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铜锣声响起,各路神仙大显身手。
脚踹抱柱僧,手劈拾钱道。打上云霄,金木水火土,风雨雷电交加。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不少修行者被大范围攻击误伤,怒从心头起,你打我,我打你。
丝毫不讲武德,再不顾及修行者的脸面。
各类法器祭出,有形的,没形的,有色的,没色的。
刀光剑影,兵刃相接,热闹!
眼见观众吓得四处逃蹿,主席上的终南山松湖道人一挥拂尘,擂台与看台间多了一道屏障。
灵力触及,瞬间消散。
松湖道人收起拂尘,盘膝而坐,继续观摩。
眼花缭乱,台下看客不知眼睛该往哪里看去。
逍遥门与浩然宗几个高阶弟子也顾不得争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场面路过的老鼠都要挨打。
能想出这种赛制的人,可真是个人才。
前面一场选手良莠不齐,给不少人自己在这场也能如鱼得水的错觉。
开始有人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清梳老儿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真够毒的。”
“难怪不敢出席。待会儿老子就去弄他。”
“你个土贼,我师傅也是你骂得的,吃我一剑!”
“骂得好,逍遥门祖传神经病。”
“……”
沈杳悠闲的绕着场子转了四五圈,一刀一剑,哪怕是法力冲击,都与她擦身而过。
没有刻意的躲闪,时间仿佛凝滞一样,任何举动在她眼里都慢得像龟爬。
一个漂亮的侧身,迎面袭来的水球就直直撞上她身后的人。
随后弯腰、轻跃、伏地,顺势躲避,一根头发丝都没受损。
沈杳负手持刀,没有一点想要正面打斗的意思。
刀刃险些擦过脸颊,丝毫不慌,脚步轻盈,左撤步轻松躲开。
他们打得热火朝天,沈杳的眼中只有一道白影。
佘玄清。
她微微眯起眼睛,观察着这位自称泷乐之好友的终南山人。
身姿卓越,玉面真人,恍若天山之上春意将其融化的覆雪,洁白无瑕如白莲。
剑法出神入化,宛若游龙,给人一种他在翩翩起舞的感觉。
呼吸过于平稳,胸腔起伏不大,显然频繁的大动作对他毫无影响。
外物不扰其心,这等境界会是一个凡人?
沈杳踏空攀上天柱,俯瞰全场,她料想的没错,就属他最为怪异。
他究竟是哪一边的人呢?
常世?
还是……
明明是距海最远的地界,鳞虫偏偏最是喜欢集聚。
指甲在刀身上轻轻划动,淡淡的白痕随指尖落于玄铁。
古文字赫然在目,寓意火灵的符篆环绕长刀。
该往哪劈好呢?
佘玄清顿觉脖颈发凉,无名之风舔过面庞。
一股浓烈的杀意翻腾万尺深海撕扯五百年风霜终于直达他的发顶。
胸膛剧烈的起伏,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这种濒死的感觉,简直令人怀念。
女子衣角飞舞在空中,凌空压身齐下,身如闪电,白刃在他瞳孔中逐渐放大。
面前的风被生生割断,头颅震动,额角覆起坚韧的细鳞,刀刃交接之处火星跳舞,最终凹陷成一个指甲盖大的坑。
虽只有一刹那,沈杳看得真真切切。
是鳞甲。
来不及闪躲,头皮发麻,耳畔轰鸣。
他捂住半边脸,瞳孔紧缩变小,惊恐万分,神色慌张看着女子。
“佘道长,好久不见。”
沈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底却如千年冰峰,从她周边散发出骇人的冷意。
一阵麻木过后,额头处传来钻心的疼痛,让他识海破裂。
佘玄清是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会被一个凡人破了身障。
更没料到这么一场胡闹的赛事会让他有血光之灾。
忍着剧痛用半边眼睛看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后槽牙都咬碎了,硬生生咽下这口气:“泷二,偷袭非君子所为。”
沈杳:“我从不自诩君子。”
“打人还不打脸呢。”佘道长怒吼道。
沈杳故作震惊道:“是哦,下次一定不打脸。”
佘道长来不及细想,紧接着就被一掌拍到胸口震下了擂台。
他被这一掌轰得昏死过去,待医师把佘玄清抬下场,意识模糊间吐出一句:“还能有下次?”
解决完佘玄清,场上一百三十四人只剩十几号人。
大家都精疲力尽,瘫坐在地上摆烂:“不打了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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