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小说

17. 难相舍君心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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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小慧是为我着想,她试图用宫中的现实和规则来规劝我,让我放下那些恩怨,学会隐忍,以期待我能得到皇上的恩宠,从而让生活在这个充满陷害与争斗的后宫中稍微好过一些。

然而,真到这个时候,我还是做不到自欺欺人,我并非不明白后宫之中的生存法则,也并非不知晓皇帝的恩宠对于妃子们的重要性。

只是,我的心底深处,始终有一种声音在呼唤,那是对真实感情的坚守,是对尊严的维护,我无法为了生活的安逸,而去迎合那些我并不认同的规则,去做出违心的事情,在这个充满陷害与争斗的后宫中,我也不想成为那些为了权力、为了恩宠而不择手段的人。

小慧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担忧,她或许不明白,为何我会如此执着,为何我会如此抗拒那些她认为理所应当的事情。

甚至有的时候,我也会想,何必计较那么多,就当一场梦,梦醒之后,我依旧是二十一世纪的南音,这里发生的种种,都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也仅限于想想……

竖日早上。

小慧跟我说,昨晚发生的事情,在宫里几乎传遍,都再说凤仪宫的柔妃娘娘失宠了。

听到这些,我甚至觉得好笑,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淑妃来问我:“不是,您二位神仙怎么又吵架了?这回又是因为什么?”

对于我和谢厌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在提起,便对淑妃说:“没什么。”

淑妃追问:“真的?”

面对淑妃一而再的盘问,我只好微笑的岔开话题,道:“笑怡最近在干什么?我都好久没去看她了。

淑妃笑着道:“她啊,每天除了吃就是吃,昨个她还问我呢,柔娘娘怎么不去看她了……。”

……

原本我以为我会被谢厌禁足,可他什么也没做,他不再来凤仪宫,我的生活从此也变得平静。

谢厌在这段时间里,也心烦的很,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大半夜还起来批折子,把伺候的宫女太监吓得半死,在这之后的某一天倒是发生了一件事。

那晚,谢厌在承乾宫喝醉了,正好被赶过去的夕嫔见到,夕嫔借此爬上了龙床,谢厌醉眼朦胧之际,把她压在了身下,当时夕嫔以为她是幸运的,可谁知谢厌在他身上驰骋之时,嘴里叫出来的竟然是“阿音”两字,夕嫔双手死死抓住被褥紧握成拳,她麻木地承受谢厌那份不属于她的火热。

等谢厌清醒后,见到夕嫔浑身赤裸躺在他怀里,他皱眉第一次在心里生出厌弃的情绪,而夕嫔的所作所为更令他厌烦,他命人给夕嫔喂下了避子汤,喝下避子汤的那一刻夕嫔心里十分的恨,他恨皇上如此心狠,这段小小的插曲,后宫中没有一人所知。

大清十四年,三月,宫里又多了一位温答应,温答应本是御前奉茶宫女,不知怎么入了皇上的眼竟然把她纳入了后宫,让她住进了翊坤宫,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身青衫,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娇美无比,很美的一张脸,可她的面容却让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份感觉来自哪里,我始终想不起来。

后来听了淑妃的话,我才明白这份熟悉感来自哪里,淑妃说她第一次见到温答应的时候,差点以为那是我,准确来说她长得更像十八岁那年刚进宫时的我,可在仔细一瞅还是有区别的,五官虽然相似,但周身的气质却有很大区别,淑妃还说,温答应没有我好看,不及我的万分之一,说她赝品终归是赝品,永远翻不了身,我听到这些话后却是一阵反胃,他为什么要这样恶心自己啊。

一连两个月,皇上都住在翊坤宫,而温答应也成了温美人,短短两个月时间她晋升之快可见有多受宠。

在一天午后淑妃和珍妃二人来找我喝茶,对于皇上宠爱温美人这件事,珍妃问我:“柔妃姐姐,皇上明明就是把她当成了你的替身,皇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既然他这么在意你,又为什么不来找你呢?”

