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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待在院子里闷坏了。”
东阳长公主后知后觉，她们关系远没亲近到亲密无间。
对她的包容，已然超过了沈湳乔的嘱托。甚至可以说过于上心了些，明明只是个见过几面的表妹罢了。
怎么可能因为沈思漓想救她母亲出沈府，她就动容起了恻隐之心。她不过是为了弥补母亲郁郁而终的遗憾而已。
宫城很大，母妃终身走不出后宫。宫城也很小，母妃一眼走到了头。
……
魏祭酒的课，从祭祀吉礼流程步骤开始讲。细致到从祭品选用，到发蜡成分通说了一遍。
沈思漓记录抄写下来，过一轮还要教考过了再讲下一个。
东阳长公主用完午膳便回屋午睡，也不来旁听。
待申时下了课，沈思漓一时兴起，扭头问莫莉：“茉莉，你们的武功身法能往外教吗？我也想学些防身功夫。”
莫莉抿着唇，迟疑答道：“很苦，姑娘你学不来的。”
沈思漓眼前浮现自己孱弱无助的身影，语气坚定道：“再苦我都要学。”
“那明日卯时，奴婢唤您起床。”莫莉见她语气坚决，等她亲身试过后再知难而退。
沈思漓僵硬地扭过头：“……练武要起那么早的吗？”
“一般不用，但您用过早饭就得读书，没多少时辰留给练武，”莫莉直言道，“奴婢想着您每日卯时晨跑，戌时举重，先练基本功。”
沈思漓欲哭无泪，艰难地应下。
夜间。
灵仙院正房烛火通明，沈思漓对着烛光背诵笔记。
结姨娘散下发髻掀起珠帘而入，沈思漓放下纸张：“阿娘在长公主府住得可还适应？”
结姨娘屏退侍女，屋内只留她们母女二人：“阿漓，你同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沈思漓沉默良久，语气平缓说着：“阿娘还记得赐婚那天吗？”
结姨娘想起那日沈思漓神魂无主的模样，点了点头。
“父亲不愿受制于长公主，”沈思漓淡淡道，“想将我弃了。”
结姨娘哪会不明白“弃了”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她下意识地为沈渊辩驳，“老爷向来宽厚，是不是你听了旁人挑唆。”
“我躲在墙后亲耳听到父亲所言。”沈思漓目光平静，淡淡道，“昨夜，我觉察到四姐姐的计划，联合长公主将计就计，就是为了带你离开沈家。”
结姨娘不敢置信沈渊虎毒食子，紧紧抓住沈思漓手心：“除非你父亲主动将我扫地出门，不然逃不掉的。”
沈思漓回握住结姨娘，温和笑道：“阿娘，我答应过要带你回原平的。”
“阿漓，你不知道，外边的日子并不好过。易子而食、买卖妇人、地方官滥用私权手眼遮天才是常态。”结姨娘心里既有感动，又忍不住为女儿担心，“我们逃不远就会被你父亲抓回去的。”
“我明白，我没想逃。”沈思漓阖下眼眸，细心安抚道，“我想着在出嫁前，将您妥善安置了，让父亲为难不了您。”
结姨娘将她搂入怀中，红着眼睛道：“是阿娘没用，让你独自面对危险。”
“阿娘别这么说，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沈思漓若无其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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