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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力都运到这只脚上。”
呼延酬听了朱镜离的话,慢慢将一只脚抬离铁环,并逐渐调整姿势。
朱镜离道:“对,这样你保持平衡会省力一些,然后就能把更多注意集中在扔碗上。”呼延酬照她说的做了后,站姿果然比方才好多了,狼狈之相顿减。朱镜离继续道:“然后扔碗的时候,不要用整条手臂发劲,我知道你们扔有些暗器是这样的,但这个跟那个不一样,你要用手腕,只用手腕发劲,就能既扔得准,又不至于把碗摔碎。”
她的语气耐心,同时不失温柔,像个循循善诱的师长。但实际上,她是个美貌少女,看上去甚至比呼延酬还小些。
呼延酬听完朱镜离指导,下一只瓷碗从手中飞出,众人只听“啪”的一声轻响,那瓷碗已然落在软垫上。
朱镜离笑道:“很好。公子,你已掌握了诀窍,咱们再接着比试吧。”说着也继续扔自己手中的碗。
呼延酬初步掌握了这渔戏的技巧,之后的扔碗速度便比之前快得多,但他到底没有朱镜离熟练。很快,朱镜离手中的碗就只剩两个了,而呼延酬手中还有五个碗。
就在围观众人都以为这场比试已经毫无悬念时,呼延酬下一个动作却让所有人都轻呼出了声。
只见他两手挥出,将最后的五个瓷碗一次性全部抛了出去,而让在场所有人都更加吃惊的是,五只碗都分别落在了五张软垫上,并且每一个碗都完好无损。
呼延酬的天才、学新东西极快的优点在这一刻又显露了出来,而他的这一优点,一直以来都让姬花青嫉羡不已。
不仅白晋和朱镜离目瞪口呆,就连姬花青、花道人、覃七霄也都惊掉了下巴。
朱镜离很快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她看着呼延酬,笑着道:“公子,你赢了,恭喜。”
呼延酬从水池跃出,朱镜离也不再继续扔碗,亦跃上池边,呼延酬对朱镜离拱手道:“全仰赖姑娘耐心教导,呼延酬在此谢过姑娘。”
朱镜离看着呼延酬,突然上前一步,凑到呼延酬面前道:“一次将几只碗尽数扔出,我可不会。”呼延酬看着朱镜离突然凑近的脸,一时间也有些怔愣。
朱镜离对呼延酬甜甜一笑,转身往后院去了。
而在围观的人群之中,白晋的独子白氏少爷亲眼见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不豫神色。
这之后玄同教一行人在白府暂住,他们没有忘记身上的任务,他们表面上作为白氏的客人居住在白府的一处院落中,有时与白氏的人洽谈下一批武器的单子,私底下却暗中调查那隐在白府却试图挑起玄同教与聊卫两家矛盾的人。
白府中人员很杂,这个人可能是白氏的人,也可能是白氏那些幕僚家族的人,甚至可能只是个不起眼的下人。
在这期间,有些事却悄悄地发生了。
那是一个安静的下午。这样的午后,人通常会变得慵懒,白府四下里也寂寂无声。姬花青一边在心里梳理着这些天玄同教其他人送来的情报,将可疑的人一一排序,一边走过白府的一处廊院。
这廊院平时鲜有人至,可姬花青却听见了一阵兵刃相接的声音。
姬花青抬头向院子中央望去,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她呆立在原地。
只见呼延酬正和一女子切磋武功,那女子手中握的兵刃并不是常见的刀、枪、剑之类,而是一把两头有刃的双头匕首。呼延酬的长枪不断攻向那女子,那女子却只是封挡,并不拆解呼延酬的来招继而寻找机会反攻。
那女子不是那日教呼延酬渔戏技巧的朱镜离又是谁?