我没出声,倒是淑妃语气带着讽刺对珍妃解释道:“那是因为咱们这位皇上啊……他不敢来见柔妃呗,就只能找一个替身来代替柔妃了,真是够恶心人的,你就说他怂不怂。”

不过很快温美人就失宠了,原因是她娇奢悍妒,时常惹是生非,虽然只是些不起眼的小事儿,但终究还是惹了皇上厌烦,很快就失了宠。

上元节那天,我,淑妃还有珍妃在凤仪宫煮了很多元宵,我们喝着小酒,坐在一起都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淑妃娘娘说她儿时,母亲死的早,只生下她和哥哥两个孩子,但是她和哥哥的感情始终都很冷淡,母亲死后她父亲也没有在娶,而是独自把她们抚养长大,父亲对她尤其的好,说她小时候很淘气,跟个男孩子一样,总是把他父亲气的跳脚,可她父亲打又舍不得打她,最后只能自己生闷气,她进太子府那天,她父亲在屋内哭了一晚上,没过几年她父亲就去世了,她连她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淑妃哭着说,她没有家了。

这让我想起远在江南的家人,他们现在是否安好?

珍妃也哭着说,她想她的柳哥哥,以前,他是长安,她是故里,因为长安归故里,故里有长安,现在,她是长安,他是故里,因为故里别长安,长安尽头无故里,说她不知道她的柳哥哥现在到底怎么样,身处何地,身上有没有受伤,每天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跟她一样在想她,我有些感慨,想起一句话,桃花树下数百弦,一弦一字如往年,皆说世间有情,可情又为何物?以前没有胭脂,姑娘的脸只为情郎红,可如今却隔了整个春秋……。

这一夜我们抱在一起哭闹了很久,久到忘记我们此时的身份,我们不在是皇上的妃子,我们只是我们,后来淑妃和珍妃睡着了,而我醉酒之后有些头疼,我便去到外边透透气,我坐在石凳上揉着太阳穴,迷糊之间灯光绰影下,门前树下,看见一个黄色身影忽的一闪,他似乎又往前走近了几步。

夜色深沉,我因为醉酒的关系,大脑有些混乱,始终看不清向我走来之人是谁,我盯着那道身影看了很久,转眼之间那人便来到了我身边,他的脸在我眼前放大,这下我看得清了,来人正是谢厌!

我想不到竟会是他,一时竟愣在当场,就那样直怔怔的看着他,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浅浅温柔的笑,眉眼里都是爱意,我本以为他再不会踏足我的凤仪宫,此时见到他,有种如在梦中的不真实,我甚至以为之前发生的种种都是一场梦,又或者只是我的幻觉,其实,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不然他为什么还像没事人一样。

屋内睡着淑妃和珍妃,屋外只有我和他,他笑吟吟的走到我身边坐下,他声音温柔,声音随着晚风回荡在我耳边“阿音?可是喝醉了?”我这才回神,忙起身跪下迎驾。

“臣妾参……”还没等我说完,他一伸手将我拉起,双手一环将我拥在怀里,我拧着身子想要挣脱。

“你还在生朕的气吗?”他如同往日一样温柔。

我垂下头,“臣妾不敢……”他拥我的手臂紧了紧,道,“阿音,阿音,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就算你心中没有朕,也没关系,只要你一直陪着朕就好。”

我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这样近而仔细的,他的眼里深邃温柔,就那么坚定而又执着的看着我,仿佛要将我化入他骨血里。

他又伸手轻抚上在我的脸,抿唇道,“阿音,好不好。”

我此时大脑十分混沌,声音清冷道:“臣妾何德何能,让皇上做到如此地步,您后宫佳丽三千,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不差臣妾一人……”

他却冲我摇头,语气认真“不一样的,朕只知道,有阿音在朕身边,朕就是欢喜的,朕是皇上,做不到只能有一个女人,可……阿音,朕会对你好的。”

说着他就低下头亲我,我没有像往常般阻拦他,任由他吻着,月光映照下,他对着我温煦而笑,我们的身影在月光的照映下,宛如寻常人家恩爱的夫妻,登对而又和睦,或许,这样也是很好的,我心里想着。

这晚,迷迷糊糊间,我被他抱回了承乾宫,银烛暗,翠帘垂,半醉不胜情,帘影犹招歌扇,脸脂腮粉暗交加,雨意过处涧如澜,一线春风透海棠,满身香汗湿罗裳,露华湿破胭脂体,流珠飞上小桃花。

“阿音……”他低头吻我的脸,连绵的吻到耳边,在我的耳里吐着浓重呼息……

迷蒙之间,我有感觉他仿佛说了话,无声的话语随着他的嘴唇摩擦在我的耳门传来,我似乎懂了那句话,眼泪自眼角滑落……。

这一夜,他不曾在我身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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