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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竟然在查历年来景朝的税赋都花去了哪里,为何这几年时不时就加税。
怪不得姜季明和赵文两个人搞不定。
这账,日夜不停地查起来,用上四、五年都不为过。
也怪不得目前只有这一个小匣子,说不准匣子里这几本还是姜季明时不时从户部偷回来的。
谁能想到居然有人活腻了,嫌自己族谱上的名字太多,胆敢来查整个景朝的账。
楚华觉得手中的账本极其烫手,她恨不得一把火直接将其烧尽。
按她的性子就该将账本砸在他脸上,可这账本实在是太过珍贵,容不得一点损失。
愤怒的潮水里,她死命挣扎着,无比疲惫地问他:“你究竟图什么啊?”
她身边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疯?要不和离得了。
像是察觉到了危险,姜季明连忙认错,轻轻搂过楚华,贴心的话说了一句又一句,见她情绪平稳些,才继续接上之前的话。
“我与文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明年又要加税了,娘子你对楚家产业是清楚的,一旦加税,得多给多少?对楚家这种皇商都是伤筋动骨的大事,更何况更底下的百姓呢?”
姜季明是姜家的小儿子,自小有兄姐庇护,胆子不大,但这一颗心却赤诚得很。
这就是楚家选中他的原因,人好,好拿捏。
可就是这般胆怯的人,想做的却是自古以来从没人做过的事。
“我们想扯下这些税赋后的遮羞布,就像岳父那样,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他们的钱被花去了哪里。帝王不仁,官场贪腐,这漫漫长夜里,总要有人以身为炬。”
姜季明越说越振奋,一双温润的眼极亮,像是眼里真的有火炬一般。
看得楚华忍不住拿指甲掐了他一把。
疼痛感让他快速清醒过来,怂怂地缩着脑袋,连忙补充道:“我不会有事的,文弟说他会以一己之力担着。”
这人真的被一家子人给宠坏了,真的是太天真了。
楚华听了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后,硬是给气笑了。
既然已经暴露了本性,她索性也不装了。
她本就是敢用蒙汗药倒亲爹的女子,楚家从来就只有窝囊的男人,没有弱小的女人。
楚华忍不住冲着姜季明破口大骂:“担着?他赵文拿什么担着?他是做驸马,又不是去做弼马温!难不成也能像孙猴子一样死不了了?更何况官场能有几个傻子?你们这点小动作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揪出来了。”
“呵,像我爹?我爹如今被人害死了,你也要去送死吗?他孑然一身,爹妈不在了,儿女不和他姓,哪怕抄家、诛九族,也不过就死他一个!”
“可你呢?姜季明,全天下人的命是命,你爹娘、你那些个兄弟姐妹的命,在你眼里就不是命吗?!”
从小到大,楚华最厌烦的就是成日里尽想着无私奉献的亲爹,他总是一副“众人独醉我独醒”的姿态,活像是这世间的污垢脏了他纯洁无暇的心。
以为自己嫁的这个做事是畏手畏脚,但至少老实。
呵,没想到这个人压根没脑子。
还不如她爹呢,她爹好歹知道有些事不能碰。
再说了,她娘早就料到她爹不是省油的灯,早早和离,就算她爹再作死,也只死他一个。
姜季明有想过,万一搞砸了,万一被发现了,他们这些一点也不知情的人究竟还能不能活着吗?
楚华一把推开姜季明,眼眶微红,气势汹汹地瞪着他,等他一个答案。
他若真的从未考虑过别人的命,如今他俩又没孩子,和离容易得很。
姜季明伸手想抱住楚华,但看着她溢出眼泪的眼角,又畏缩地将手收回,无措地捏着衣角。
他从没见过她如此决绝又狠厉的神色,有些害怕她会就此远离他,不免有些哽咽地解释道:“我...棠缨,我与文弟私下往来很注意的,一直用只有我俩知道的密文交流。除了和你说过,我没和其他人说过我与他交好的事。”
“我们明面上只是点头之交,文弟说一定会将我摘出去,不会泄露我的。他什么样的人,你还是晓得的吧?此事不会牵扯到我的。”
“至于我家,你以前也知道的,爹和我约定好了,等我成婚后第二年几个兄弟就分家了。棠缨,若我出事,我一定提前与你和离,不会牵扯你,你若不放心,我可以立字据。”
分家不一定能避祸,但这事不光彩,看在民心的份上,只要他父兄不掺和进来,到时对他大义灭亲,明面上的诛九族或许也不至于。
更何况他几个兄长远比他会交际,朝中人脉不少,长兄和父亲如今也投靠了大皇子。
当然,即使如此,他也深知以上种种并非万全之策,他曾经纠结了无数次。
但只去城郊那些百姓家转了几圈,他就下定了决心。
真的不能再这样了。
京城尚且如此,其他各地呢?
其他各地大大小小的农民起义就没断过。
姜季明说得很真挚,他的一滴滴泪不断砸在楚华的手背上,砸得她生疼。
过热的情感迅速褪去后,她试着一点点找回自己的理智。
其实姜季明一直是个很好的人,反而是自己总是在使些小手段,戴着面具见他。
楚华最怕见到像她爹一样,干净真诚的人了。
好像总能从他们的眼里看出自己的不堪来。
罢了,事已至此,既然姜季明上了赵文的贼船,也下不来了。
这事怎么也得做上几年才有结果,她花个几年留个后手逃命吧,实在不行自己就和离。
“给我吧,给我做总比给别人去做要来得好。”
楚华收回了账本,又谨慎地上了锁,眼见这人的泪痕未干,不免叹了口气,递给他手绢。
“你啊,日后莫要再被人煽动得热血上了头,一股脑地就揽过这些事来。”
“呵,我说赵家怎么舍得把这么个英年才俊除族了,原是要避开灭族之祸。”
只是想起赵文,还是气得牙痒,没他,姜季明压根不会起这个心思。
而成功避开了灭族之祸的赵家,这个年过得并不如楚华所想的那般舒坦。
古朴的前厅中间放着金镶玉的紫檀桌,两边各放着一把太师椅,椅子上铺着厚实的兔毛软垫。
椅子前面放了两张蒲团,蒲团之上有两个膝盖的印子,似是刚跪过不久。
若山意秋在这就会发现赵崇比之前老了不少,这更多表现在精神气上,一身墨绿色的长袄都被他穿得格外老气横秋。
大好的新年,他的脸上不见一点喜色,腾腾的杀气过后,是若隐若现的暮气。
赵崇的庶子赵烽见状,在小辈拜过年、领了压岁钱后,还是想留下来多劝几句:“爹,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您别忧心了,当下才是最重要的,莫要气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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