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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琬深深吸了口气,挤出一个微笑:“我年纪大了,卖不出去,若是再丑点儿,只怕要死无全尸了。”
贺琰眼眶蓦地就红了。
就在这时,马蹄声和杀喊声骤然在耳边响起,二人连忙往内缩了缩,只听到哗啦的一声,粘稠的液体溅在窗帘上,印下浓重墨影,缓缓向下流淌。
二人同时身影一缩,贺琬低声道:“比起尊严,人总要先活下去……贺琰,只要活着,你我定能有重逢之日。无论什么时候,都记住姐姐的话,别忘记了,懂吗?”
小孩儿紧紧咬住牙根,整个人都紧绷着,浑身颤抖着,低声道:“姐……我记着这话,你也记着……”
这一句话还没说完,一边长刀猛的掀开门帘,兜风侧身一刮,门帘便被劈成两半。
一身褐色布条拼凑的衣服,比那乞丐不遑多让,然而持刀的男人眼神却比那恶犬还要令人心惊,他看了眼马车里的货物,又看着瑟瑟发抖的少女和小孩,笑了起来。
“这里有货,还是上等货色……”男人拧过头喊了一嗓子,另一边身穿皮质坎肩儿的大汉便一脚踹开眼前受伤的衙役,侧过头望了一眼,随后呸了一口。
“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没胸没屁股也没有腰,连女人都算不上,还叫上等货色?你看她瘦的那二两骨头,怕是被我拎起来抖一抖就要碎掉了。”
正在和弟弟假装瑟瑟发抖、柔弱可怜的贺琬闻言差点被自己吸进来的空气噎到,你说谁不算女人?老娘没穿的时候那可是……呸。
尽职尽责的把眼眸一垂,这姐弟俩同时掉下两粒金豆豆,哭的那叫一个可怜兮兮。持刀的男人不耐烦的把刀一伸,吓得眼前二人连连往后退,却因为马车和货物的阻隔,退无可退。
男人另一只手一把抓住贺琬的脚腕,粗糙的布料缝制的薄棉裤也阻挡不住那细瘦、纤长的脚腕优美的弧度,舔了舔嘴唇,男人的手猛的用力,就要这样把贺琬从马车里拖出来。
嘴上说着要忍,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姐弟俩终究不是能忍的人。
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认命,才是贺琬骨子里铭刻的,什么经历都挖不走的东西。
被压在身下的手紧紧握住短刀,贺琰眼神骤然狠戾,死死的盯住男人,男人对小孩儿不屑一顾,一个眼神都不给他,贺琬背在身后的手忽然向前一扬——
沙子和灰尘不算太多,却骤然把毫无防备的男人迷了眼,下一秒,贺琬全身用力扑过去,双手死死按住了男人握刀的手腕,贺琰紧跟在后,越过姐姐的后背,用尽全身力气把短刀插进了男人的侧颈。
这短刀极为锋利,竟好似插入豆腐似的,悄无声息地插了进去,只留下一柄刀柄在外面颤颤悠悠,这一下连贺琬都愣住了。
方才那个身穿皮甲的大汉拧过头看到这一幕,一声大喝:
“找死!”
短斧划破空气,带起尖厉的啸声,向着贺琬二人劈砍下去,贺琬几乎是下意识的、比本能更加迅速的一个翻身,把贺琰死死的压在下面。
电光火石之间,“嗡”的一声闷响,巨大的弩箭先蹭过短斧手柄,将其打偏,再将大汉整个贯穿,强大的力道带着他整个人往后飞了几米,砰的砸在大树上。
碎裂的树皮和人哗啦啦的一起倒下去,在生死关头,过度刺激几乎失去知觉的贺琬后知后觉的转过头,见到十丈开外,举着半人高的弓弩、正极速喘息的顾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