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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子让的吐槽也引起了大家的哄笑,不过并没有人放在心上,只觉是他的少年意气。不过青葵还是羞红了脸,却也不敢言语。大家又说说笑笑一会儿,方才散去休息。
青葵给屠子让铺好了床,正要出去,却被屠子让拦了下来:“你先别走,我有些事情问你。”
青葵不明所以地留下了,公子自康复以后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不知道这次又要问什么事情。该不是又有什么奇怪的命令?
“修行之人在筑基前不可使用法术,这话是真的罢?”屠子让坐在床上,让青葵坐在一旁的书桌前,不过青葵没有听,还是站在一旁。
青葵点点头,“是这样的。”
“那如此说来,丹霞金庭的二人,一个炼气九层,一个炼气四层,肯定是不会法术的了。”屠子让点点头,又问道,“那他们怎么敢出来的呢?”
“嗯?”青葵没有听懂屠子让想问什么,“修真子弟,自古以来都是横行惯了的,有何不敢的。不知公子何出此问?”
“你也是修行之人,可我也没见你横行过呀。”屠子让逗了青葵一下。
青葵一时语塞,脸上也显出落寞的神色,自嘲笑道:“像我这般给人家当侍女的,倒也确实罕见。”说罢,又向屠子让赔礼,“老夫人和您待我都很好,我是知感恩的。”
屠子让知道自己戳到了青葵的痛处,于是也带着歉意说道:“是我不对,不该笑你。”没等青葵反应,他又将话题拉了回来,“他们连法术都不会,怎么横行的呢?”
“修行者行走世间无外乎两点,”青葵解释道,“一是师门背景,如这两位出身丹霞金庭,身居福地,又有元婴期的师尊,行走在人世间本就会有几分薄面。二是自身实力,我听大公子说那女孩像您这般大,此时练到炼气九层,这已是上等资质了,天资好的人在哪里都会受到优待;再者,虽然不能施法,但他们从小也兼练些拳脚剑法,寻常人等闲不能近身;最后,师尊长辈自然也会给些宝物傍身,拳脚功夫难以斩妖除魔,但手持仙剑就不一样了,总能闯荡出些名声来。”
“原来是借助外物。”屠子让点点头,青葵这番话点出了他心中曾忽略的一点:即使不会法术,修仙者也与常人不同。今日见杜行松所持木盒,应该就是他们的仙剑了。
他们屠家修仙,没有什么剑法、宝物之类,自然不修到筑基便没什么用处;但修仙门庭却不缺这些,门下弟子出门在外,身上带着一把仙剑再正常不过。
说不定还有个随身老爷爷。
屠子让忽然想起《琅环名录》上诸多衣履武器,只是不知道名录上的等级与修仙门派中的宝物如何对应。
“你也曾修炼过拳脚吗?”屠子让又问道。
青葵面露纠结之色,实不知该如何回答。但屠子让已然明白,便说道:“你在此稍候,我有东西要送你。”
说罢,他便又当着青葵的面消失了。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青葵等得有些心焦时,屠子让才又突然出现,手中还多了两件物品,一件是一双靴子,另一件是一柄短剑。
屠子让像是跑了很远的路,有些气喘地坐在了床上,半晌才说:“你试试这双靴子,看看合不合脚。”
那双靴子是屠子让刚从三清殿中换出来的狼履,末等,价九十二枚白鳞,有夜行增速之效果。青葵听话地脱下布鞋,将穿着白色罗袜的脚伸进明显看着就不合适的靴子。但她刚要说不合适,那靴子竟自行缩小了一点。
于是便合脚了。
蹲在地上的青葵陡然抬头望向屠子让:“公子,这是……这是……”
“是的,是‘宝物’,名为‘狼履’。”屠子让不在意地说道,脸上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那名录上的衣履都没标号,果然是可以自行调整大小的。“你觉得这等宝物,在丹霞金庭中,可算什么等级?”
青葵将两只靴子都换好,站起来走了几步,脸上满是欢喜,又恋恋不舍地将靴子脱下,细细地分辨了一下材质,将靴子送还屠子让,带着歉意说道:“奴婢认不得这靴子是什么皮做的,所以不知道价值几何。”
“涟水以西七百里曰葛柳之山,山上多黑葛垂柳,有兽曰驰狼,食之轻身。”屠子让忽然背了一段《山海纪略》,这是此世一本类似于《山海经》的书,人世间所传洞天福地、秘境仙山,皆由此来。
“材质是驰狼的皮。”
“公子说笑了,鹊杨离涟水也有三千五百里,这靴子怎么会是……”青葵的嘴角微微颤抖,对屠子让说的话难以相信,但她看屠子让面色如常,不是在说笑。
青葵沉吟一会儿,说道:“奴婢没见过驰狼,但听闻捕杀很难,想来即使那两人有这类宝物,也最多只有一件。”
“那我就放心了。”屠子让露出轻松的表情,这三清殿还是有些门道,即使是末等的靴子,也不是这些初出山门的弟子随意持有的。他又将短剑递给青葵,问道:“这武器叫做‘尺戈’,是一把短剑,你试试可堪用吗?”
尺戈,丁等,二百四十枚白鳞。
青葵拿在手中挽了几个剑花,屠子让看她动作流畅,英姿飒爽,不由得轻声拍手,称赞了几句。青葵又羞红了脸,说道:“很合手,也很有灵性,是一把好剑。”
她持剑立了一会儿,收敛神色将短剑递还给屠子让。
但在屠子让准备接过短剑的时候,青葵却没松手,而是直视着屠子让问道:“现下此剑在我手中,公子不害怕吗?”
屠子让接剑的手也放下了,微露笑意,问道:“我怕什么,怕你杀了我吗?”
“当然。”青葵说道,“我有此剑傍身,自然就不需要再做下人,也无需担心明天你将我修行之事暗告那二人,请他们将我降服。此时我一剑杀了你,再穿上狼履逃跑,这天下之大没人抓得住我。”
屠子让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盯着青葵看了一会儿。青葵脸色认真,似乎下一刻就要暴起杀人,眼神炯炯,如有杀意。
“你说得对。”
屠子让并未反驳,反而笑了起来,“你自称‘我’了,我更喜欢这样的你,可比那个逢迎的侍女好得多了。”
他也不是没有担心过青葵所说的问题,但他还是将狼履、尺戈都带出来了。这并非出于信任,而是青春期的男孩对心上人的期待。
好在青葵也没有辜负这份期待,刚刚他在青葵眼中看到的并非杀意,而是泪光。
听完屠子让的话,青葵手中的短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眼角也有无声的泪滴流下。屠子让伸手摸摸她的头,又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了一身暗青色的短衣,说道:“你回屋将这身衣服换上试试。”
薜荔罗衣,丁等,一百八十枚白鳞。
青葵接过衣服,低头应了,便回到自己屋内。她在主宅也住得与屠子让挨着,方便随时听候吩咐。过了一会儿,换好衣服的青葵便走回来了,站在屠子让前面。
青葵此时脸上还有泪痕,显得有些楚楚可怜。她本身也十分耐看,明眸皓齿,仪态大方。屠子让又让她穿上狼履,将尺戈绑在腰间,说道:“杜行梅果然不如青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