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蔡太后却不急不慢地又喝上了茶，好一会才放下茶盏，幽幽地瞟了一眼低着头的皇帝，这才开口道：“今日宴饮，皇帝甚是高兴，便多喝了几杯。散席后，无意走到了雅儿休息的寝殿，撞见了正在换装的雅儿。此事，哀家已重重斥责了皇帝，但女儿家名声事大，今日若不给雅儿一个说法，哀家良心难安。好在大家都是自个人，皇帝与雅儿之间的情意也非同一般，依哀家看，便纳入后宫封为宫妃吧。如此，既对得起国公府，前朝那些整日闹着要皇帝纳妃的朝臣也可消停一阵。
”
立在下首听着蔡太后蹦出一字一句的李卿，内心早已气血翻涌。好你个萧胤彦，我就出宫一日，你就给我整这么一出。好，此事，我倒要看你如何抉择！
如此想着，李卿便开口道：“替皇上纳妃，本是臣妾的职责，只是雅儿妹妹身份尊贵，又是自家人，臣妾也不敢擅自做主，不如就交给陛下裁决吧。”李卿抬起头，双眼直盯萧胤彦。
“卿儿......”皇帝被李卿盯着，一时左右为难。
身旁的蔡雅儿也很合时宜地抽噎了那么一声。几人的目光一时都聚在了皇帝身上。
“皇帝！”蔡太后见皇帝仍犹豫不决，不禁拔高声音斥道：“哀家知你和皇后情深义重，但自古帝王，哪有守着一人的道理。今日之事本就是你的过错，难道你不应给雅儿、给国公府、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母后，儿臣......”皇帝后悔万分，今日这宴席他就不应该来！事已至此，可若他答应封妃，按卿儿的性子，她怕是再不会理自己了吧。“儿臣不能封雅儿为妃！”皇帝一咬牙，干脆地回道。
“什么！”蔡太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卿也没想到萧胤彦会如此坚决，一股暖意涌上心头，随即走到萧胤彦身旁与其并肩而立，对着上首开口道：“陛下和臣妾有些心里话要对母后说，雅儿姑娘先回避一下吧。”
蔡雅稚不敢反驳，望了眼太后，见其略略点头也只能恭谨退下。
“怎么，皇后何时和哀家能说心里话了？”蔡太后坐在上首斜视着李卿，她倒要瞧瞧李卿还有何话说。
“臣妾一直视母后如亲生母亲，只是臣妾自幼在李府孤苦无依地长大，惯爱把话藏在心里，不知该如何向亲近之人表达。今日之事，臣妾斗胆想把话和母后说明。陛下向来酒量惊人千杯不醉，何论今日宴席所饮之酒皆是臣妾指定的桂花酿，陛下不可能喝了几杯就醉到走错寝殿，撞见恰好在更衣的雅儿姑娘。”
“你这是什么意思！质疑哀家用雅儿的清白来设计皇帝？”太后没想到李卿竟然把话挑得这么明，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不禁震怒地拍桌。
“皇后，慎言！”旁边的皇帝也被李卿之言吓得不轻，赶紧出声制止。然李卿却并未理他，继续开口道：“臣妾不想质疑母后，臣妾只想让母后明白，臣妾并非一般的后宫女子，亦不屑于后宫那些弯弯绕绕的手段。雅儿姑娘今日押上自己的清白，陛下与臣妾自会好好补偿她，但若要让她进宫，臣妾不愿！”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顶撞哀家，你以为后宫就你一个人说了算，你当哀家是死了不成！”蔡太后气得揪胸。
“母后恕罪！皇后是与儿臣闹别扭，并非有意顶撞母后！”皇帝没想到李卿今日竟如此妄言，急得一把拉住李卿一同跪下向蔡太后请罪。
“后宫之事自然还是母后和陛下做主，只是臣妾身为皇后，也不能完全不管，不是么？”李卿身子跪的笔直。
“你！狂妄、善妒、不孝！”蔡太后快被李卿气吐血了！
“母后息怒！皇后无状，儿臣定会好好责罚于她，恳请母后保重凤体！“跪在李卿身旁的皇帝汗流浃背，见李卿仍旧一脸无畏的模样，不得不呵斥其道：“你，惹得母后不快，还不快退下！”
李卿知皇帝是在护着自己，但心里仍膈应着，板直个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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