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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驾到——”
众人顺着门外望去,一个举手投足皆带着潇洒不羁的少年身着华服进来。尚佳人曾听教导漠北礼仪的嬷嬷说过,这二殿下是两位皇子中模样长得最好的。当时还有些怀疑,如今看着那身形和轮廓,倒是真有几分美色。
来人愈走愈近,这人竟然长得同帝云离一模一样?这怎么可能?就在尚佳人疑惑不解时,来人懒懒散散作揖,顺带向她快速挑了一下眉。这人好似真的是帝云离,帝允礼,帝云离,好呀!他竟藏得这般深。尚佳人的怒极反笑,那张美艳的脸颊挤出一丝不咸不淡的笑意。
“儿臣见过父皇!”
帝允礼单说了这一句,就顺势收了礼,在空着的那个座位上坐下来了。皇后拉着脸,明显是对他这般的不屑很是不满,但在场的宾客众多,还有朝中重臣,她只能暗暗抓了下帕子,险些就要将帕子揉碎了。皇帝自然注意到这一幕了,他懒懒地责备,让帝允礼下次切不可如此,顺带还赞扬了一下皇后,言明皇后心胸宽广,不愧是一国之母。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接风宴就开始吧!”皇帝大手一挥,外面恭候多时的舞姬如鱼儿般涌进,站定位姿,伴随着木槌子落在磬上发出的一声音响,这场接风宴正式开始。
帝允礼与尚佳人迎面而坐,目光对上那一刻,尚佳人更加确定这人就是帝云离。身为送亲使的谢裕被皇帝注意到,年纪轻轻却担起了和亲一事,一看就并非一个普通的官员。
“早就听闻大邺人才卓绝,今日谢将军刚好也在,若是谢将军不介意,本王愿与谢将军一较高下,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若是比试,必须点到为止,两国友谊为上。不知谢将军——”
漠北王视线在谢裕身上停留片刻,明显是有意想要试试他的本事。若是拒绝了,但是显得大邺有些胆怯了。原本百无聊赖的皇后,现在也顺着众人,关注起谢裕来,不得不说,这谢将军的模样确实俊俏,也难怪刚才昨日宫中就涌起了一阵讨论他的热潮。
“启禀王上,能与三殿下切磋,乃是下官的荣幸!”
漠北王大手一挥,“好!”
甩向半空的舞袖被收回,急忙退出殿外。三殿下从箱匣中拿出珍藏已久的剑,稳步走到大殿中间。谢裕从御前侍卫那儿随便拿了一把剑,根本没有认真观察剑是否锋利,就站到了大殿中。
“谢将军,你这剑看着不太好用啊!要不然本王送你一把?”
“多谢三殿下!但用剑者,向来不挑剑!”
二人各持一剑,迎面作揖站到一侧。
“好大的口气!看招!”
三皇子一边大喊一边出剑,眼看着剑就要刺向谢裕的脖颈之时,他弯腰而下,与出鞘的三皇子绕了一圈,平稳地落到了刚才的位置上。三皇子继续进攻,一招横扫四周,谢裕应声而起,站到了他的剑上,接着回到地上。不下十次的进攻,谢裕皆毫发无埙地躲过,丝毫被剑伤害到分毫。
漠北王神色不悦,皇后乘机耐心抚慰:“皇上,不必气馁,还没结束呢?”
“佳人姐姐,这谢将军为何不出剑啊?”
尚佳人犯了难,她确实不清楚谢裕今日所为是为何?按理说,他并非这样缩头露尾的人,若是一直防守,别人就会对这场比试的结果翘首以盼,就算是赢了,别人多半也会以为这二人是势均力敌。但是她见过谢裕的身手,三殿下每一次进攻,看似处处致命,但他都很好地躲开了,明显他对赢下这场比试是有着十足的把握的。
帝允礼与傅阳氿交换了一个眼色,明显是看出了谢裕这样做的真实目的,他是想让帝衾输得心服口服。这么多年来压抑的愤恨,在帝衾主动提出比试那一刻,进入状态。谢裕是在战场上真枪实战练出来的本事,而帝衾虽然领兵多年,但鲜少切身实地加入作战。
“谢将军,为何不出剑!”
三皇子后空一翻,抓住了谢裕走神的瞬间,就要将剑刺上他的肩膀,却见到自己的脖子却先一步被剑对上。只稍一寸,剑就要刺破他的喉脖,而那悬在半空中的剑,竟也没他单手握住,而且手上丝毫未伤。
“我认输!”三皇子将手中的剑扔下,坐好了刚才的位置。原本想着今日乘机出一回风头,好让那位大邺来的公主见识一下他的风采,如今倒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谢裕捡起那剑,将两把剑都递给侍卫。直视上位,将皇后那副略带抽搐的脸色尽收眼底。一国之母,她倒是竟也安稳坐了这许多年,真是可笑!
