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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你是人族，就该为人族而战！”
“你的徒弟？”
“日月王朝的上任国君，梁耀。”
曹平的眼神愈发地意味深长：“叶姝，你更让我捉摸不透了。”
三大王朝并非因为是凡人聚集地而毫无存在感。
恰恰相反，他们是这个人间界真正的主人，人间气运大部分聚集在此。
这种气运无法掠夺，三大王朝又处在一个资源贫瘠的地方，因此少有追求实力增长的妖魔和修行者去干扰正常生活。
明面上，只有一些散修和邪修以及潜伏于人群中勾动人族欲望以强大自身或保全自身的低等妖魔存在，这些人如果影响到人间气运的流动，三大宗门会出手，如果影响不大，多是放任不管，由人族自行解决。
暗地里，各方势力都觊觎着或观望着三大王朝。
三大王朝归属于三大宗门，是多年前凭实力划分的结果。
日月王朝取代琉光王朝，日月王朝的开创者有自己的想法，哪怕仙门也不敢轻易干预。
如今日月王朝气运不再和玄天宗相连，玄天宗势弱，冷岳山连联合仙门的话事人都不敢和沈清河争。
那日月王朝的气运和谁相连……
曹平那双好似看淡世事的平淡双眸骤然锐利，答案显而易见。
“难怪你变化那么大。如果说混杂着人间烟火，你身上的气息倒也说得过去。”曹平不相信真的会有人一次次从未来回到过去，只为改变一个注定改变不了的结局。
叶姝看了眼曹丑奴，再看向曹平：“你真觉得，以你曹家这点人，能延续人族香火吗？你应该很清楚，近亲结婚，孩子多畸形，或多病易夭折。否则你活了那么多年，治理曹家那么多年，玄武城怎么会只有这么点人？”
“人族要移动要交流，才能有发展。你派出去潜伏在各大仙门各大圣地各大王朝的弟子，他们比留在玄武城中的同龄人更强，走得更远，是因为他们学习玄武城外的术法，吸纳各种各样的修行方法，同时在实战中融会贯通。”
“绝大部分曹家人连玄武城外的雪都没见过。你将他们留在玄武城内，与圈养猪羊何异？固步自封，害人害己。”
曹平的眼神逐渐变化，他在发怒，咬牙切齿道：“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谎言从不伤人，真相才是快刀。”叶姝淡淡道。
曹平生气，是因为她说中了曹平心中最痛的地方。
玄武城的人数这么多年来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平，并不是玄武城的资源只有那么多，更不是部分人修行后无法再生育导致。
如同叶姝说的那样，曹家人内部通婚，的确出了不少天赋异禀者，但夭折的孩子畸形的孩子非常多。
叶姝说道：“即便曹家真能成为大战中仅剩的幸存者，千万年过去，还是只有这么点人。这么点人，如何称之为族群。如果妖族和魔族赢下大战，你曹家便是妖魔圈养的异族。如果神族获胜，你曹家便是人人唾弃的叛徒。你以为谁胜谁负，你曹家都是获利者。实际上，无论谁胜谁负，曹家都是彻头彻尾失败者，被胜利者讨伐，被胜利者当做笑话。”
多年经营被否定，曹平眼中冒出熊熊怒火：“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
叶姝给出了一个和气氛格格不入的答案：“你能评判我，说我注定失败。我为什么不能评判你，说你才是真正的失败者？”
好似小孩吵架，你说我坏，我说你坏。
叶姝不高兴曹平说她会失败，她反将一军说曹平才是真正的失败者。
曹平愣了下。
半晌后，他才意识到，他并没有将叶姝放在平等的地位上对待。
仗着年纪和阅历，他看叶姝，如同看一只挣扎的蜉蝣。
叶姝问曹平：“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玄武城是一方值得争取的势力，她的目的是让曹平和她站在同一阵线，而不是把天聊死。
曹平质问她有什么资格评判他，那就是瞧不起她，更别提正视她的话，她那小孩子般对双标狗的回怼，则是在告诉曹平，她从未视自己低他一等。
曹平看向叶姝：“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叶姝回道：“你是人族，就该为人族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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