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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可能？你，你是s.......”
“许诺，过来。”卫言行至少女面前。
他垂着头，捂着眼，许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从指缝依稀泄露的暗淡绿光中察觉到什么不同寻常。
她走向他，疑惑：“怎么了？是用了注射器哪里不舒服吗？”
卫言朝她伸出手，一把将少女揽到怀里，下巴抵着颈窝，低声道：“你是不是很想赢得比赛？”
许诺回抱：“也...没那么想啦，如果你不舒服，我们可以立即弃赛，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卫言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调说，“不是想尽快阻止大灾难？”
“还记得我们在洞穴里的话么？”他说。
许诺茫然：“哪一句？”
卫言吻了他的颈窝：“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第十届火神杯比赛现场，菲诺第四赛区补给点位于一座山坡顶部的平地，比赛场第二日晚21：19分，一场前所未见的大雾席卷了这里。
雾气是黑色的，开始兴起时是深夜，与夜色融合悄无声息，月光正甚，黑雾却很快把月亮也遮蔽，直到整个山坡顶端全被雾气笼罩，连同四周折射的光线也一齐吞噬。
雾气中只剩下绝对的黑暗，还尚有知觉的几名哨兵似乎在视线中观察到了一只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怪物，它浑身弥漫着最为浓稠的黑雾，身形模糊重影，似乎有许多个分身，又好像并没有实体，只是这些黑雾凝聚而成的母体，源源不断地释放威压和恶意。
随之而来的，是暴增的污染值。
其中一名哨兵失去意识前，低头看了一眼随身携带的污染值探测器，上头的指数显示当前污染值已破90%，新的污染区正在形成中。
随后，黑暗笼罩了他，连同这一段从爬上山坡开始的记忆如潮水般一并褪去，只留下几个晦暗不清的画面。
许诺在一阵刺眼的白光中醒来。
她不适地抬手遮掩，挣开双目，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病房中。
这似乎是一间私人病房，病床宽阔舒适，有独立的洗手间、客厅和厨房，大开的窗外是枫红的大树，窗旁柜架上的花坠着剔透的露珠。按照许诺穷了十几年的过往来看，这不是她能负担得起的地方。
她拔出手背针头，小心翼翼下床，走向门口。
似乎由于是私人病房的缘故，门外并没有多少往来的医患，许诺还有些力气握住把手开门。
“你要去哪？”周隼逸端着一托盘的菜从厨房里走出。
许诺手一顿，回身：“你怎么在这？我为什么在这？卫言呢？”
山坡上发生的一切实在突如其来，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她们两以卫言为诱饵守株待兔，吸引了众多参赛者在平地大打出手，那些哨兵围攻了她，周隼逸不帮忙，后来，卫言就醒了。
他醒来时不甚清醒，说了一大堆话，好像在刻意向她传达着什么，再后来，他身上释放的那些黑雾摧毁了一切。
许诺一直知道卫言身上有股很恐怖的力量，并且这力量绝不是正常哨兵的异能，但这一次，黑雾的出现不仅吞噬了山坡上的所有草木，还带来了恐怖的污染值。
那片山坡几乎瞬间就成了污染区，一些低级哨兵甚至有了畸变倾向，还好当时在场向导众多，大家一起合力暂时净化了部分污染，互相协助着逃了出去。
当时周隼逸也很慌张，拉着她要离开，许诺借着黑暗甩开了他，跑去找黑雾深处的卫言。
她不确定山坡形成的污染区达到了什么等级，大家都很痛苦，在所有人都逃出后，四周更是不再有任何活物，连树叶草木都枯萎了。
可那黑雾仿佛有意识般，至始至终刻意地绕开她，没有一丝伤害她的意图。
她看不见任何物体，在隐隐约约的所见范围中，似乎有找到卫言的踪迹。那时他的身形很奇怪，如同一滴水珠滴进平静湖面的倒影，层层叠叠，晦暗不清，仿佛没有实体，只有如同幻觉般的人形轮廓。
卫言……
“急什么，”周隼逸把托盘放到客厅的饭桌上，端起一碗汤，“先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三天三夜没吃饭了，身体受不了的。”
许诺皱眉：“别扯开话题，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卫言呢？”
