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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湮灭,人潮退去,京市的冬夜又恢复成冷寂的夜。
“先回去吧。”周无晋开嗓打破平静,他声音带着沙哑的、粗糙的质感。
恐惧渐渐褪去,宋吹今的大脑恢复了一些思考能力,她望向对方那双灰色的眸子,说:“小周哥,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
这是宋吹今离开九海县后,隔了五年,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没有太多的惊喜和欢欣。
眼前的男人比以前更成熟,气质也更捉摸不定,若不是那双独一无二的灰色眼眸,宋吹今怕是很难认出他来。
周无晋还是和从前一样,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没有一寸皮肤裸/露在外。
父母离世的那晚太过混乱,等宋吹今人到京市时才发现已经联系不上周无晋了。那天,父母去世,周无晋失踪,她的世界一片黑暗,一片坍圮。
周无晋淡淡开口:“去过很多地方,等你有空我们再好好说吧。”
显然,现在他不想和她透露一点关于他这些年的踪迹。
宋吹今执拗地盯着他看,希望他给一个满意的回答。似乎是妥协一般,周无晋无奈地说:“我会联系你的,地点我来定。现在太晚了,你先回去。”
“好。”宋吹今带着复杂的眼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前几次,宋吹今在手机上提出见面的需求,他都拒绝了。这一次,周无晋是主动出现,也没有拒绝下次的见面。
她也清楚,现在的状态确实不是谈话的好时机,她的大脑也无法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圣林梅苑,一片寂静。
春节这几天佣人们放假了,这会儿宋吹今再次深刻感受到这栋别墅的空旷、寂寥。
啪——
她将别墅大厅的灯全都打开,驱散漆黑的夜。
白光闪过,大厅正中央的黑色真皮沙发上,盛惩坐靠在沙发上,姿态桀骜慵懒。他身形高大,气场无比森冷,带着浓重的压迫感。男人一双长腿随意交叠搭在茶几上,左手上夹着一根烟,烟雾迷幻,令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真实表情。
若是忽略他阴冷的眼神、冷冽的气场,宋吹今觉得这是一幅不错的、赏心悦目的帅气画面。
男人幽邃的眸子中夹杂着莫名的冷意,直直撞进宋吹今的眼底,使得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急促弹跳。宋吹今顿足,无法前进一步。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宋吹今别过视线,垂眸看地上,看自己被踩脏的白色靴子,上面还挂着灰扑扑的一道脚印,她脑海中同时印出盛惩和白岁瑶在十烟湖上同框游船的画面。
盛惩开口打破平静:“从哪回来的。”男人手中价值十位数的打火机被他夹在手中玩弄,冰冷的金属质感夹杂灼烈的蓝色怒火,卡扣的声音如他的音调,冰冷、愠怒。
宋吹今心胸气闷,现在不太想开口说话。她都还没开口问他呢,他就一副质问的口吻,令她心底升起不适感。
她这般委屈的表情在盛惩眼中看来是心虚的表现!
盛惩眼神一暗,他将手中的烟摁进烟灰缸,再丢掉打火机。下一秒便抬脚,狠狠地踹开脚下的茶几,地板被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力度中夹杂着庞大的怒火。
宋吹今被哐啷刺耳的声音惊住,抬眸往他的位置看去,两人视线在空中碰撞,对撞的视线比今夜的烟花还要充满火气。
“过来。”
“别让我说第二遍。”
骤然间,室内的气氛莫名刮起一股火花雷电。
她抬脚,走向盛惩坐的沙发,离他三步位置停下。
“去了疗养院。”宋吹今回答他的问题,平日清甜的音调透出一股陌生的冷清感。
盛惩心脏气得砰砰跳,跳出一股极其不适的频率。
他抬手圈住宋吹今纤细的手腕,用力将人拉进沙发中,圈住,他欺身压上,另外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她的肩膀。
“这只手臂今天被人碰了。”盛惩的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蕴藏的危险。
他话音一落,宋吹今就知道他的意思。原来不只是她看到盛惩在船上,他也看到了在桥上的她。
男人的声调不轻不重,宋吹今辨别不出其中的情绪。直觉告诉她,现在的盛惩好似一条随时都要失去理智的疯狗,只能顺着他,不能忤逆他。
宋吹今在心里无数次告诉自己要乖、要听话,盛惩喜欢乖的、听话的、单纯的宋吹今。他喜欢的样子,她都能为他做到。可如今带着愤怒的醋意上心头,谁还能守住这些刻在心里多年的原则?
她也不挣扎,只是冷淡回应:“怎么,你要砍掉吗?”
