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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次了，”他自以为隐晦地对着伊丽莎白夫人挤挤眼睛，“他对您的品味可真是赞不绝口啊，既然您亲身光临，务必多多指导我一些。”
伊丽莎白夫人则是更上一层的猎手，她全程保持着脸色的平静，面对子爵的殷勤问候，回答也惜字如金，语气还算礼貌，内容却相当毒辣——
“花园的种类太平民了，您几乎要把我逗笑了。”
"我不大认同从墓地老棺材里收集城堡设计稿的行为，或许您的品味比较独特。""仆人房怎么会比奴隶的房间还要逼仄?我还以为您在城堡四方饲养了巨型猎犬。"
仆人们没有一个笑得出来，这衬得亨利特子爵的笑容更加苍白无力了。她参观的倒数第二个地点是角马房，伊丽莎白夫人深深望了子爵一眼，并在这样志忑不安的氛围里紧闭嘴唇，她叹息了一声，然后
远远绕开了，而下一个地点是花房。
子爵早就把露西恩打发去呼唤花匠，对花房报以厚望，不知为何，他坚持认为，伊丽莎白夫人如今态度冷淡只是不相信他的运气会有这么好，砸巧能够找到早已绝种的“铁处女”玫瑰，只要她看到那朵
花，态度一定会转变的。
他的坚定决心在侯爵夫人的下一句话里彻底被粉碎，这位夫人下颌高昂，她伸出手，身后的贴身女仆便递上一根鎏金的手杖，她说：
“我累了，亨利特子爵，我的房间被安排在哪里?仆人们的房间呢?”
子爵睁大了眼睛，他蠕动嘴唇，企图从喉咙里掏出声音，干巴巴地笑道：“伊丽莎白夫人.……花房还没看呢，哦，那朵花!叫做
铁处女’的那个玫瑰，您不看了吗?”
他的目光看起来太可怜了，简直要挤出水一样的哀求，但侯爵夫人冰雪般的脸庞上毫无动摇的痕迹，她把玩着手杖，平静地回答：“我不明白您的待客之道，在这样的天气……”
她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乌压压的云酝酿着水汽，空气都显得沉闷；
“这样的路况……”她又看了一眼靴子下的小路，雪白的棉布确实保护了角马皮鞣制的长靴，但黝黑的泥土粘在棉布边缘，依旧显得恶心；
伊丽莎白夫人抬起眼睛，她的瞳色是相当少见的银灰色，泛着钢铁一样的光，她用手杖隔空点了点子爵，明明杖尖并没有真正落到他身上，子爵却仍然觉得腾盖-软：“您好像并不欢迎我来拜访，好像
我并没有资格得到休息，应当被您教育着用脚步丈量庄园。”
完了，亨利特子爵被这样轻柔却恶意的话语伤透了心，他眼前一黑，几乎一个错眼，将侯爵夫人看做高高在上的国王陛下，他仿佛又听到进宫时那些近臣愉快的调侃，调侃他早就老了，根本不得陛下重
用，只是倚靠父亲得了个爵位——
他几乎要因为侯爵夫人的不满软着腾盖跪下来了，又被-左一右的贴身男仆死死架住，他一抬头，伊丽莎白夫人眼中的不耐几乎快要化为实质：“这是我第三次询问您，如果您再忽略我的问题，我就该
回去考虑一下，是否该将年纪放进继承爵位的考量范围内了——您为我安排的房间在哪儿?”
字利特子酚的噪子时竟然发不出声，他
努力了几下，才嘶哑地回答：“我去喊我夫人，这些事情该是她在准备的，露西恩?!快去把露西恩夫人叫来!该死的，她为侯爵夫人准备的房间在哪儿?仆人
怎么安排?快去!"
“您的夫人真是有用。”伊丽莎白夫人中肯地评点，"爵位或许应该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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