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把包落在值班室了嘛，这要回老家一周呢，不带上可不行。”那个叫赵姐的应该是就是值班表上的护士长了，从明天起她要请一周的假。
“是你弟弟结婚吧！恭喜恭喜啊！”
沈西辞在黑暗中握住乔桥的手，往货架后面挪动。
“回来给你们带喜糖啊！”
乔桥刚刚蹲下，就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她也许是嫌麻烦，没开灯径直走向储物柜。
他们就隔了一个架子，乔桥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储物柜打开再关上不过几十秒的事儿，那人落上柜门的锁就往外走。
乔桥腿蹲的有些麻，看着她往外走的身影松了口气，一动身子碰到了一旁的柜子。
细微的声音在安静中显得格外突出。
乔桥和沈西辞从柜子间的缝隙看到那个被叫作赵姐的护士果然停下了脚步，向他们的方向转过身来。
一步、两步、三步......
呜——呜——呜——
走廊上警报声响起，她被外面的声音吸引了去，快步走出去锁了门。
看来要给保洁处说一声了，这值班室又进了耗子。
两人终于松了口气，脱力地坐在地上。
“吓死我了，外面那个警报声是怎么了？”
外面的脚步声变得急促起来，一个听起来就气势汹汹的脚步声传来。
还不等沈西辞回答就被外面传来的说话声打断了。
“你干什么吃的！有人出来了都不知道！”那人声音听着粗莽，看样子是没看住人，乔桥被那声音震得耳朵疼，真是让大家睡死了有恃无恐啊。
“对不起队长，应该是晚上护士注射的量不够，他就出来接了个水，没别的动作，刚刚护士已经去打过第二次药了。”
“给我提起精神来，监控室里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再有人被红外线检测到，别让我抓到第二次！”
一瞬间连风都静止了，红色光芒四溢，现在乔桥已经变得熟练起来，猛地站起身来，头晕脚麻的，摔倒前幸好被沈西辞扶住了。
“没事没事，快走。”
“先回一趟病房，估计要来查人了。”
等乔桥躺在床上看在外面的红光消失，病房就来了人，她故意放大了呼吸声，看起来睡的香甜。
“没问题，下一间。”
等门口的声音减小后，乔桥溜进沈西辞的帘子里：“咱们去监控室断电，一劳永逸。”
他们也不能每次都依赖倒计时，就现在看来它出现的频率和时间都不一样，毫无规律可言，刚刚在护士站为了等它就浪费了好多时间。
然而等了许久许久，倒计时始终没来，直到最后5个小时，红光终于再次显现。
“等等！我的胸牌不见了。”乔桥掏着裤兜，无助地看着沈西辞。
周围干净的很，抖了抖被子，一眼就能看到不在病房里：“应该是在护士站，你那会腿麻了掉的，那我们先去找，开电梯需要识别身份。”
“来不及了，你去监控室，我先去护士站等着，看监控灯灭了马上过来。”乔桥说完就朝护士站狂奔，完全不给沈西辞后悔的机会。
当乔桥迈进护士站的最后一刻，红光熄灭，她只能逼着自己小声呼吸，轻轻地给门上锁。
幸亏医院里所有的门都有小玻璃窗，只要等外面监控上的红外线灯熄灭，她等会儿就能趁着保安交替的瞬间溜走，可是她没带手电筒，外面的光线太弱，乔桥只能跪在地上摸索着。
她趴在刚刚藏着的地面上，一点点地摸排着，突然一个长方形的熟悉的手感传来，乔桥走到玻璃小窗边确认了下是自己的胸牌。
松了口气，她将它别到裤兜内层，这下总掉不了了。
可是等了好几分钟，红外线灯光依旧在闪烁。
乔桥特地留意了监控室的位置，就在刚刚过来的路上，按理说沈西辞应该早到了才对。
难道他那边出师不利？她得快点出去找他才行。
乔桥摸着药物储存栏，努力看清上面写着地\西泮注射液，想起刚刚沈西辞说这个药是干什么用的，笨拙地用针管吸了几瓶。
却就在此时，门边传来陌生的脚步声，门把手被晃了好几次。
“怎么锁门了？”门外传来疑问声。
乔桥记起这个声音，是刚刚进来取包的护士长。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刚刚拿包的时候又把手机忘在里面了。又试了几次，她确定是锁了门，才抱怨着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
“真是的，保洁锁门干嘛。”赵姐走到进来被眼前的人吓了一大跳，“哎呀妈！你大晚上蹲在这干嘛呀！”
乔桥已经套上了白色大褂，戴上口罩：“刚刚保安说有病人出来了，让我来护士站重新清点一下。”
赵姐冷静下来，有些疑惑：“你是今天夜班的？”
“嗯，那护士长，没啥事我就先出去了。”乔桥说完就想往外走。