他们的距离太近,以至于两人身上的荔枝玫瑰香和雪松香交融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谁的气息属于谁了。盛惩抬眸和宋吹今对视,后者黑色的瞳仁清澈、明亮、坦荡。
盛惩的随意禁锢,宋吹今都挣脱不了一分一毫,听到她这个答案,盛惩心头被刺了一下。他又气又恼,说:“不砍,我怎么舍得,宝贝,我要——”
“帮你洗掉上面的污秽。”盛惩低低地从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他垂眸不看她,仅端详她的那只过于细瘦的手臂,眸子藏着浓烈的风暴。
没等宋吹今反应过来,盛惩直接将人抗在肩膀上,迈开大步往楼上的浴室走去。
宋吹今这颗聪明的大脑甚至都来不及应对他奇奇怪怪的行为。
无法应对,更无法理解。
“你放我下来!盛惩!”宋吹今试图挣扎两下,但无效用,这不亚于小鸡和老鹰的对决。
“我不放。”盛惩咬牙切齿,内心升起一股无名怒火。他心里冷笑,很好,都全名称呼他的名字看,遇到了“小周哥”就把他丢到一边去了。男人眸中的风暴席卷而来。
话说,当年宋吹今来到盛家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喊他“成成”,直到她大二那一年,盛惩第一次看到周无晋发给她的短信......“小周哥”三个字直接令盛惩引起大脑钝痛的不适感。当时,盛惩吃味又不服气,偏偏也要让宋吹今喊他“哥哥”,要比那个“小周哥”多出一个“哥”字,才能令他内心舒舒服服,觉得自己占上风赢了,“哥”字数量上完全取胜。
一直以来,他让宋吹今怎么做,宋吹今就听他的,毫不夸张地说,这些年宋吹今从未忤逆他半点。
唯有不让她联系那个男人这件事,宋吹今从来不听他的。
盛惩抿着唇,侧脸无比冷峻,他加快脚下的步伐,无视宋吹今打在身上的绵绵雨力气。
到了浴室,宋吹今穿的衣服全都被盛惩扒了,丢了。他直接动手帮宋吹今洗澡,尤其是那只搭过周无晋肩膀的手臂,他洗得很慢,像是对待贵重的珍珠一般无比细致。如果不是宋吹今打了个喷嚏,或许盛惩能给她洗到天亮。
今晚,真的就是盛惩单纯地给宋吹今洗了个澡,啥也没做。
宋吹今力气争不过他,干脆直接闭眼睡过去,懒得看见盛惩,也懒得去琢磨他这会儿的心思。
她现在很累,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哄莫名生气的他。不如睡觉好好休息。
盛惩把宋吹今送回床上后,只顾着盯着她熟睡的脸。期间,他自顾地从宋吹今的包中拿出她手机,看到对方的手机没电,他充电,没等一会儿便解锁手机。
盛家太子爷第一次对女朋友的手机进行查岗了。他的手机宋吹今也可以随便看,宋吹今也无所谓,她的手机密码盛惩都知道,是他的生日。
微信、电话、短信,都没有联系记录,盛惩悬着的心莫名松了一口气。接着,他无意间打开宋吹今的朋友圈,看到了那些“仅自己可见”的,关于他的全部的记录。
最新一条朋友圈是除夕夜的菜单。
原本这天,她已经计划给他做一顿年夜饭......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宋吹今这些私密的朋友圈,每一条都和他有联系,宋吹今从未对他透露过的心声,盛惩的心窝似乎被什么敲击,心底穿来灼烫的酥痒,久久不能平静。
盛惩一夜未眠,他将宋吹今的朋友圈划下一条一条看完,直至天明。
他决定不计较宋吹今这一次的任性失误了。
宋吹今这一晚睡得不好,她做梦了,梦中她也在船上,盛惩的身边围着一群她从来都没见过的莺莺燕燕,狐朋狗友。每个人都对她嘲讽、冷笑、指指点点。
梦的最后,白岁瑶的问话令宋吹今尤其深刻,前者坐在盛惩身边,用娇滴滴的嗓音说:“阿盛哥哥,你就告诉瑶瑶,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养的一条狗嘛?”
宋吹今无措地站在人群中央,她双脚犹如被千斤的铅拖住,无法动弹。她用祈求的眼神求盛惩带她走,带她离开这些围上来聒噪无度的、密密麻麻的人群。
可是,她没能等来盛惩的拯救,她听见讥讽的话从盛惩嘴里冷冰冰道出:
“我没养过这么便宜的狗。”
随着他的话音重重落下,宋吹今的世界天旋地转,那些人群不管不顾地冲向她,他们像是要把她活活踩死一样。
现实中宋吹今皱着眉头,嘴中不断发出呓语:
“走开......”
“走开!”
“醒醒,宝贝醒醒——”有人在轻声地喊她,声音低沉温柔。
“没事,都是梦。”
那道声音熟悉却又不熟悉,带给她安定的力量,让她想去靠近却又胆怯。
这时遮光窗帘被拉开,阳光照进,驱走黑暗,也将沉浸在噩梦中的宋吹今缓缓唤醒。
宋吹今抽离的意识回笼,迷迷糊糊睁开眼,在看到盛惩的那一刹那她条件反射地坐起、后退。
盛惩睡眠浅,直至八点左右他才闭眼小憩,刚闭眼十来分钟,旁边宋吹今就发出惊恐的弱音。他睁眼,只见宋吹今苍白无助的面庞,给人一种无力感、心疼感。
这般很明显的抗拒动作,引得两个人一时间都愣住,室内的空气好似被凝结了。
密集恐惧症——这个症状是宋吹今一生的阴影,无法抗拒、无法摆脱。当年她父母就是被一拥而上的人群踩死的,活生生踩死......
盛惩抬手,去碰她的脸,轻轻摩挲,他的手温热,她的皮肤微凉,凉意渐渐被温气驱散。从表情上来看,他不计较宋吹今闪躲他的举动,低声问:“做什么噩梦了。”
宋吹今轻吁一口气,只是淡淡地回应:“不记得了。”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他带着无比的耐心说。
“嗯,好。”
盛惩怕她被吓傻了,轻轻捏了她的小脸:“再多说两句话。”
宋吹今漂亮的狐狸眼尚未焦距,又说:“好,嗯。”
很明显,梦里的情绪直接延续到现实中,宋吹今无法给盛惩摆出一个好看的脸色。
盛惩也不强求,只是把她再揽回怀里,拍拍背,让她睡得沉稳一些。
“讲故事。”宋吹今小声开口要求。
“要听‘水鸟和乌龟’。”
盛惩双眸微动,满足她的要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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