗，连声音都在颤抖。当啷一声，铜钱剑脱手坠地，红绳断开，二十四枚古币散落一地，竟自动排列成鬼门关星图。
"姜早？"顾北辰突然出声，虚影如雾气消散。他困惑地摸向背后虚空，"你脸色好差。"
姜早惊魂未定，瘫坐在地。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至。
“你怎么了？”顾北辰一把扶住姜早，“怎么满头大汗？”
姜早满脸苦涩，嘴角挤出笑意，扶着他的胳膊站起来，看向桌面符箓古籍，只见古籍摊开的那一页并非‘平安符’，而是‘九转还魂符’。
“谁让你画这个的！”火气直充头顶，姜早大声质问，说完愣住了，心中惊涛骇浪，这‘九转唤魂符’能召唤往生之魂魄，非道行高深者画不出，顾北辰没人指点，就这么看着临摹，不但一气呵成把符画了出来，还，还召唤了往生之魂？方才那虚影，若真是往生之魂，只怕非等闲之辈，这顾北辰究竟何方神圣！
“怎么？不能画？”顾北辰面色一沉，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过话。
俩人怒目而视，谁也不肯先示弱。
僵持片刻，姜早暗暗叹了口，此刻并非意气用事的时候，她移开目光，柔声问道：“不是让你画平安符吗？”
顾北辰心中虽有不悦，却也不愿被人说气量小，见姜早示弱，不免有些尴尬，摸了下鼻尖，坐回圆桌边，解释道：“我画完平安符，见你正算命，不好打扰，实在闲来无事，随便翻了一页，看这个符顺眼，就试着临摹。”
姜早简直气笑了，还看着顺眼，就试着临摹，要不要这么凡尔赛啊。
“以后让你画哪个就画哪个，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乱临摹！”她叹了口气，有些事还没搞清楚真相，不方便透露太多，只能先安抚他，“你不懂这里头的凶险，修为不够，随便临摹高阶符箓会遭到反噬，轻者失忆，重者丧命。”
顾北辰闻言吃了一惊，这才感到一阵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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