皇后为了转移话题,便招呼公公将刚下的舞姬重新唤了上来,另外假惺惺地抓住了尚佳人这个远道而来的公主就是一顿问,尚佳人委婉应答,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皇后这话头就要结束时,皇帝破天荒问道:“公主以为,寡人这两位皇子如何啊?”
皇后一惊,手中端着的酒杯顿了顿。
“大王,佳人初来乍到,今日与二位殿下不过见了一面,这不是给佳人出难题嘛!不过就今日接触来看,二殿下性情率真,乃是无数文人内心真实写照,三殿下英勇无畏,颇有将帅之风!”
一个是文人风骨,一个是将帅之才,孰强孰弱,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漠北王听罢没再追问,大手一挥,将酒杯重新举了起来,与群臣共饮。酒酣意浓之时,漠北王举杯走下高台,揽住两个儿子,对着群臣大声宣布:“两日后举行太子之位竞选大赛,届时由寡人与公主共同投票,总分最高者视为胜出,成为我漠北新任太子!”
“陛下圣明!”
尚佳人将举起的酒杯放下,余光瞥向一个劲儿地喝酒的谢裕。若是先前她的猜测不错,这谢裕怕就是被就是出生不久就被册封为太子的帝一元,也就是原来的太子,时隔多年,重回故土,他的内心应该很煎熬吧!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何不言不语,这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云祈,为何不见你大皇兄啊?”
尚佳人这话问得天真,原本行事就坦率非常的她自然也察觉不到不对,“额,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我怎么跟你说吧!这大皇兄好像是出宫不久就葬身火海了,我那时候太小,也没什么印象,不过我听宫里的老嬷嬷说,这大皇兄为人十分谦和,若不是遭遇不幸,我现在也许会有三个皇兄呢。”
帝云祈这话说得天真,她自懂事起就成了嫡出的公主,哪里知道同父异母的孩子之间的关系大多是恶劣的呢?尽管外界传闻这帝云祈是因为原本庶出的身份,才如此骄蛮任性,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就这半日的相处来看,尚佳人确定她怕是对这样的身份根本不介意,就从她并没有说任何一句帝允礼的坏话就可以知道了。
一场鸿门宴,半盏琉璃瓦。磬音美姬,举杯共欢。期间三皇子不仅做到了她的身侧,而且还主动言明要亲自送她回去,但幸好被帝云祈及时打断,“三皇兄,先来后到,佳人姐姐可是要同我一同回府的。”
帝衾看着云祈,略带宠溺道:“帝云祈,你能不能搞搞清楚,公主不久后就要出嫁的,你当真以为你公主府还能比得上东宫?”帝衾这话看似开玩笑,但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他对拿下这个太子之位有着十足的把握。反观不急不慢,安于现状的帝允礼,尚佳人不禁感叹这二人的性格竟相差这般大。
天色渐晚,贵女重臣皆散,傅阳梧上前,想要搀起喝了不少酒的谢裕,却被谢裕拦住,“不用,我自己能走!”
月色撩人,席卷燥热,如澜殿内,灯彩昏暗。皇后将鱼饵砸向鱼池,端着笑意早已经消失不见。大王今日来愈发宠幸那几个新进宫的才人了,若是让他们怀上子嗣,必然是后患无穷。
“去!让刘太医明日去替那几位新入宫的才人把把脉,若是怀了,直接打掉,若是没怀,让他也早做准备!”宫女下去传话,皇后看着鱼池里蹦跶的幼鱼,眸子间的笑意再添几分,“吃了本宫的鱼饵,你们就该以死来报答本宫,你们可知道?”
她哈哈轻笑了两声,在宫女的搀扶下入了寝殿。尚佳人原本想去看看谢裕,顺便问问他关于身世的事,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时机,最后在云祈的叫嚷下,不得已早早就离开了。
竞选大赛定在两日后,尚佳人不免有些忧虑。虽然原本就没有对这个未知的太子抱有期待,但走到如今这一步,竟有了些许期待。若是谢裕当真是大皇子,那她是不是?尚佳人一手敲向自己的脑袋,不是说不再对他抱有期待了吗?你现在又在干什么?他到了今日都没有说,想来必然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和亲原本就是她的事,还是不要对其他的事多加关注了。
漠北上下,无人不知,这场比试就是个幌子。二皇子除了吃喝玩乐,从来不曾习武,闲暇时间不是钓鱼就是写诗作画,虽然诗歌在坊间雅妓之间传颂不绝,但明显这在比试中丝毫不能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