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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吞噬。
不行,这不是她应当做的。
她用力地一甩脑袋,把那个凶残的念头甩出脑中。是她的心想如此,还是她的身体想如此,她分得清,也必须得分清。
情与欲,爱与本能,不可混为一谈。借爱的名义强迫他人,是要遭到报应的。
她捞起失力的江破云,将他抱入怀中,双手在他的背后拍打着,一下下地安抚着他。
“阿闯。”
叶闯应了一声,将头埋在他的颈间,贪婪地嗅着他的体温。
“卿卿。”
心脏抽痛,她动作一顿,皱眉望向他,只见他双目微红,眸光葳蕤,朱唇微张,揉出一句轻飘飘的动。
他勾住她的脖颈,小声道:“按我教的,一步步来。”
她听到沉闷的潮水几经翻搅,化作千万滴雨落,便愈想要这波涛卷成巨浪,玉浪千雪,而柔肠百转。
一叶槿花飞,飞斩断云微度。
*
是夜。
江破云又从梦中惊醒,他撑着床沿连连咳嗽,残血尚未被咽下,便又是涌出一股浓血。他支撑不住,又重新跌回榻上,难以启齿的酸痛腐蚀着他的腰身,让紧绷的神经轰然溃败。
痛。
心痛,身也痛。
无瑕真元的反噬越发强劲,先前只是蚕食他的心脉,如今快要完全剥夺他的五感,先是嗅觉,而后是听觉、视觉,最后到了说不出话的地步。
五感渐失,而痛觉却愈加猛烈。
无瑕真元用梦魇折磨他,用蚀骨之痛惩罚他,迫使他远离情爱,可他终究无法像江宗华那样,在爱人死后剥去情丝,孤身闭关二十余年,只为修成无情道。
他不愿放手,就只能忍住,任由这痛楚将他撕裂。
“卿卿……”他恍然回神,却不见她的影子,他一瞬间放下心来,可又连忙撑起发抖的身子,扶着墙向屋外缓步挪去,终于望见了她。
她在练剑。
行云流水的动作,盛气凌人的剑意,那么恣意,那么不可一世,那么意气风发。少年人的剑尖没有爱恨情仇,是天底下独一份的清风明月。
三年前,她那惊世一剑,深深刺入了他的神魂。
他突然一咳,歪向一边,躬身摁住胸口,顺着门边缓缓滑下。
叶闯闻声立刻停下动作,将手中的剑一扔,向他飞奔而去。
“阿宁!”她架起他的胳膊,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你怎么跑出来了?”
见他不答,她扶着他的腰向屋内转去,自顾自地念叨着:“你总是迷迷糊糊地喊疼,我问你哪疼,你也不说话,搞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他面色铁青,缓缓坐回床榻上,倚着床头,静静地看着她,问道:“你不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