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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容鸢回想着当年她第一次品尝到权势滋味后,不露声色的脸上满是遮不住的餍足之色,眯着眼睛,沉浸在日光里,眉飞色舞的样子与“春风得意马蹄疾”也无甚区别了。
山意秋看着容光焕发的顾容鸢,有些意外当初的真相,但她不对顾容鸢的作为而感到意外,她这样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没什么值得稀奇的。
“所以,当初不是容旭逼您去做和亲公主的,是吗?”
这些年,人人都认为当初顾容鸢的和亲全是由爱慕虚荣的亲生父亲一手促成的,即使是容旭也不例外,他至今也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谋划,顾容鸢只不过是被动地受下了不该背负的命运。
容旭甚至觉得,而顾容鸢这些年对上容家的不驯与找碴,也全是源于顾容鸢当年被抛弃时,心头无法排解的的悲痛与愤恨。
所以当年在顾容鸢回了京城后,容旭一度还在顾容鸢面前摆着亲爹的谱,非要塞孩子给顾容鸢做养子,以图谋顾容鸢的家财。
这才令顾容鸢动了想要领养个孩子的心,才有了如今在桃树下陪着顾容鸢怀念过去的山意秋。
谁也不曾想到过,一开始想要换个皇帝来做爹的就是顾容鸢本人。
她看似委曲求全、被和亲苦难磋磨后,性格才大变,实际上她原本就不是多么纯良的人。
这些年里,哪怕容旭已经老到要致仕的年纪了,哪怕自己第二个皇帝爹都死了,顾容鸢还是持续不断去折腾日渐没落的容府。
顾容鸢听了山意秋的问题,一提到容旭还是难免“啧”了一声,毫不避讳地说着:“是啊,容旭要是能有这本事,令皇后换个养女,何至于这么多年了,还只是个一介芝麻小官。”
想想容旭做的那些个事,这么多年了,顾容鸢还是觉得来气,就容旭那办事能力也忒差了点,不能成事就算了,还净添乱。
没容旭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人,自己与叔父容峥在此事之上说不定还能更顺利点。
那会容月的无心之言,容峥却听了进去。
容峥当年官居四品,不算太小,也不算太大,又与皇后非亲非故,皇后就算领养一个女儿做替嫁公主,一时也不会想起容峥来。
而皇后真正看上的其实是容家背后的巨额财富。
容峥府上简单,只一妻子,他又疼爱女儿,女儿进了宫做皇后养女,而后又要远嫁建真,他真的能狠下心来不去贴补一二吗?
不能够的。
公主远嫁他国,是为了扬国威的,嫁妆太少,也就太过不体面了;嫁妆给的太多了,皇后家里没什么钱,皇上难不成要为区区一个公主贴上自己私库里的一点东西吗?
哪怕只是一部分,顾益都是不愿意的。
对皇后而言,或许真的是怜惜自己膝下的独女。但对皇上而言,这一下子不就省下了公主出嫁的巨额嫁妆了吗?
这是一举两得的事。
在帝后面前,这是早就已经定好的谋划,就凭容旭这样一个小官撬动得了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容旭的官职低到都上不了朝啊,连面见皇上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这么简单的事,也已经这么多年,容旭还是没能看透。
每逢喝酒喝得大醉,他还总要为自己当年的“英明神武”与“当机立断”而感到沾沾自喜,一吹嘘起来就停不了了。
在顾容鸢替嫁这件事里,其中容旭获益是最少的,他不过就是从七品升到了六品罢了,但他却不能够看清此事。
哦,在顾容鸢回来后,一番操作下,容旭还掉回了七品。
至于容旭得到的、那些说是来自于皇上与皇后的赏赐,全是容峥在暗地里贴补的,而顾容鸢这些年时不时折腾容旭,从他那里搜刮来的全是当年的容峥给出去的珍宝。
林生相当记仇,顾容鸢其实也不遑多让,她真的是一分都不想便宜容旭。
哪有啥事不干,就在后头弯腰捡钱的事啊?
时不时容旭脑子糊涂了,还要在她面前摆亲爹的谱,给她惹点不大不小的麻烦,这又都是谁给他的脸?
看着顾容鸢痛骂容旭,是越骂越起劲了,山意秋揉了揉发胀的耳朵,不由得找了个话缝插了进去,打断了顾容鸢:“既然不能轻易换掉养女人选,您又是如何一举成了如今的长公主?”
山意秋直觉,这才是其中最关键的事。
顾容鸢前头的口述应该都是真的。
那么,在故事里,小时候的容莺听起来也只不过是一个有些聪慧又有野心的小姑娘。
可如今顾容鸢这一身本事显然不是能在皇宫里学到的。
要不然,景朝那些皇子怎么一个比一个不像话呢?
甚至,景朝上下,至今无人知道顾容鸢是懂医的。
而山意秋确实问到了点子上。
闻言,顾容鸢止住了对容旭无休止的谩骂,反而粲然一笑,眼里多了几分怀念之意来:“是覃遥啊,覃国师。他才应该是这一切故事的开端。”
覃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时不时都要在山意秋的生活里露上一两面来。
覃遥是景朝的前任国师,是当初的皇后、如今太后的亲爹,他早早就死了,一直就活在他人嘴里,像个上古传说一样。
传来传去,都不见真人。
有人说他能掐会算,料事如神,也有人说他凭一双人眼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气运来,赵崇直言覃遥并不会易学,只是能够通人性罢了。
覃遥的名号被山意秋在洪涝灾害与地龙翻身之时,都借用过。
林生夫人的双胎之兆,是覃遥看出来的,流产的征兆也是覃遥看出来的。
而三年前郝太医给出的“保命药”,执刃不屑一顾地说,这只是薄荷糖丸,是覃遥惯用的整蛊小玩意儿。
“所以,覃遥为何要帮您?”山意秋目光如炬地问道。
“没你想得的那么复杂,其实很简单。”顾容鸢揉了揉山意秋不知何时皱起的眉头,在山意秋眼前摇了摇手指,轻快地说道:“因为,我是真心想去建真和亲的啊。”
容峥是何种人物了?
