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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下聘后,沈、林两家的联姻正式过到了明路,稀奇的是府中这几日也消停得很,沈含月难得过了两天清净日子。
沈含月有些犹豫今日该穿些什么,去私下见颇黎和谢照实是不太规矩的,她担心自己被人瞧见。
白术略有生疏地拿个发带将沈含月的头发高高束起来,“现今女子作男装打扮的也不在少数,想来也不会太打眼。”
沈含月认真道,“穿裙带帷帽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若被认出来可不好跑了,自然还是男装轻便。”
白术忍不住想笑,“这算什么由头。”
沈含月十分理直气壮,前些日子动不动就与凌玉朔相约,这也就罢了,毕竟宫宴上大家都瞧见,被认出来还可狡辩一番。今日又私下里见两个外男,这传出去还不要说她水性杨花,对凌玉朔始乱终弃。
沈含月幽幽叹了口气,“若能有个女眷在其中牵线,我也不至于这般拐弯抹角。说来也真是怪,现今的郎君们怎么都不急着娶妻?”
白术想也没想道,“郎君们拖个几年也不大有影响。不过不说远的,这个月上京勋贵议亲的人家就成了十好几对,咱们家不也成了小林大人的婚事?”
沈含月点头,“确实。”
那看来只是这几人的问题,怪不得这三人两两间都能玩到一处去。
沈含月起身转向白术,整个人瞧着分明就是明澈澄净的翩翩佳公子,她张开手臂在白术眼前闲闲转过一圈,青碧玉扣在腰间叮当作响。
沈含月扬唇轻笑,折扇在手中刷地展开,只露出如星双目,她略略凑近问白术,“怎么样,不露怯吧?”
白术看得有些愣了,“确像是哪家未及冠的小郎君。”
沈含月将扇子合起,没办法,她生得面嫩,前十几年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娇女,面皮白生生的,再怎么看也不会看成是老爷大人。
“这样我已经是极满意了,多亏了白术手艺好。”
沈含月戏谑道,“不对,是竹白。”
白术拉了拉自己的衣襟,局促道,“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届时我便在屋外等着。”
沈含月兴致颇高,“走吧,不知宣郡王和突厥特勤会不会吓一跳。”
宣郡王和那什么颇黎会不会吓到尚不知道,白术倒是真要紧张坏了。金满楼来的都是上京权贵,怎么也能看个眼熟,沈含月和白术却是没见过,小厮上下打量她们不肯带路。
沈含月骄横道,“让你领去你便领,哪儿那么多废话,是赏银不够?”
她一偏头,白术绷着脸扔过去五两银子。
小厮两眼一亮,这是来了大主顾了。
他毕恭毕敬将银钱接下,面上却还有为难,“这位爷,不是小的不愿领您过去,这包厢都是提前定好的,您也不肯说同宣郡王是什么关系,小的不怕别的,就怕影响您喝酒的兴致,不若小的重给您安排个更好的?”
沈含月不耐蹙眉,“都说了爷要寻人,寻人。你给我安排了旁的雅间,我还怎么寻人了?”
小厮为难站在原地,此人衣着打扮皆是不俗,恐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可这是张生面孔,若是去找那质子寻仇的,在金满楼闹了起来,那他这个小厮怎么担得起?
小厮试探问她,“您寻宣郡王是要…”
“我?”沈含月微顿,随即若无其事道,“我来给他说媒的。”
小厮傻眼了,“啊?”
“啊什么啊?”沈含月用扇子拍了拍掌心,“上京城的郎君一个一个都成亲了,宣郡王看了自然着急,这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我奉家中长辈之命,来探探他的口风。”
小厮谨慎道,“您家府上是?”
沈含月轻咳一声,“这不是前些日子中秋宴热闹,我们家来上京游玩,眼下快走了。你怎么这么多话,银子还不够?”
白术适时又扔给他十两银子,“拿着。”
小厮瞧沈含月也不像是闹事的人,再加银子结实堵了嘴,虽还狐疑,可还是赔笑脸躬身带路,“客官哪儿的话,您这样大方的上京都少见,这边请,您加小心。”
小厮将人带到雅间外便退下了,白术头回干这种事,实在有些紧张。
“姑娘,咱们这就要进去吗?”
沈含月也有些没底,她深吸口气,“是郎君。”
沈含月面上瞧着带了几分视死如归,“你在这等我,我去了。”
白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天老爷,姑娘头回女扮男装便不大靠谱,里头那两个,一个质子一个突厥人,听着更加不靠谱,今天这事怎么看怎么荒谬!