周隼逸笑嘻嘻：“你喝一口，我就告诉你。”
许诺转身朝门走去。
“好，我说。”周隼逸无奈。
“这里是我家的私人医院。当时你执意要去找他，我没拦住，眼看着你被那片雾吞噬，菲诺的警卫队和应急处理小组很快赶来，把山坡围得水泄不通。”
他叹气：“污染值监测仪显示山坡上的污染值达到了99.99%，a级异变种出现概率为90%，污染源中疑似有s级异变种。山坡戒严，比赛提前结束，所有人都觉得你要死了，但我不认为，在山坡底等了你两天，随后雾气散去，你就躺在平地上，手里握着好几把钥匙和宝箱。”
许诺：“卫言呢？”
周隼逸目光一顿：“不知道。”
许诺盯着他：“你知道的，对不对？你并不是来比赛玩的。”
周隼逸怔了怔。
许诺笃定：“周隼逸，你一定知道。我把你当半个朋友，能不能告诉我卫言去了哪儿。”
周隼逸不自在地垂下目光：“抱歉。”
许诺：“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周隼逸：“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雾气散去之后，他就消失了。”
许诺攒眉：“为什么会消失？这一切…简直太荒唐了。”
为什么卫言会注射营养剂，然后突然爆发？明明什么事都没发生，她没遇到生命危险，一起都是可控的，实在太奇怪了。
不对，营养剂真是卫言自己注射的吗？
她心下焦急，迈着步子就要离开。
“等等。”周隼逸在身后喊。
“你知道他是s级哨兵吗？”
许诺怔愣。
“你说什么？”
“我一开始也被他隐藏的气息骗了，误以为是超a级，但从黑雾刚开始爆发的情况看，他应该是s级，一直都在刻意隐瞒实力。”
周隼逸：“一个s级，无论去哪，都足以让各种势力疯狂，我听说他还替白塔干事，s级的进化人在白塔每年的决议席中可是享有投票权，这么尊贵的地位，怎么会成为你的学长？”
许诺：“他一直都是首府军事的学长，同学们都认识他。”
“看起来你们关系似乎很亲密，是很早就认识么？”
许诺：“......不是。”
“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个学期。”
周隼逸：“看起来你很在乎他，他对你也颇为亲近。但据我所知，对于一名s级哨兵来说，哪怕是a级向导的精神净化都十分勉强，更别提b级向导了。你们这两种层级大概率一辈子都不该有机会相识，而你们之前又不认识，如果不是有所图，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能驱使他与你这么亲密。”
“你确定你们的相遇不是他蓄意为之？”
许诺搭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我有什么好被图谋的？”
周隼逸：“说不定呢，或许你身上藏着什么秘密？毕竟你可是他引发的污染区中都毫发无损出来的人。”
他提起秘密，许诺心底不免震动，回想起黑雾爆发前卫言说的话。
那是她和卫言的秘密。
“你是不是很想赢得比赛？”
“不是想尽快阻止大灾难？”
“还记得我们在洞穴里的话么？”
“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卫言想表达什么？
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为什么要重复这句话？
不对。
许诺忽然一愣。
一般人说话的重点都在最后，卫言说了很多句，在不知道情况的众人眼中，也一定会注重最后一句。
他想让大家的注意力在最后一句上。
但当时事发突然，他说完这些话后就突然爆发了，如果想要给她留下信息，就绝不可能是留下不了任何信息点的最后一句。
她忽而联想到他背后掉落的营养剂注射器。
或许……重点是前三句。
那些她对卫言曾说过的话。赢比赛——是想要深挖菲诺背后隐藏的阴谋，大灾难——是怀疑幕后黑手或许与菲诺有关，洞穴里的话——都围绕着菲诺做猜想......
——卫言在暗示她，注射器是菲诺做了手脚？或是根本就有菲诺的人混进来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
亦或者，让他爆发、导致现下这样境地的——是菲诺！
门把手自动下落，门外有一位高大健壮的中年男子推门走进来。
许诺与他撞个正着。
“你好，许诺小姐，很高兴见到你。”中年男子得体微笑道。
周隼逸在身后道：“许诺，介绍一下，这是我父亲——周君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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