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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权在你。”
晏思垂下眸子。
无力撑在软榻上的双臂软软放下，释放着认命的信号。像是猎物在穷途末路放弃反抗，又像是个甜蜜的陷阱。
殷寒萧一直不是个会顾忌陷阱而放弃甘美诱.惑的人，但晏思给出的每一个选项，都不甚合他的意。
少年捧着为晏思准备的新中衣，宛若无事般往前，最终停在软榻前。
骨节分明的指节拖住晏思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凑得太近，两人的吐息相互交融。
殷寒萧的面色不辨喜怒，然而再善于掩饰，他毕竟只是个少年。微微颤抖的指节，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师尊很高兴？”殷寒萧问。
晏思分明没有牵动唇角，笑意却从眼眸中泄露。
晏思抬手轻描淡写地拨开少年的手，淡声道：“不，我只是忽然觉得，方才的选择，还是作废吧。”
殷寒萧唇角微抿，被拨开的手静静垂在身侧：“……师尊这是什么意思。”
晏思慢悠悠地翻过身去，留给殷寒萧一个雪白的后背。
肌肤白皙、光影分明的背影足以让人赏心悦目，却无法缓解殷寒萧心中的怒火分毫。
再一、再二。
晏思以自身为诱饵，戏耍了他两次。钩直饵咸，但足以钓他。
少年的双手猛然按在晏思的肩窝，不轻不重地揉捏。
本就轻薄的肩骨，在少年指尖颤抖得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看来你对我……”晏思急促地吐息，声音微微颤抖，“还挺恋恋不忘？”
后颈被狠狠咬住。
因痛感而缩起身子，反而给了少年更大的空间施展唇齿的尖利。
一只颤抖的手往前伸长，抓住软榻的边缘奋力挣扎，却被少年不容置疑地抓住。
用力到发白的手指被轻柔地、一根根拨开。
不知不觉中，晏思已落入殷寒萧囚笼般的怀抱。
少年的下巴枕在美人的肩窝上，喘息声比晏思更粗重。
晏思努力驱赶着身体的紧张感，喉咙却依旧紧绷，发出的声音也打着颤。
“你想试试……强迫我的滋味吗？”
“如果不是你，我……”殷寒萧沉默良久。
少年的喉咙发出低低的笑声。
这是晏思第一次见殷寒萧有如此直白的情绪宣泄，稍带磁性的声音不管不顾地往耳朵里钻，烧红了美人小巧柔软的耳垂。
耳垂一阵刺痛，留下了少年虎牙的印记。
“不，必须是你，师尊。”
察觉到圈在身侧的力道松开，晏思下意识手脚并用地逃离，身子却骤然腾空。
空中无处着力，晏思回过神时，已经攀住了少年的脖颈。
殷寒萧面色淡淡，将晏思抱向床铺。
少年丹田逸散出灵力，化作无色的热气，带走晏思身上的水汽与粘腻感。
暖融融的感觉取悦了晏思，挣扎的动作逐渐微弱，眼睛舒服得眯起。
“……这么用灵力，真奢侈。”
对于空有境界而乏修为的瀛山仙尊，任何灵力都需精打细算地用，没法浪费在烘衣服这种小事上。
如今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美人被安稳放在床上，灵动的眼眸却被从天而降的衣料蒙住。
新的中衣被抖开了，随意扔在晏思身上，恰好遮得他眼前一片黑暗，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少年冷然的声音。
“徒儿先前以为师尊被秘术侵蚀，病入膏肓，多有不敬，还请师尊恕罪。”
分明平静的语气，晏思却从中听出了几分未散尽的咬牙切齿。
“得知师尊分毫未变，徒儿心里高兴得很。之后……还请师尊多多指教。”
室内沉寂半晌，殷寒萧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中衣的一角被掀开，晏思半张白净的脸庞显露出来。
美人吐息匀长，双目紧闭。被折腾了一天的紧张神经陡然松懈，便无意间滑入睡梦的深渊。
“师尊。”殷寒萧喃喃。
听见呼唤，美人浓密的长睫颤抖两下，仿佛在梦中也努力想要听清他的言语。却因太过疲惫，长睫最终重重垂下，在眼底遮出脆弱的阴翳。
殷寒萧思索良久。
随后，灯火尽灭，少年无声推门而出，徒留一室静寂。
翌日清晨，仙尊小小的院落里，传来了久违的争执声。
来送药的平念，在晏思门外与殷寒萧僵持。
平念端着药盅，微微皱眉：“白长老交代了，这药须得按时服用。”
殷寒萧拦在门前，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波澜：“师尊两个时辰前刚刚睡下，现在将他叫起服药未免太过费心劳神。”
平念几欲向前，都被殷寒萧如同铜墙铁壁般拦下。
平念耐着性子解释：“师弟天生多病，自幼服用汤药。近些年体质愈发虚弱，几种药药性相冲，必须控制好时间，才能将药毒排出。今日的药属阴，遇日光则分解，属实耽搁不得。”
殷寒萧若有所思：“所以师伯送药的时间，极可能发生在一日之中的深夜、清晨？真是辛苦了。”
“确是如此。”平念顿了一下，“也谈不上辛苦，我与师弟自幼相识，交情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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