阿史那颇黎也是捏着鼻子才找上了谢照,中原人心眼子堪比马蜂窝,太子和璟王一见了他,边是瞧不起还偏想要拉拢。这什么宣郡王瞧着也不实诚,可他比那两人能像点人样。
谢照私下里是偏安静的性子,他做事也很小心,与颇黎见面都是小心挑了日子避过人,沈含月能从小乞丐口中听得消息也算误打误撞。
阿史那颇黎不愿用酒碗,抬起酒坛直接灌了一口,“金满楼的酒醇厚,虽比不得突厥酒烈,可胜在回味香浓。”
喝完他又大喇喇问谢照,“你想到好法子了没有?”
谢照揉揉眉心,“此事没有那么容易,小特勤被扣押宫中,实是当日和谈未能谈拢,现下冷不防要将人带走,圣上岂会同意?不过毕竟也要顾忌突厥,你眼下也尚未离京,小特勤在宫中定然不会受委屈。”
阿史那颇黎撇撇嘴,“他若能吃吃苦头还算好事一桩,整日遇见点麻烦就知道找爹,孬种。”
谢照向后靠叹了口气,“过了这么些日子也不见你心急担忧,既如此,又为何要找我帮你带出你弟弟?”
阿史那颇黎很觉莫名,“我来上京和谈就是为了把这不成器的东西带回去,旁的兵马粮草都可商议,我父亲下了令,必要把不花带回突厥。我没办成事,回去岂不要被痛骂一顿?”
谢照无话可说,阿史那颇黎到了初冬也不换他这身突厥服饰,半边臂膀伴着些蜜色胸背裸露在外,偏他还不觉得冷,谢照不管是第几次看都觉得实在有损男德。
谢照深感忧愁,“那你弟弟若一直带不回去,你便一直留在上京?”
颇黎笃定道,“是。”
沈含月待要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听见了这两句。
她推门的手微顿,听着这两人都很是一筹莫展嘛。
“呀,宣郡王。”沈含月背过手将门在身后关上,忽视两人呆滞的神情,笑吟吟接着道,“咦?突厥特勤。”
沈含月掀袍坐在桌侧,左看看谢照,右看看颇黎,面上笑容很是明艳,“您二人也在此处,真是好巧啊。”
谢照盯着沈含月,脑子一时没转过来,“这不是点春居?”
阿史那颇黎皱起眉,“你——”
沈含月镇定笑笑,“眼熟?”
阿史那颇黎挑眉,“你不是中秋宴那日抚琴的小娘子吗,为何今日作了男装打扮?”
谢照暗暗喟叹,沈三娘子可不是好糊弄的人,一个麻烦还为解决,眼下又来一个。
沈含月避而不答,只默默给自己斟了壶茶,“实不相瞒,我今日前来也是有缘由的。”
谢照礼貌发问,“沈三娘子今日是为着?”
沈含月满眼诚恳,“我方才路过门外,听得特勤与您提及了他弟弟。实不相瞒,我也有个弟弟,与特勤感同身受,情不自禁便来了此处。”
沈含月这话说完满堂寂静,虽说两人都料到沈含月定然不会说实话,可也没想到她这样能糊弄人。
沈含月轻叩桌面,唇瓣沾了些茶水,泛着润润的红,“不管我说什么,想来郡王和特勤都是不会信的,那不妨便说一个大家都知道是假的理由。”
说到这,沈含月似笑非笑道,“不过理由是什么,我想应也不重要吧,带小特勤回突厥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谢照沉吟道,“沈三娘子有法子?”
沈含月坦诚道,“现在没有。”
阿史那颇黎接上后半句,“以后等等就有了?”
沈含月抿起唇角轻笑,“等凌将军回来,就有法子了。”
谢照很有几分惊疑不定,沈三娘子怎的突然提了凌玉朔,难不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凌玉朔春心浮动了?
还没等谢照开口,阿史那颇黎先一口回绝了。
“他?不管你要说什么,有他都不行。”
沈含月面上笑意凝滞,“这又是为何,不若特勤先听我把话说完?”
阿史那颇黎抱胸不屑道,“他假借佯兵引我与我父亲离帐,就剩下浑身刮不出二两肉的我弟弟留下,趁人不备将他掳走,小人行径。若我还在,他定然攻不破,也带不走不花。”
谢照无奈出声为好友正名,“我不是同你说了吗,这叫声东击西。战场上哪有规矩情面可讲,两国交战自当要出尽全力。”
阿史那颇黎冷笑,“他掳走我弟弟,现下又说要他把不花带出来,我反正绝不会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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