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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仙仙看着尧沉发来的两条消息，乍一眼，她的心脏还有点小鹿乱撞、慌张无措，但很快一个名为理智的声音就让她冷却下来。
好端端的，他为什么给她发这样似是而非的消息？
他是什么意思？
鹿仙仙脸上的绯红悄悄褪去，她深呼吸，逐字逐句看着聊天框里的文字和截图，试图去理会尧沉的深意。
截图里是一则关于#尧沉和l姓女伴舞旧情未了#的微博文章，虽然没有具体指名道姓，但鹿仙仙一眼就看出这是在指她。
那天她和姜圆圆在场馆冲昏头脑的胡说八道，终究还是传了出去。
鹿仙仙脸上的血色倏地褪去，脑袋几乎一片空白。
耳畔似乎响起冰冷透着锋利的嗓音，如寒风过境，冰封千里。
——“小鹿同学，听说你和我有过一段？”
像调侃，像玩笑，
也像是兴师问罪。
鹿仙仙苍白着脸，整个身躯都在颤抖，像是被沉入了海底，无法呼吸。
他会如何看待她？
居心不良？恶意炒作？
这明显就是在用玩笑的口吻警告敲打她。
-
安静漆黑的卧室里，尧沉重重地趴在床上，长手长脚大字展开。
他将脸深深埋进枕头，试图用枕头杀死自己。
他原本刷微博只是为了寻找合适的聊天话题，却无意间看见了八卦博主将他和她编写在一起，他一时冲昏了头，竟把妄想当谈资发出去。
唐突之余，还显得有些油腻。
尧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坐起身看着手机，突兀的两条消息孤零零地躺在屏幕上，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补救。
她会不会觉得他很自恋？
好出糗啊。
可恶。
就在这时，尧沉仿佛眼花般地看见了“对方正在输入中”几个字，一时间，他的心提到嗓子眼，紧张地手心都冒出了热汗。
提示消失又出现，几经挣扎，如同一只胆小的小仓鼠正纠结地挑选着小浆果，不知该选择何种口味的浆果朝他丢来。
终于，消息弹出，小浆果正中尧沉的额头。
猝不及防的生硬涩口。
——小鹿不乖：抱歉，我以后一定谨言慎行，绝不在任何地方攀扯您。对不起。
黑暗中，尧沉瞬间坐直身体。
这回答比周永港猜测的情况还要严重。
-
鹿仙仙发完消息，如释重负般地软倒在床上，她将手机丢到一边，用手臂掩盖着自己的双眸，瞧不出情绪。
这回，真的彻底、
彻底地结束了。
关了灯，一夜暴雨侵袭。
次日清晨，鹿仙仙精神欠佳地从床上爬起来，她推开窗户，清新凉爽的空气瞬间涌入鼻腔。楼下那棵三角梅也映入她的眼眸，原本的热情盛放的花朵不复存在，经过一夜的暴雨洗礼，只留下满地残红。
洗漱后，她按时出门，电梯里她又遇见楼上那位长相清俊明朗的男邻居。
“早上好。”
鹿仙仙扯出微笑：“早。”
秦凡看着鹿仙仙神情憔悴的样子，他欲言又止，想要关心却又觉得自己毫无立场。最终，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走出电梯，在经过楼下的三角梅时，鹿仙仙脚步突然顿住，仰着头看了看这满树的残红。
憔悴美丽的容颜在花朵的映衬下，别样的伤心落寞。
秦凡也顿足，一瞬间有些看呆。
他稍作挣扎，终于忍不住轻声安慰地说：“听说三角梅的花语是热情，坚韧不拔，顽强奋进……希望你也可以打起精神来。”
鹿仙仙有些猝不及防，她回头看向秦凡，心里微微一暖。
“谢谢你。”
“不客气。”
两人的相交相谈短暂而和谐，如同一帧宁静美好的电影画面，转瞬即逝。而这一幕，也深深地落入了不远处角落一位高挑男人的眼里。
简短地说了两句，鹿仙仙便和秦凡分别，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去上班。
尧沉立在墙角，他沉默地看着，突然觉得自己的出现有些多余。就像他昨晚唐突的聊天，是那般不合时宜。
他弯下腰，将怀里那捧还沾着露水的向日葵放在墙角，转身离开。
微风悄无声息地拂动水洼里的花瓣，卷起淡淡涟漪，来也无声，去也无声。
-
快要走到车站，鹿仙仙才猛然想起自己又忘了将姜圆圆的咖啡壶带上，她看了眼时间还很早，便匆匆往回去取。
再次路过那棵三角梅，鹿仙仙的情绪又不自觉地低落起来。
三角梅的花语是热情，坚韧不拔，顽强奋进。而现在的残败景象，又像是验证了它的另一种花语：“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
她垂下眸，低头往前走，不愿再看。
不一会儿，她便拎着咖啡壶从电梯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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