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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春没回答，生气地进了房间，房门哐地一声被关上，关掉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他不再似那天一般坚持地敲门，只是哀颓地坐在一旁，等待着她的再次质问。
时光似狂风暴雨呼啸而过，她说得对，他应该遵守与柯聿之间的承诺，与她做一辈子的朋友。
他是应该用这样的承诺将他牢牢钉死在原地，告诉自己，不可以靠近她，不可以再去爱她。
他以为自己会这样。
但他差点就要失去她了。
她不懂，再次失去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正是那样的失去，他才决定，要勇敢地说爱她。
“小春。”
齐奥敲了敲门。
房间无人应答。
“我可以进来吗？”
他再次敲了敲，轻轻转了转把手，发现门没锁。
“我进来了啊。”
齐奥轻轻地推开门，屋内漆黑一片，他在朦胧的黑暗中找寻着她，定睛一看，她依靠在床边，坐在冰冷的地上，抽着烟，翻看着手机。
她目光呆滞着，齐奥将她手中的烟拿掉，捻灭，又将她抱了起来。
“地上凉。”
“别碰我。”
显而易见地，她还在生着气。
“好，你坐在椅子上。”
金春将亮起的手机扔给齐奥，问道：“从哪里开始？”
从大三柯聿去世至今，他们通信少了许多，话也少了许多，但仍保持着联系，从没断过，她看着那些问候、关心、闲聊，顿觉得可笑。
“难怪你知道我在哪里，难怪我们再次相遇。”
她以为是命运作祟，没想到是他提前知晓的强行参与。
“我不知道你在那里工作。”
“是吗？那你知道什么？”
金春依旧愤怒着，齐奥无法让她收回。
“他对你来说真的是朋友吗？小春。”
金春瞪大了眼睛，看着齐奥，她冷笑着。
“这是你一直在乎的问题吗？即便柯聿已经不在了。”
“是。我一直都认为，如果他没有那次生病，现在在一起的应该是你们。”
“只是命运不允许。”
齐奥失望着伤心地说着这番话，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认为的，她从来不会对自己说起那些与柯聿的对话，他对于她的了解是借助柯聿，如果没有柯聿，他不会拥有她，不会知道她的痛苦、她的爱。
他甚至在想，她的爱也许只是一种自以为是地想象，套在了他这个空壳上。
她一点都不了解他。
“你走吧。”
屋内烟雾缭绕，遮挡在两人中间，她看不清他的脸，他也看不清她的脸。
他们彼此在时光中消耗殆尽。
“所以，这是分手的意思吗？”
齐奥退回一旁，依靠在她松软的床边，等待着金春的回答。
他的心隐隐痛着。
金春别过脸，她没有回答，走至一旁窗边，开了窗，让屋内气味散掉。
空气中飘来树的气味，不远处硕大的乔木树冠在夏夜微风中飘荡。
将近三点钟了。
齐奥后退，他摊开手说：“我知道了。”
他开了房间门，走了出去。
留下金春一人。
金春坐立难安，她躺在床上，听屋外的动静。
但那里是一片死亡般的宁静，好像停止了呼吸，没有声响。
没过多久，她听到了门轻轻碰住的声音，好像屋外那个人也随之而去了。
她又坐起来，辗转难眠，直至清晨时分，才有了些些睡意，她在混沌天光中轻轻睡去。
七点钟，金春起了床。
天光已亮，她摸摸僵硬又紧绷的脸，出了房间。
屋外空空荡荡的，昨日的喧嚣被洗劫一空，连花花草草都安静下来，房间里被他收拾的整整齐齐地，仿佛没有人来过。
齐奥不在。
金春捂着剧痛额头，忍着疲惫，懒洋洋地去厨房里煮了咖啡。
咖啡机发出轰隆隆响声，浓郁豆香从空气中飘来，她加了奶，喝了一口，又想起了什么，快速慌张地跑至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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