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歌舞散尽,人都离开了。
骆宗斜靠在椅子里,指尖敲在桌上,“不出来么?”
墙上烛灯咔嚓挪动,挂画掩着的缝蓦然分开,露出个一人宽的通道。
骆宗推了盏茶到他手边,“何时来的?”
来人全身裹在黑色斗篷中,不答反问:“确认是他么?”
“尚不明确。”骆宗扬唇笑,“永安王要出汜城可没那么容易,先将人扣几日再说。”
“找机会逼他出手。”黑衣人道:“那几个人族什么来历?”
“两男一女,瞧着姿色算不错,说是养的人奴。”
“你信了?”黑衣人端茶,手指苍白不见血色。
骆宗笑得意味深长,“逃命过界,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哪有那闲工夫管几个人奴的死活?倒是宫里说,几月前那活着回宫的小殿下带了几个人族回去,人数不明。”
“相临川有几分本事,查到地下城不过是早晚问题。”黑衣人顿了顿,“北昭国师除了旱魃,至今尚未回朝,怕是凶多吉少了。大旱方解,民怨四起,天时地利人和占尽,动作再快些。”
“如此着急?”骆宗皱眉,“上京那边在催么?”
黑衣人哼笑,“他倒是敢?想利用我,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骆宗颔首,又道:“那这永安王?”
“先探着。”黑衣人抿了口茶,“管他是谁,落入你我手中,哪能有全身而退的道理?只要是九尾,总能派上用场。”
-
房门关闭,光影摇曳可见门外护卫的人影。
相南等人走尽,挺直的脊背微松,抱着国师大人埋她肩上一声不吭。
拂涯低声道:“累了?”
相南摇头,蹭在她肩窝里,许久,闷声道:“心疼你。”
似有暖泉随湿热吐息流灌,浸透了四肢细密骨缝,不疼却痒,又如软白猫爪不轻不重地挠过心房,勾得人心浮动,心跳莫名。
拂涯怔然,略不自在抿唇捏他的耳朵,“撒什么娇?”
“哪有?”相南握住她的手,抬眼望见银面下勾翘的眼睛。
她的眼型狭长,形状似凤眼,又藏几分狐狸的狡黠,而眸色偏深,很浅淡的笑意便入春风融化冰湖,足够引他深陷其中。
相南抵着她的下巴,眼皮阖落,呼吸都轻,而唇下睫羽如蝶翼迎风轻颤。
“做什么?”
小猫蹭到她的唇角,“拂……”
拂涯淡定提醒:“王爷。”
“哦对,”相南咬住她笑,“夫人。”
小猫幼稚得不行,拂涯纵着他宽了会心,这才拍着他的腰,“过会儿该来人了。”
相南轻轻擦她唇边乱了的口脂,边道:“我觉得他起疑了。”
“不起疑才是怪事。”
毕竟相无柯背叛九尾灵猫族,还试图将相临川置之死地。夺权大势已定,被妖主封了个如此讽刺的名号,没死在汜城都叫人意外,遑论从中逃出来,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这身份也就打入地下城能用一用,城主将他们扣在此处倒正合她的心意。
手里扶着细腻温润的下巴,相南抽空瞄了眼守在门外的侍卫,压低声音道:“楼里的侍卫妖气很重,方才那些舞女都是大妖。”
拂涯淡淡,“只有舞女?”
“那两个抱琵琶的乐伶也是。”
“漂亮吗?”
“嗯?”
相南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看——
口脂被他吃掉大半,可唇色更艳了,偏偏她还在说话,相南根本挪不开眼。
闻言,忍不住凑近亲亲,下意识应她,“漂亮的。”
拂涯:“……”这猫,不逗也罢。
·
地下城喧嚣不止,明灯高挂,白昼永恒。
他们入城本就是夜里,甬道中耗时不知多久,地下城愈发嘈杂热闹,吵闹声入耳不绝。
两人在屋里待了一个时辰,“永安王”衣衫不整,面色发白地去推门。
他半眯着眼凶恶道:“本王的护卫呢?”
“回王爷,”侍卫躬身,“都安置在楼下,王爷有要求但凭吩咐。”
王爷虚弱地擦了把脑门上的汗,哑声道:“下去让人将东西带来。”他顿了会儿,痛苦地喘气,“那三个人奴……再带三个妖卫上来。”
侍卫犹豫,“这、属下要请示城主才能——”
“那还不赶紧去?”“永安王”扶着门踹他,“利索地滚!”
王爷咬着牙哆嗦,门外的侍卫伸手想扶,被他一巴掌不客气拍掉,恶声恶气道:“本王是你能碰的?!”
说罢,他用力摔门,将窥视阻隔在外。相南转身,刚抬眼便对上一双浅弯的眸子。
国师大人靠在床沿,歪头笑得简直平易近人得可怕。
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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