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些铺子难找,他还画了图,比如在一家雪菜烩面摊旁边他写道:
【这家店在弄堂最里头的二楼,入口很不好找,你到附近,若是能看见一颗老榆树,那就再朝右走约五十米,看到一个粗麻布帘子遮着的地方,那就找对了。不过以防万一,你还是带阿广,或者庄屏去……
......
人们总对生日寄予厚望,希望健康,希望开心,希望成才。我祝福你拥有所有的各种的祝福,但更祝你能好好吃饭,开心吃饭,被日常的点滴幸福包裹,去爱每一刻的当下。
张默冲,于1934年雨季的上海。】
短短一封信,又是重访又是画图,不知道耗费了他多少的心血,亡命之余,他是否在落笔之前,就做好了此信不遂的准备?
施辽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鼻腔的酸涩难抑,她将信捂在胸前,闭着眼慢慢平复。
后来信攥在手里,她迷迷糊糊地睡着,又梦到了那个雨夜,他携一身雨气与花香,翩然而至她的门前。
只不过这一次她问他身上是不是米兰花香时,梦里的张默冲摇摇头,说,不是,是五香豆香……
施辽的梦一下就醒了……
不等施辽在假期去实践这张地图,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突然而至,扰乱了她所有计划。
十一月初的一天,施辽正在上物理课,美籍老师威尔斯正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地讲题,班主任罗峰却忽然出现在走廊上,在班里锁定施辽,然后招手示意她出来。
罗峰脸上的表情很平和,好像是为了不吓着她:“你家里人打电话,说让你快点回去,东西先别收拾了。”
施辽脸色刷得变了,丢下一句“多谢老师”就飞跑出去。
能有什么事这么急着通知她?施辽不敢细想,一鼓作气跑回明园,杜兰在门口焦急地等她,一看见她来,赶忙道:
“先不要声张,你师公不知道你回来。”
看来没人出事,施辽喘了口气才问:“到底怎么了?”
杜兰犹犹豫豫的,想说又不敢说,施辽急得逼问,她眼圈一下就红了:“你师公让人给气病了。”
“谁?”施辽冷道。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在杨家,跟一户姓柳的人家的儿子订过亲?人家媒婆现在找上门了。”
施辽一愣,在记忆中仔细搜寻,半天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当初杨家有个姓柳的邻居,和杨太太交情不错,柳太太串门的时候经常拿施辽开玩笑,她确实记得杨太太说过“那就让她进你家的门”之类的话。
但是书面上的约定有没有,她还真不清楚,不过不过问她的意思就自作主张替她定亲这种事,杨太太不是做不出来。
“他不让我们跟你说,但是他这两天饭量都小了,再这么下去可不行……”杜兰絮絮叨叨,越说越哽咽。
施辽心里一沉,皱眉问:“媒婆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少次?”
丁媒婆头一回来是在九月,那会儿卢燕济已经不大见外人拜访了,她来了好几回也没能进门,最后逼急了,就隔着门喊:
你家姑娘是我们太太以前抓养的,法律上的关系还没断呢,你家姑娘以后还要赡养我们太太,如今翻脸不认人了,难不成是个白眼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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