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嫡庶子互换
桑叶久久说不到重点，裴玄无奈，出声问武定伯。
“要给武俊喆请封世子，是吧？”
武定伯恭敬抬头：“回殿下，是的。”
裴玄又问：“可是嫡子？”
武定伯抹了一把汗，回道：“是。”
桑叶：【呸，那人根本不是他的嫡子！】
武定伯吓得身体一软，连忙解释。
“不是哔……”
“是哔……”
“哔……”
说不出话，武定伯看向太子，眼中满是惊恐。
裴玄没理他。
武定伯拼命告诉自己：错觉，是错觉！他肯定听错了。
再看太子、王公公、以及太子身后的云大人，三人眼睛都不眨一下，肯定没听到刚才的话。
武定伯极力平复，让自己冷静下来。
裴玄再问：“武俊喆是你的嫡子？”
武定伯郑重回：“回殿下，俊喆是臣和先夫人生的嫡子。”
桑叶：【他撒谎！那什么武俊喆明明是妾室的孩子。】
【他宠妾灭妻，为了妾室的孩子能继承爵位，在孩子生下来时，就把嫡子和庶子调换了。】
跟武定伯一起进来的，是他的死对头安定伯。
桑叶说话时，安定伯也听到了，不过对方的注意力没在他身上，他也乐得看戏。
安定伯府不像武定伯府，后代不成器，伯府眼见就要没了。
安定伯府子孙有从文的，也有习武的，入朝当官的子孙也不少。
安定伯叔父官位最高，是礼部右侍郎。
半月前，礼部右侍郎跟朝臣一起去清泰寺，请皇帝回宫。
回来后，礼部右侍郎就召集家族子弟，说了心声这件事。
礼部右侍郎对此事十分重视，多番强调族人谨言慎行，尤其是对这位神秘的姑奶奶。
他说，他们一开始以为这是天音，后来，才从蛛丝马迹中，查出这是一位年轻女子。
并且，还不是普通女子，是太子府后院女眷。
女子似乎知道很多事，且对皇室不敬。
这么一位奇女子，礼部右侍郎尊称其为姑奶奶。
今日，礼部右侍郎知道安定伯要面见太子，还特意过府提醒他，谨言慎行。
安定伯自打进了太子书房，就注意到那扇屏风，后来，他偶尔听到一两句女声，就猜到这是叔父口中的姑奶奶。
安定伯感叹，叔父说得对，的确是不能招惹的姑奶奶。
武定伯从小就跟他不对付，两人从小斗到大，他都不知道武定伯嫡庶子互换一事，姑奶奶随便翻一个“系统”就知道。
安定伯也不傻，既然姑奶奶身份特殊，不能直接说出来，那他就来当姑奶奶的传话筒。
武定伯回答太子后，太子沉默了一会儿。
安定伯抓住机会，大步上前。
“殿下，臣有一事，事关武定伯，要向殿下禀报！”
武定伯见太子没说话，以为儿子的世子位稳了，心情正好。
冷不丁听到他最讨厌的安定伯出声，还一副要告状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武定伯虎目一瞪，“安小六，这里是太子书房，我和殿下正在商议事情，你怎可无故捣乱？”
他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人就是安定伯。
两人同年同月同日生，后来又进了同一所书院，拜在同一个老师门下。
他成绩吊车尾，安定伯永远是第一。
因为安定伯，他不知被父亲打过多少次，每次都骂他不成器，骂他给他丢人。
好不容易父亲死了，他作为独子承袭爵位，安定伯虽排行老六，但因为是嫡子，也得了伯爵之位。
两人再次被比较。
比来比去，都说他不如安定伯。
现在，两人又在同一日面见太子，也是为了同一个原因，封世子。
从小都大，斗了这么多年，安定伯一出声，他就知道对方准要坏他事。
不行，这一次，一定要压过安小六！
安定伯懒得搭理武定伯，他恭敬垂手，只等太子发话。
裴玄嗓音淡淡，“何事禀报？”
武定伯气呼呼，却也不敢再放狠话。
安定伯口齿清晰，复述桑叶的话，“殿下，臣怀疑，武俊喆根本不是安定伯嫡子，而是妾室所生庶子。”
武定伯傻了，此事隐秘，安小六是怎么知道的？
桑叶一听，声音都带着兴奋。
【安定伯厉害呀！斗了这么多年，忍到现在才把对方把柄拿出来。】
被姑奶奶夸了，安定伯心中一荡。
也不是，还是姑奶奶厉害，要不是听到姑奶奶的话，他现在还不知道呢。
裴玄淡淡：“是吗？”
武定伯脸涨成猪肝，“一派胡言！”
他咚一声跪下，“殿下，您要为臣做主啊！”
安定伯叉着腰，有恃无恐。
想起这是什么地方，又赶忙收腿站直。
桑叶：【哈哈，安定伯好可爱。】
年逾四十，被夸可爱的安定伯：“……”
有什么视线扫到他身上？
嗯？是太子！
姑奶奶，当着太子的面，您可不能夸老夫啊！
“安小六！你空口污蔑，可有证据？”武定伯厉喝。
安定伯一滞，又很快反击，“要证据，武俊喆就是证据。”
桑叶附和。
【可不是嘛，武俊喆长得跟妾室就差一模一样了，这么明显的证据，根本不用找。】
安定伯：“武俊喆长得跟你那个妾室一模一样，还要什么证据？”
武定伯：“……”
武定伯傻了。
安定伯根本没见过他的妾室，却能说出这句话。
武定伯后知后觉，安定伯也能听到那道女声吗？
安定伯能听到，那太子？
武定伯颤巍巍抬头，正见，太子对他露出进门来第一个笑。
咯噔——！
武定伯的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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