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了两队精兵,扮做商队,在前后暗中照应。”
安排得倒格外细致,当初从京师逃往江南时,也不见这般周到。穆晴心内撇嘴,口上依然例行公事:“顾将军辛苦。”
顾维朗咽了一口口水,低头从怀内拿出摸出了一块玉佩,又看着女帝,想着要怎么开腔。
却见女帝挺直了腰,专注地看着城郊的绿树,目不斜视,一点余光都没给他。
他为臣子,本应退后半个马身跟着。但不知何故,那久经沙场从未出错的马,仿佛不大听话,猛地往前快踏了几步,他便“只得”与女帝齐头而行了。
女帝余光里见他突然上前,还以为有什么要事,转头一看,却见他右手正平平托着玉佩,往自己这边靠过来。
那玉佩,正是前几日她看到的那枚作为信物的鸾鱼玉牌。穆晴恍然,方才段媛递给他的,似乎便是此物。
穆晴不解,看向顾维朗。
顾维朗脸上飞霞:“陛下,那日通传之人说得不对,段媛段大人,已非臣的未婚妻。”
穆晴闻言,手上不由拉紧了缰绳,马速慢了下来。
那顾维朗的马也乖觉,立刻也放慢了速度,顾维朗得以继续靠近女帝说话。
“段大人与臣,几年前的确有一段婚约,是先太子妃做的媒,臣当时只与段大人见过一面。”
“四年前,两家六礼走了一半时,婚约因故取消了。当时事发仓猝,我只将女方给臣的鸾鱼玉牌还给了来人,臣这枚玉牌未获归还。”
“那日段大人事急从权,便用了那玉牌来找臣,权当名帖之用而已。”
顾维朗说着,脸上颜色越来越红:“臣……这玉牌……”
此时穆晴还有什么不懂的。
她侧头看着一向稳如泰山的冷面将军,此刻耳朵尖都红了,支支吾吾的样子,只觉十分可爱。
她正想开口再逗一逗他,却听前方有亲兵急急来报:“陛下,太叔先生的信到了。”
太叔桓自定下这针对叛军的“风箱赶鼠”战略后,便与穆晴分头行动,他领一军往北直取京师,待将叛军主力千里奔袭到北上时,穆晴带着真正的主力围剿西南。
两面作战,最重要是配合默契。因此,穆晴吩咐任何时候太叔桓的书信到了,即便半夜也许第一时间通知。
此时穆晴与顾维朗对视一眼,皆神情一肃。穆晴急于知道北线战况,忙让人递上信来。
亲兵的马往后一让,只见信使人骑马迎面而来,却是张承溪。
穆晴自从雀湖遇险后,一直忙着攻城略地,便没有将汪内侍与张承溪带着随行,如今算来,已有近一年未见了。
张承溪年方十九,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乍一看见,几乎认不出来。不仅个子高了许多,皮肤也从莹白晒成了古铜色,鼻梁更挺了,颧骨和两腮都褪去了几分少年气,变得更有青年模样。
“陛下!”他一见女帝,远远地便滚鞍下马,一路跑来,咧嘴笑着,一副大白牙在阳光下十分耀眼。
穆晴初见张承溪,也十分惊喜,但她旋即又有点心虚地看向左侧。
右前方,是热情奔过来的张承溪;左后侧,顾维朗极力控制住脸上的表情,眼里却雷云翻滚,好似那暴雨将至的夏夜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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