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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腾出之手，在衣角擦干净。蒙住他低头看衣服的眼睛，轻声哄道：“不要乱动，闭眼噤声。”
进到黑牢里后，墨青松很快发现身上灵力在被掠夺，灵气恢复速率与之相当。全身的血洞全凭许晟额外输入的灵力狼狈修补。
像是在保证他们不死的同时，让他们源源不断的向外提供灵力。
墨青松能感受到许晟输送灵力的手在轻微抖动，即使他知道他的师兄已经极力掩饰了。
就像许晟没有怪他挡在自己面前一样，墨青松也不敢避开许晟为他输送灵力的手。
闭眼躺了会，而后任凭许晟蒙住他眼睛，也不睁开。
不知过了多久，墨青松还是叹了口气：“师兄，别了吧。”
这样下去，怕是没等黑牢吸完他们身上灵力，许晟就先灵力枯竭了。
胆小，从未有过这种阴森可怖经历的部分修士，再也维持不足打坐养伤的盘坐姿势瘫倒在地。
他们终于后知后觉，灵力不会恢复，伤口不会愈合。
恢复的灵力一直再被掠夺，身上伤口久久不愈，阴暗潮湿环境下加大了人们的疲惫，开始有人崩溃。
“这到底是哪？为什么魔族会出现在秘境？呜呜...”
“唔...不是还有四宗镇守人界入口吗？为什么会有魔族...”
“我要出去，南荣家的人呢？不是他们发现的秘境吗？”
......
所有人都知道喊叫没用，但情绪总要找一个发泄口，牢内渐渐开始有五家之人漫骂哭诉。
吵得人烦。
一片吵杂声中，墨青松烦得推开了许晟输送灵力的手，声音沙哑：“师兄。”
许晟被他打断，一句话也不说，重新抬起手为他止血。
“许兄，我来。”千椿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想起。不知何时起身坐到了两人身旁。
许晟抬眸看了看他，对方态度坚定不容拒绝。
“多谢。”许晟还是放下了手，换对方来。
墨青松眼睛被蒙住，看不清身边情形，只能听到两人简单冷清的交谈。
许晟略带冷意的灵力停下了，转而萦绕全身的换成，另一股温暖平和的灵力。
墨青松看不见千椿的神情，不知对方现在在漆黑腥乱的黑牢里会是什么样子。
大概会像迷雾谷被愿力困住时一样，处绝境而不惊，平和淡然。
一定不像自己这样狼狈。
他很想告诉他们没用的，多少灵力都没有。
魔尊亲自出手所伤，魔气贯彻五脏六腑，五脏碎，六腑残，再多的灵力也只是浪费。
刚开始的疼痛劲缓过之后，墨青松现在已经能去感受自身身体情况了。体内已经不再汇聚灵力了。
他能感受到刚开始还再生的灵力，被身体里留聚的魔气一点点腐蚀。他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墨青松想起答应师父的话，要和师兄平安回去。怕是又要骗师父了。
渐渐的，他有点困了，身上温暖舒适的灵力反倒让他昏昏欲睡。
墨青松是被一股和温暖相悖的寒意惊醒的。
“好冷。”他忍不住叫出声。
睁开眼，许晟覆在他眼上的手，不知何时移开了，可能是在他睡觉的时候吧。墨青松迷糊茫然的想。
渐渐，他看清了面前，师兄两只手在抖，在给他输送灵力。
墨青松愣住了。
许晟在哭。
他的师兄在哭。眼眶湿润，瞳孔微红。
墨青松伸出手，想帮他擦掉，那颗碍眼的珠子。
师兄不是修的无情道吗？怎么会哭？
手上太脏了，还是不要了，墨青松收回了自己的手。
其实他本来也抬不起来。
身上两股灵力在身体里游荡，在修补一个个血窟窿。只不过输进的灵力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黑色的魔气吞噬。
墨青松突然不想叫他们停下来了。
他认真仔细的看着师兄，从小爱他护他的师兄。
黑牢里，人们各自舔舐修补自己伤，或疲惫或绝望或安安静静一言不发。
墨青松看到了灵泽，这个半路的师弟昏迷在墙角，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墨青松很心疼。
身后是千椿，墨青松没力气了，他看不到对方的样子，体内悲悯的灵气一股又一股流动消逝。
墨青松只能低头，手上握住了一片月白。
要是弄脏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