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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过后,凌歌再没有和柏郁通过电话,对方也没打过来,只是在微信上问凌歌,问她多久去医院。
凌歌没说具体,回了他个模棱两可的时间。之后便再没交流了。
张笑走了,谢久莹和侯琳曼一个进了私企,一个进了大厂,忙碌的程度其实和凌歌不相上下,凌歌当然不好打扰她们。
她一开始便打算一个人去的,但柏郁还是来了。
凌歌不清楚柏郁为什么会知道她今天要来医院,但他就是很及时地来了,这让凌歌有些惊讶,以及……不知所措。
对方鬓发稍乱,眼睑下方耷拉出淡淡的青色,脸色偏白,神情不是很从容。呼吸乱,心跳乱,柏郁跑着来的。
凌歌和他长久地对望着,对方朝她跑过来,伸出宽厚的双手迎接她。凌歌很久没有看见柏郁这样了。
“不是叫你不用来吗?”
柏郁抱得很紧,像是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怎么可能?凌歌你以后别说这种玩笑话,我会害怕。”
医院门口熙熙攘攘的,柏郁觉得不急于一时,反正又都偷偷跑回京都了,他再怎么掩饰行不通,这回他反而先问起凌歌:“你想好了吗?就敢一个人跑来医院。”
凌歌愣了愣,仰头:“想好什么了?”
“孩子的事。”
柏郁最近真的憔悴了不少,往日里见他的时候眼里没那么多红血丝。
凌歌沉默。
柏郁把她抱在怀里,继续说:“那天是我的问题,我当时也是情急才和你权衡利弊,但这件事情本身来讲,只能你自己做选择。”
“你什么意思。”
柏郁的意思很明了了:“我是说,我说的再多都是屁话,只有你能决定这个生命的去留。但我希望,你多为我们考虑一下。”
他语重心长,凌歌从来没见柏郁这么正经过,“我这边家里的情况很复杂,我妈一直企图左右我的想法,从我回德国以来就不得不和她周旋,最近她又突然生病了,情况很严重,我知道她也想用这件事情来逼我。我......”
凌歌的眼神冷了下来,“你要什么?”
“我不得不去按照她的想法。”
“你是该。”
柏郁重重地叹了口气,“凌歌,对不起。我现在很难对这个孩子尽到父亲的责任,这对他来说也是并不公平的。”
凌歌突然挣脱柏郁的怀抱,眼泛泪光地看着对方:“柏郁,说什么由我决定,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要!”
“......”
“是我不敢要。”
凌歌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她也没想到柏郁说话居然是如此直白。哪怕他一直骗她,甜言蜜语哄着她,她都会认命地把胎给打了,但柏郁居然这么直接了当地承认了他的懦弱。
这对凌歌来说是致命一击。
“好啊,你不敢。那我祝你以后断子绝孙。”
“凌歌,你清醒一点。”
“要我清醒?柏郁,如果我够清醒,根本就不会和你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