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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虚荣也不是为了自己享受，而是为了给我交学费。
我的哥哥是个瘸子，曾经他也是一个身体健全的人，只是小时候被村长的孙子欺负才成了这样。
村长姓陈，他的孙子是个校霸，从小就总是欺负瘦小的哥哥，抢吃的喝的被打都是常有的事。
小擦小伤也就罢了，可是一次用力过猛，几个顽童将哥哥从三楼丢下，导致哥哥的手臂和腿都骨折了。
我妈说，当时哥哥内脏也出现了出血的现象，花了好多钱去抢救，即使哥哥后来大难不死，恢复好之后还是变成了瘸子。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从此哥哥更加被人欺负了。
他的桌子上被人用圆珠笔写着坡脚佬三个字。
他上厕所会被人堵在路上，被人拦着不让上厕所，强迫他就地解决。
他被骗吃过装有猫粪的“糖果”，还说那是巧克力，外国人都爱吃。
他们下课会在黑板上写上王宇航喜欢张倩倩的玩笑话！
哥哥和我说，张倩倩是一个得了小儿麻痹的可怜姑娘，小姑娘脸皮薄，看到这种话直接就哭了。
其实哥哥原本性格还算开朗，成绩也很好，可是自从残疾就之后，他变得很自卑很自闭，成绩一落千丈，常常在班里倒数徘徊。
他实在读不下去了，到了十五岁，他决定出去打工。
可惜招聘的都嫌弃他是个残疾人，不要他。
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嫌弃他的，但是觉得他是残疾人，他们是按工时算的钱，哥哥动作不方便肯定很慢，那人提出条件，就是比别人少了三成工资。
即使这样，哥哥还是很高兴，他非常激动地回来与我们分享。
我还记得哥哥发的第一个月工资还带我去吃了县城上才有的肯德基。
可惜，这样的生活没有持续几年，随着现代化的进程推进，厂里面的大部分工作都由机器代劳，哥哥失业了。
彼时母亲因糖尿病刚检查出来花了许多钱。
而我刚好九年义务教育结束，以优异的城市考上了城里的高中，可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家没钱交学费。
咱们是寄宿制学校，住宿费餐饮费加学杂费还有书本费卫生费生活费等等，一个学期一共两千块。
现在看来两千块不多，但那时候是02年，咱们吃一碗加肉的面才3块，这笔数目，是我哥好几个月的工资。
哥哥凑不齐学费，便跑到村长家求他，我就跟在后面。
哥哥说自己因为他家孙子才变成瘸子，那么多年也没找他拿钱，让他给自己几千块当做赔偿。
『我不傻也不笨，如果我不是瘸子，肯定能找到一个好工作，都怪你家孙子！害了我啊！』
村长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碰瓷，『你奶奶的，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没钱了就开始讹人，你当我这个村长是白当的吗？不想被打就给老子安分点！』
村长冷笑一声，露出黄黄的牙齿，
『死瘸子，你这样的就算不是瘸子也没人要，就这家庭条件，你那弟弟还读什么书？不如早点出去打工赚钱你给妈养病。』
『放你娘的狗屁！』我哥不同意。
村长笑嘻嘻地走几步到我和哥哥跟前，小声说，『给钱不行，但是可以借，等你有钱了慢慢还。』
我发觉不对正要阻止，可哥哥已经被村长带进屋，画了押。
哥哥向他承诺，等找到工作一定还。
我看着村长那满意的笑容，叹了口气。
你们是不是要问为什么不去找亲戚借钱？
其实我妈和我爸早就离婚了，我爸在外有个私生子，不要我们了，所以我妈带着我们回娘家。
在我们村，女人没有什么地位，就算出生在这也不属于这个村，他们总说，女人终究要埋进别人家的祖坟。
而被退货的女人在村里人看来更是耻辱，他们认为女人被离了婚不外乎是因为不守妇道和不贤良淑德。
他们不屑与母亲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来往，因此，老一辈的亲戚基本和我们家没有来往，更别提借钱了。
我觉得自己是累赘，如果不是因为我，哥哥也不用这样低三下四地和人借钱，还被骂瘸子。
等我回到家，我说我不想读书了，我都十六了可以去打工，可哥哥抚摸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
『你哥当年原本成绩挺好的，但是就是因为太自卑太在意别人的眼光才没读书，后来也不想浪费钱去读书就…，害，现在活得穷困潦倒的。你可要争气，不要因为别人的流言蜚语就放弃读书，以后，咱们会过上好日子的。』
6.
我如愿上了高中。
我以为一切都在朝着好的地方发展，可是有一天，和我一个村的同学告诉我，我家出事了！
我哭着求老师让我回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又臭又骚的怪味，再进去一看，我看到我哥跪着，被绑在客厅。
他眼神看着厕所的方向，我一进去，整个人都快昏厥在地。只见村长的两个儿子正按住我妈的头往马桶塞，更可恶的是村长那个老男人竟然脱下裤子，掏出他那个软趴恶心的丑陋玩意往我妈嘴里塞，一边发出愉悦的低吟。
欺人太甚！
我气得眼睛充血，跑进厨房就拿了刀。
我哥控制住声音，低吼着不要。
他摇摇头，一边哭着，用眼神示意我给他解开绳子。
他说，
『我来！哥混成这样，已经没机会了，可是你还有大好前程，你不能毁了你的一辈子啊！』
7.
我哥被抓走了。
后来我才得知，原来不过一个月，村长就催着我哥还钱，而且收了高利息，需要还的钱整整翻了一倍。
我哥哪里有钱，他跪下恳求他们再宽限一段时间，可他们狠狠踹了我哥一脚，骂他大傻子。
他们进到我家把比较新的东西都搬走了，还看到床上躺着正在打胰岛素的母亲。
村长骂她骚货，把她拖进就厕所，开始了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