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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跃传媒顶楼，总裁办公室。
助理将姜意的意思转达给韩总，几番犹豫后问道：“现在姜小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真的还要按照原计划来吗？”
韩总的指尖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着，好半天才开口：“姜意的麻烦，自然有人给她解决，不需要我们操心。至于那个穆辛窈……现在发的话估计会被姜意的事情压住热度，再等等吧。先把程程的个人直拍数据买了，无论如何，程程必须出道。”
去《星途有你》的练习生只出了一个金思思，另外三个人已经回来了，但是受到出道团第九名的塌房影响，这个团迟早要糊到粘锅，还不如指望一下热度持续走高的《虽然我们不漂亮》出道团能成为黑马。
助理点点头，急忙记下，转身出门还恭敬地双手把门关好。
韩总眉头蹙起，分明是对姜意不满。
如果不是知道姜意是谁的人，他根本不会纵容姜意随随便便就决定狙哪个练习生。
无论是对谁下手，都是要花钱的，因此韩应斌精打细算，徐徐图之，跟谁对着干那都是要追求利益最大化的。
姜意可倒好，看谁不顺眼就要节外生枝，看人不顺眼都不顺到别的节目上去了！
韩应斌知道姜意跟节目组穿一条裤子，并不会占用多少公司的资源，但是总这样下去，姜意这个员工就要骑到老板头上去了。
靠山再硬有什么用？到底他才是姜意的老板啊。
姜意上热搜的同时，穆辛窈扎了个温婉的麻花辫，与其他练习生围坐在练习室。
张露青站在中央，组织好纪律后宣读规则：“今天的录制有两个环节，分别是快问快答和妙语连珠，我们先从快问快答开始。”
镜头顺时针移动，拍到哪一位练习生，就由哪一位练习生回答张露青念出的问题。
“问，练习生真的不需要睡觉的吗？”
“当然需要的，只是会根据情况适当调整睡眠时长，实际上节目组给的练习时间很充分，还能应付得来。”高思冉答道。
“问，练习生里有没有谁人缘最好？”
“是窈崽。”许年年言简意赅。
“问，有没有练习生在嗑cp？”
“这是可以说的吗？”唐洛惊讶地捂住嘴巴，随后小声说，“有，但是我不能告诉你们是谁。”
听完唐洛的话，她身旁的陈喃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问，多人排练会不会特别困难？”
“看跟谁同组，像我这样的肯定不行，但是通常每个组都有很优秀的练习生带着我，排练起来就会轻松一些。”陈喃说着，目光依次看过自己三次公演的队长。
“问，可以藏手机吗？”
“合理怀疑这是节目组问的，等着我们自爆卡车呢，”向文妍弯着眼睛，“当然不可以，被抓出来会勒令退赛的。”
“问，关在岛上这么久会不会很无聊？”
轮到穆辛窈，她摇摇头：“不会，周围都是很可爱的人。”
但是有那么一些不可爱的公司。
v587也不是什么死脑筋的系统，穆辛窈让它盯着姜意，它还顺便监视了姜意所在的公司鱼跃传媒。
鱼跃刚给程程买了三公个人直拍的播放量，她就得知了消息。
眼看着自己粉丝辛辛苦苦到处卖安利，每天看好多遍直拍，她的三公个人直拍距离百万播放却还是差上一些，穆辛窈自然知道播放量涨起来并不容易。
结果程程的播放量，一眨眼就水上去几万，多眨几次眼，就已经成了汪洋大海。
趁着其他人专心录节目，v587吐槽：鱼跃也真舍得，蓝殿堂的播放量算法不一样，买播放比别的平台贵多了，竟然一下子买了二十几万播放量。
穆辛窈心平气和：等我录完，回去就让鱼跃的钱打水漂。
虚假的东西成不了真的，蓝殿堂查出注水会清掉的，穆辛窈只需要一个举报，甚至不需要花金币。
……如果要是鱼跃在蓝殿堂那交保护费了，那就另说。
所有人都问完，四十封信随机发到练习生手里。
这是由节目组筛选过的信，不会有什么冒犯的内容，考虑到选秀节目毒唯多，节目组特意挑的甜唯属性或博爱属性明显一些的信。
“现在信已经发给各位了，今晚可以写一封回信，我们会代为寄回给粉丝。”张露青说。
信很长，现在没时间看，穆辛窈收好，进入下一part的录制。
“妙语连珠环节，会由我提出一些简单的小问题，练习生需要用巧妙的方式作答，可以是玩梗，可以是‘你发癫，人家问地你答天’，也可以是谐音梗，现在开始。”
张露青问的问题都很简单，基本都是有一个简单的故事背景和人设。
“你的姐姐睡觉时意外打了你一巴掌，她醒来后问是谁打了你，她要把那个人一拳打飞，你说——”
酷酷地坐在地上的孟佳期抬眼，说：“人无法自己把自己打飞，至少地球人不能。”
“你是普通的公司职员，老板谢顶，假发戴反了，你要如何不着痕迹地提醒他？”
崔海娜懒洋洋地摆摆手：“不用提醒，有没有一种可能，全公司都谢顶？”
“卧槽好狠！你也是那个公司的啊！”孙菀青情绪激动，一不小心又爆出优美的中国话。