“等等！”乔桥顿住脚步，她紧张地后背冒汗，“你是哪个排班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乔桥转过身，话语镇定：“我是提前报道的实习生，说是您最近两天要请假，就让我等您回来之后再找您报道。”
赵姐听她连自己请假都知道，态度转好：“行，那到时候再给你发报道表，我今天晚上还急着回家，你先去忙吧。”
“好的。”乔桥走后，顺便带上了门，保安往过来看了一眼，见是个护士又走开了。
倒是意外地方便，乔桥一本正经地走到监控室门口，却听到轻微的碰撞声。
不好！
看着周围没有巡逻的手电光源，乔桥趁人不注意迅速进去关上门。
转头却见沈西辞正和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扭打在一起，沈西辞正从背后勒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捂住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然而这人却正在沈西辞看不到的视线盲区里摸索着腰间的电击棒。
乔桥走近，保安见来了人，用嘴形向乔桥呼救，手里的动作也迟钝了些。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眼见着那玩意儿就要挨着沈西辞了，她双手举起准备好的一剂针管扎进了那保安的手臂里。
沈西辞已经精疲力尽，这些人虽然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但要是1v1硬拼不一定会输，可要是他引来了更多的人可就难说了。
看着他逐渐不动弹，乔桥终于泄了力，瘫坐在地上，举起针管的那刻她的脑中白光乍现，却隐隐约约有了画面，她总觉得这个动作好熟悉。
乔桥看着身材高大的保安就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开始后怕：“不会......死了吧？”
“你打的什么？”
“就你那会儿说的那玩意儿。”
沈西辞看着乔桥一副天塌了的样子不禁笑起来：“没事，睡死了而已。”
沈西辞站起来，拉着乔桥也站起来，观察起墙上的监控分布。
几乎是360度无死角，连大病房里都只有一个监控，可偏偏空间狭小的办公室有两个摄像头，这有些说不过去了，难不成一个备用？
沈西辞对应着监控显示屏上的字母，关掉其他分电源只留下院长办公室的两个，拉开总闸，瞬间，院长办公室的两块显示屏亮起来。
房间里暗了许多，但还有一旁的电视机隐隐泛出蓝光。
监控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空间。
“这个房间是哪的？”乔桥指着最上面的那个，也许是因为房间内光源不足，仅剩的光源又都照到玻璃上，画面上全是曝光根本看不清楚。
沈西辞对着标签数了数显示器的数量：“这个空间是多出来的。”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密室！”
沈西辞坐下来，操控着主机，把另一个显示屏的监控记录往后倒退，院长出现在画面中，掀开右侧墙壁的锦旗，按下里面的按钮，这时，靠左侧的墙却打开了。
果然！
事不宜迟，两人把保安藏进柜子里，这剂量估计到明晚上也醒不过来了。
这下监控倒成了两人的主宰区域，坐下来等着监控里巡逻的保安走开。
乔桥被那个电视机吸引了目光，是无聊的新闻联播，却是熟悉的人。
王剑鸣在年初被评为了年度优秀警察，这会儿正在地方台新闻表彰。
原来他心脏的问题是因为一起枪击案引起的并发伤，可惜了，人民的公仆就这么落在邱时涌手上了。
沈西辞抓住机会，眼疾手快带着乔桥顺墙快走，成功进入院长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是完全密封的，乔桥摸索着看了灯。
办公室不算大，乍一看还算是清廉，除了必要的办公桌和饮水机这些必备的电器，几乎没什么了。
倒是那一墙锦旗，要想不注意到都难，
「医者人心，医德高尚」
「医德高尚品行优，乐于助人暖人心」
......
“他全额资助的那些患者估计都没了吧，还能有这么多锦旗，也是怪了。”
“应该是家属在拿到资助后就送了，你看那个，是王剑鸣送的。”沈西辞指着最靠外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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