他一听容月说容莺想要替自己做那和亲公主,容峥就明白容莺就是真的那么想的,并不是怜惜容月的境地。
容旭与容峥从小就谈不来,但两家的女儿倒是很合得来,容峥爱女,自然会仔细瞧瞧容莺的品性,他一个叔父都要比容旭那个亲爹更清楚容莺是什么样的人。
顾容鸢明白容峥为什么要找覃遥,只是一直也不清楚容峥怎么就找到了覃遥,这两人从明面上看起来毫无干系。
这事的突破口不在皇上身上,皇上只是贪财,究竟谁给他做便宜女儿,只要不让他花这个钱,他都是无所谓的。
女儿而已,养个几年不就送去建真了吗?
皇后才是其中关键,实际上,她只是想为自己的幼女筹谋一二。
而覃遥是皇后的亲爹,亲爹要选谁做外孙女,皇后当然能听进去一二来。
覃遥没有一口应下了容峥的请求,也没要容峥送来的金银珠宝,只是说要看一看容莺究竟是什么样的小姑娘。
容莺第一次见到覃遥时,覃遥就已经满头银丝了,穿着来看也不像是个国师,倒像是个仙风道骨的道士。
他手里是挽着刻了道德经的拂尘,手腕上却盘了一大串紫檀佛珠,个个珠子面上都被盘得发着月白色的光晕,也不知有没有找哪个寺庙去开光。
那会的容莺在身边人的潜移默化里,已经懂得如何从穿着看一个人的身份了,在遇见覃遥之前,容莺几乎没错过。
若不是容峥说眼前的老人就是覃遥、覃国师,她真的会以为这不知是哪来的“江湖术士”,只会坑蒙拐骗那套。
传闻里都说覃遥是鹤发童颜,实则不然,容莺见到的覃遥已经很老了。
他温和慈祥的面容早早就在岁月长河的冲刷里,就已经被冲垮了,脸上的皮子都耷拉了下来。
若不是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顶着,就凭覃遥那愈发单薄的嘴唇,他这面相都要显得刻薄不少了。
比容貌更长久的是覃遥那一身芝兰玉树的气质。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丝毫不顾身份地位,直接蹲在了容莺面前,与她平视。
在对视时,容莺才发现覃遥那一双眼里尽是温润的月光,明亮但不刺眼。
“小姑娘,你叫什么?”覃遥问得很奇怪,容莺究竟姓甚名谁,容峥应该早就告知覃遥,但他还是问了。
那时的容莺正记挂着前几日那惊鸿一瞥里所见到的黑鹰,她在黑鹰上的执念远比做公主要更深些,不假思索地说道:“我爹叫我容莺,莺飞燕舞的莺。”
她又抿了抿唇,鬼使神差地添上了一句:“可我想叫容鸢,诗经有言,鸢飞戾天,鱼跃于渊。”
“万事万物,各得其所,各能施展所长,所以我想叫鸢。”
女先生离开那日,容莺之后在夜里又想了很久,万般剖析自己的内心后,她发现自己是一点也不想去“望峰息心”。
她心底的欲望是蓬勃的,是不该遏制的,她根本不是能做到“采菊东篱下”的乡村闲人。
这是容莺第一次亲口对人说出“容鸢”二字。
覃遥只淡淡一笑,说了句祝福的话:“心之所愿,无所不成。”
而后话音一转,又赞道:“莺是你爹对你的盼望,而鸢却要更配你。”
他一双宽厚的手轻轻搭上了容莺的肩膀,笑着问道:“好孩子,你了解建真吗?你是真心想去建真吗?”
那一刻,容莺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她那点躲躲藏藏的心思在覃遥眼里是无所遁形的,对上覃遥,她应该说实话。
在那个晴朗的午后,烈日灼烧着大地,一切阴暗都在热气蒸腾里消散了。
容莺坚定地迎上了覃遥的眼,难得坦诚了一回,无比热烈地说着自己与世俗理想相悖的规划:“我不是想去建真,我是想去做建真的皇后,我渴望的是权势。”
明明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但这些人张口闭口都说要做什么君子,硬是给自己纷杂的欲望找个合适的借口。
买官贿赂是为了天下万民,狎妓是怜悯美人。
容月不想做的和亲公主,正是容莺心中所求。
在容莺看来,和亲公主在嫁人前是闺阁少女里最尊贵的公主,嫁人后是高高在上的皇后。
若是能生下个儿子,等皇上死了,那么,她就是太后了,整个建真的权势尽在她手上。
顾容鸢说着说着,抿唇一笑,笑那时的自己想得还是不够大胆,大抵还是囿于狭窄的眼界。
她撇了撇嘴,又呸了一句:“还不都怪容旭,耽误了我。”
午后还有些明媚的日光此时已经渐冷了,顾容鸢也说得口干舌燥,山意秋递去了手边的贡茶,看着顾容鸢润了润喉后,她有些好奇地问道:“那,覃遥对此又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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