基本上每个回答都会不出所料地引发一阵笑声，轮到穆辛窈的时候，她竖起耳朵认真听。
“你是一位爱豆，有什么想对同行说的吗？”张露青问。
穆辛窈愣了一下，随即答道：“想要攀上最高王座，就要学会低头。”
这给张露青整不会了：“你是指做人要谦逊吗？”这回答听起来完全不巧妙啊！
“不，我是说，不看路的人，都摔死了。”穆辛窈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搞笑的样子比她说的话还有喜剧效果，一时间房间里爆发出一阵阵“好耶”的声音。
毕竟不看路却只知道给别人使绊子的人，确实都摔死了呢。
录完今天的物料，大多数人都没有继续练习，而是先回宿舍给粉丝写回信。
穆辛窈先把程程的单人直拍举报了“播放量异常”，随后迫不及待地把足足四页的信读完。
这位小粉丝是个博爱粉，把她喜欢的舞台都夸了一遍，用词之丰富让人感慨，看得出她是真的有被漂亮宝的舞台感染到。
这样的心意，穆辛窈很难不感动。
不是特定写给她的信，但这是给整个漂亮宝节目组的信。
作为集体的一份子，她会为这个节目产生的每一个优质舞台感到自豪。
从包里找出笔来，穆辛窈在节目组发的统一的信纸上回信：
亲爱的观众冰栗子，你好，我是穆辛窈，见字如面。
你说很高兴在这个冬天能够看到漂亮宝，但事实上，我们也很幸运，能够被你看到。
在节目播出以前，我们所有人都彷徨过，为节目的一切感到担忧，但是渐渐的，我们得到了许多人的欣赏，渐渐的，我们也可以心无旁骛地为舞台付出全部，如果不是你们，就不会有我们的今天。
我们都一样看了初评级，你说你喜欢高思冉的jazz，还很遗憾她没能进入a班。在这个充满竞争的时刻，我们是对手，但是不得不说，私下有很多练习生被她的魅力折服，这种真心实意的赞赏是那样难得，说出去可能都不会有人信吧，连我自己也感到惊讶呢。
还有一公的《李》a组，真的很精彩呀！当丁蕊受伤的时候，我在后台没有看到，等我得知的时候，这突然遇到麻烦的一组，竟然已经用极短的时间调整好了状态，没有任何抱怨地一齐为了舞台努力，最后才有了那么震撼的视觉效果。
……
给粉丝写回信，不需要多好的文笔，也不需要多华丽的辞藻，穆辛窈仅仅只是对照着粉丝来信的每一个自然段，一一相合。
真心换真心，这样的回信，粉丝会喜欢的吧？
穆辛窈的字不算难看，多少也练过几年，工工整整地写了四页回信后，她把信纸收好，立刻送到了节目组收信的办公室。
再回宿舍的时候，v587提醒她：宿主，举报结果出来了。
穆辛窈一瞧，回执里写着“已清理异常播放量”，再看那个直拍，数据也回落了二十几万的播放。
v587立刻发了个中老年彩虹色表情包：[正义人士.jpg]
穆辛窈耸耸肩，又去看了同组另外六人的播放数据。
漂亮宝的直拍推荐顺序，设置成了依照播放量排序，因此在程程突然冲上去的时候，其他人的播放涨幅都比先前降低了许多，好在时间不长，影响不大。
而此时正在跟人谈工作的韩应斌接到助理的电话，险些把酒杯摔了。
“你说什么？难不成是见鬼了？八千块钱的高价套餐不全是真人活号刷的吗？”韩应斌压抑着怒火。
助理急得要哭了：“但是就是被举报成功了，我也问了接活的工作室，负责人说最近蓝殿堂可能在整改播放算法……”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每个账号一天之内给同一个视频只能增加一个播放量，而短期内多个账号重复多次观看视频，可能会被判定为刷播放量，但是那个工作室还在研究，没有完全搞明白，只说可以给我们退一半的钱。”
助理话音刚落，韩应斌就气得把电话挂了。
神经病网站，改你妈的算法！韩应斌在心里骂了声，又回到席间，只是始终黑着脸。
散局的时候，韩应斌去看微博。
姜意的黑热搜，公司一直在试图往下撤，苏郑东应该也在处理了，可是始终挂在热搜上，只是偶尔排名有些浮动。
连苏郑东都不能解决的话，那姜意这个烂摊子，还是不要放在手里的好。
等她出道之后就别再回来了，迟早是个祸害。
韩应斌在心里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不再管姜意，至于她要求放出去的穆辛窈的黑料……就当是公司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v587：谢谢蓝殿堂为我们窈崽省金币啊！-1.自爆卡车：《命令与征服：红色警戒2》中利比亚的特色武器，属于自杀性武器，网络用语里一般指自己主动坦白过错或者暴露秘密。2.你发癫，人家问地你答天：出自电影《刘三姐》，网上泛指顾左右而言他、回答驴唇不对马嘴的情况。3.优美的中国话：特定情境下指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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