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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将镜中人拦腰截成了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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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小李子身上符纸的气息，言如期和鸣珂避开巡逻的侍卫，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宫殿，住在这里的都是身份低微的小黄门，几个人同住一间屋子。
夜里静悄悄的，符纸的气息来自于角落里的一间房，言如期走到窗下，小李子和他的同屋睡得十分沉，呼噜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反观隔壁屋子，死气沉沉，什么声音也没有。
鸣珂嗅到了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腐烂气息，落地化作人形，绕到房门口，轻轻推开了房门，腐烂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忍不住皱起眉，厌恶道：“什么味啊？里面的人死了三天了吧？”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是躺了人的，床边还放着凉透了的一个馒头和两碟咸菜，想来便是那个见了鬼的小顺子。
两人走到床前一看，发现他双眼紧闭，呼吸平而缓，瞧着就像是睡着了，然而言如期只随手用搁在饭菜上的筷子轻轻敲了敲他的眉心，小顺子的脸瞬间便凹陷下去，那若有似无的呼吸声也消失了，转眼之间便只剩一张惨白人皮紧紧贴在骨头上，一缕缕黑气从他的七窍之中钻了出来，在半空中凝聚成了骷髅头的模样，同失了血肉的小顺子如出一辙。
言如期眼疾手快地揽着鸣珂后退一大步，清朗的声音里饱含震惊，他道：“是魔气。”
鸣珂瞪大了眼睛，“人族的皇宫里怎么会有魔？难不成，凝贵妃是魔修？”
那缕魔气在半空中悬浮了没多久便沉入了地底，两人均心有余悸地松了一口气，言如期蹑手蹑脚地走上前，确定没有魔气残留才将被子掀开，扒下了小顺子身上的衣服仔细查看。
粗粗一看，包裹着骨架的人皮没有一丝伤痕，就好像内里的血肉是凭空蒸发了一般，但言如期还是眼尖地在肩窝处找到了一个豆大的破口，他皱起眉，猜测道：“莫非是朝圣道的魔修？”
鸣珂对朝圣道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他们用魔气代替灵气修炼，修为可一日千里，净做些杀人放火的勾当，为正道修士所深恶痛绝，她问道：“何以见得？”
言如期一边将衣裳穿回了小顺子的身上，一边道：“他们不是宣扬魔气也能像灵气一般为人所用吗？这就是稳固道心、保留神智的方法。”
鸣珂瞳孔放大，语气中难掩讶异：“食人血肉来压制魔气？”
“他们惯用的手段了，我听师傅说，以前有个堕了魔的散修，原本他的修为只堪堪知行境，加入朝圣道以后，吸食了几千个人的血肉，短短半年之内修为就晋升到了知命境，杀回九州屠戮了好几座城池。”
鸣珂倒吸一口冷气，“如此丧心病狂？最后那畜牲怎么样了？”
言如期道：“被尧玦一剑斩杀。”
鸣珂倒吸两口冷气：“不愧是尧玦！但是我还是很疑惑，宣措虽然是千年狐妖，可尧玦是重明，是天地孕育的祥瑞之兽，两人的修为旗鼓相当，更何况尧玦还有人族强者助阵，可为何他们还是死在了青丘？”
青丘一案素来扑朔迷离，修行界众说纷纭，十八年过去也没有个定论，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几个当事人知晓，可他们无一例外都已作古，同尧玦一起被埋葬在了历史尘烟之中。
半掩的房门被风吹开，寒风呼啸着穿堂而过，其余的门窗皆被风吹开，惨白的月光一下子照亮了昏暗的房间。
鸣珂看着一地月光，忽然想起了她知道的和尧玦密不可分的一个人——闫扶音，不，岚孟，她跟在尧玦身边那么多年，本就算是半个丹灵卫，可她假扮成普通人族，改名换姓考进丹灵卫，究竟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