朱镜离身法飘摇不定,优美柔媚到了极处,如九天仙女一般,而呼延酬却站在地面,几乎没怎么移动,但无论朱镜离如何上下飘飞,呼延酬的长枪似乎都总能将她刺中。
两人脸上的神情都极是认真,而在这认真之中,却又似乎流动着丝丝若有似无的情意。
一次又一次,呼延酬都拆破了朱镜离的封挡,而每当这个时候,他的长枪枪尖都恰到好处地停在离朱镜离身体数寸的地方,随即便将长枪收回。这之后,便又是新一轮的切磋,仍旧是呼延酬进攻,朱镜离封挡闪避,她似乎就是专门让呼延酬帮忙练习自己躲闪敌招的能力的。
姬花青远远地看着二人,花木枝叶的影子投射在她的脸上。姬花青心想,好啊,以前你每次跟我切磋武功都着急结束,现在跟这朱氏的女子切磋却如同感受不到时间流逝一般。
姬花青已经数不清光自己来到这廊院起,他们已经切磋了多少轮,这二人似乎都对眼下做的事乐此不疲。而隔着扶疏花木,呼延酬和朱镜离也都并未发现站在一旁看了良久的姬花青。直到姬花青猛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似乎在这里站了太久,她最后看了一眼呼延酬和朱镜离所在的方向,转身离去。而另一头,呼延酬和朱镜离仍旧沉浸在他们自己的世界中。
又是一日,姬花青循着之前调查得到的线索来到白府中一处不知是什么地方的所在,她正一边四下里张望,一边往前走着,忽听见一旁屋内传出一道女声:“你来啦。”
这女声一出,姬花青与其说是被吓了一跳,倒不如说是浑身一软。
方才这“你来啦”三个字,虽然简短,却既包含了少女的娇嗔又有着女人的贤惠妩媚,饶是姬花青是个女子,也不由得感到一颗心就像要化了一般,激得她背上麻麻起了一层粟栗。
姬花青略一沉吟,并未回答,而是敛声悄然转至房屋另一侧。
接着屋内便响起一阵脚步声,朱镜离过来将门打开,看到门外空无一人,她含笑的脸略微现出失望的神色,随后轻叹一口气,轻轻将门阖上。
在朱镜离看来,是自己太想呼延酬,以至于将屋外的风声误以为是他来了。
回到房内后,她柔柔念道:“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念毕,她又叹了口气。这声叹息幽幽的,那样缠绵婉转,似包含了无数少女心事。
朱镜离不知道的是,她所念的这些尽皆被屋外的姬花青听了去,姬花青心想,是不是进展得有些太快了?难道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朱镜离对呼延酬就已经到了“一日不见我心悄悄”的地步?
呼延酬呢?他对他和朱镜离之间的关系又是怎样的态度?
姬花青仰头,望向一碧如洗的蓝天。
在白府的这段时间看似平静,暗地里,玄同教诸人却都忙于各自手头的任务,只有覃七霄是真的清闲。
呼延酬、姬花青、花道人并不给他分配什么任务,当覃七霄主动提出要帮忙时,花道人对他道:“小鬼头,你不给我们帮倒忙就万事大吉了,自己找个地方玩去吧。”
覃七霄虽然对花道人看不起自己感到不满,但他也知道这些大人在做的事十分重大,所以并没有贸然行动,也害怕自己将什么地方搞砸了。
于是他开始专心品尝起白府主人家送来的各色吃食。
品鉴了几天,覃七霄对其中一种牛轧糖格外情有独钟,他将自己和花道人屋里的牛轧糖吃完后仍觉意犹未尽,正想着去哪里能吃到更多时,突然灵光乍现:白氏给每间客房送去的点心都是一样的,姬花青和呼延酬房间里应该也有牛轧糖。
于是他先来到姬花青房中,姬花青此时恰好不在,覃七霄看向房间中央的圆桌,果见桌上的盘中摆着牛轧糖,看样子基本没动过。覃七霄三两下扫荡完后,又来到呼延酬房间,呼延酬也不在房里。这回他轻车熟路了,径直来到房屋正中的圆桌前,左右手分别从盘中拿了一块牛轧糖,刚咬了一口,就听见房门口传来动静。
覃七霄跟教里这些哥哥姐姐很熟,后者对覃七霄这些小孩子也都很宠,所以覃七霄没觉得被发现有什么,尽管如此,听见声响,他还是下意识地躲在了一旁的柜子后面。
呼延酬走进房中,他来到桌前正要拿过杯子倒水时,余光却突然瞥见门口有什么东西一闪。
呼延酬转头看去,只见姬花青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