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清日常穿着极为讲究。
衣服多是黑色,每一套的材质甚至包括袖口、领口的暗纹都不尽相同,衣服剪裁得纹丝合缝,站立时挺拔如松,自有一番优雅贵族之气。
魔是魔了点,但魔的高级。
谢祁清讲究了一生,从未有过如此窘迫、连鞋都没得穿的至暗时刻。
三界拼尽全力都没做的事,穗穗做到了。
他咬紧后槽牙,赤脚走到穗穗面前,一点点从她的小手里夺回拖鞋,撕了吊牌迅速穿上,冷声强调:“这不是玩具。”
穗穗噘着嘴,黑溜溜的圆眸不由自主地盯着和金子一样的拖鞋。
弱小,可怜,眼巴巴。
“窝。”
谢祁清面不改色:“我的。”
穗穗独自生活了五百年,很有自知之明。
她知道”人器“没有谢祁清厉害,打不过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金子拖鞋和电视机,扭头巴巴走了。
像一只被人丢弃的小猫咪,脚步颓唐。
又惨又可怜。
让人心底软成一片,想温柔地抱起她,把全世界都给她。
可惜,谢祁清没有心那种玩意,连个眼神都没往穗穗那边丢,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监护人。
距离他两米的地方,穗穗无意识地低头往她的领地——小房间走。
作为一个想用金子建造小岛的小龙崽,穗穗珍惜每一个与亮晶晶有关的东西,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那么大的亮晶晶宝贝了。
穗穗忍不住地回头寻找亮金金,找了一圈却发现,凶巴巴正踩着她的宝贝!
那可是宝贝!!
小脸鼓成一团。
正气着,谢祁清漫不经心地投来一眼,四目相对,表情霎时黑了几个度。
像地狱里凶恶的黑无常,穗穗最害怕的人。
一阵阴冷的风袭来,穗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后知后觉发现领口变高了,她正被人拎着。
谢祁清左手拎着她,右手捏着一个空空的玻璃杯,而她刚才站着的地方洒了一滩水。
谢祁清沉着脸,为消耗的灵气烦心。
“好好走路。”
穗穗胆子向来很大,没了危险后一点都不怕了,小手指着他,梗着脖子奶声奶气道:“咻。”
“窝。”
她摆了个哆嗦的表情。
——你凶,我怕。
谢祁清听懂了,他将有点歪的碍事木桌踢到一边,把穗穗放在深棕色沙发上,语气平静:“哦。”
“自己克服。”
系统:....
顿了顿,谢祁清扫了眼仍指着他的小手,有点烦。
这确定是...怕他?
他从没有和小孩接触过,无论是人界、神界、妖界还是魔界的小孩,都是一群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胆小存在,脆弱爱哭。
而谢祁清名声在外,九州四海每家每户都有一张他的画像。
遇见他的小孩不是在哭就是在跑,偶有几个胆子大点的神界幼童会召唤法器,赤红着脸要他离开神界。
谢祁清不可一世,从不跟没能力的小孩一般见识。
几百年来在谢祁清手下逃生的小孩不计其数,但这并不妨碍他恶名在外。
百年前魔神死后,谢祁清掌管魔界,人人自危。
“诛杀魔尊”的口号传遍九州四海,大人们无法完成的愿望只能寄托在下一代上。
神族幼童以此为信念用功修行,妖族幼崽以挑战魔尊为动力;人界幼崽同样不喜欢魔尊。
因为每次调皮时,父母都会说——
“再不听话,魔尊就要来了。”
说实话,谢祁清喜欢恶名在外的感觉,所到之处空无一人,还清净。
九州四海里再没有比谢祁清懂得“不安、惶恐、厌恶”时的表情动作。
谢祁清将穗穗的小手捏成拳,两只手凑在一起做了个行礼的手势,退后两把和她保持距离:“这是怕。”
穗穗坚定严肃地摇摇头,食指高举对准谢祁清:“咻!”
谢祁清:....
穗穗嘿嘿笑着,沙发很软,她赤着脚在上面踩了又踩,点点灰尘粘在了上面。
谢祁清皱眉,拎着她丢到沙发旁边的地上,拍了拍没被她踩过的地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擦干净另外半边沙发。
他双手缓胸,坐姿优雅,居高临下地看着把沙发弄脏的穗穗。
谢祁清常年生活在魔渊里,阴冷肃杀的魔意早已刻入七魂六魄,即使换了个身体,举手投足之间仍流露出让人胆寒的疏离之意。
正常人现在都会跑。
但穗穗一点都不怕。
转世为人的穗穗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但一些重复过很多次以及印象深刻的画面没有被掩埋。
她在漫长的成长过程遇到过一位能力刚强的神,在她被神、魔、妖三族围捕时给她造了一座无名小岛,教她是非善恶,如何做一条好龙。
那像是...
穗穗想了想,像人间的爹爹娘亲,会给小孩一个家。
其实穗穗在房间里以更凶的姿态吓走谢祁清后,她并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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