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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神一动,猛地抬眼撞入那道视线,深邃,坚定,没有任何犹豫。
陆淮序薄唇微启,宋时窈听见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我认识的宋时窈从不畏畏缩缩,她目标明确,单纯直率,会为了心中所愿倾尽一切。眼下你又何必畏手畏脚,或柳暗花明,或绝处逢生,走下去总能窥见天光。”
这一番话,从陆淮序的口中说出来极具蛊惑意味,宋时窈险些沉沦于他在自己面前难得的温柔。
可她到底不是那个天真的宋时窈了,压住悸动,讷讷道:“你少骗我,这些话不过都是想象罢了,根本不会发生在现实中。”
宋时窈声音顿了顿,半晌才坦然地续上:“就好比我从前总想着这世间虽常有人心难测,蝇营狗苟之事,但我若能对他人真诚以待,那是不是也能换得对方以诚相待,让这世上的险恶之事少一些。可后来才发现,这个想法傻得可笑,世上最难得的便是真心换真心,现实和书中教的,一点都不一样。”
“陆淮序,你明明早就知道。”
陆淮序浸润官场这几年,早已褪去了儿时模样,自持早慧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些想法的天真幼稚,何必用这些假言假语安慰她呢?
这一段话说出来,她觉得心口直发闷,拿起桌上的饴糖,剥开一颗含进口中。
腻得发苦。
想来该是这铺子的手艺下降了,难怪陆淮序不乐意吃。
在宋时窈正决定下次再不去他家买饴糖时,陆淮序启声,嗓音低涩:
“宋时窈,你怎么知道没人会接住你的真心呢?”
屋外的日光缓缓倾洒而入,透过光影斑驳,带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宋时窈身上。
呼吸,有一瞬的停滞。
视线交缠,宋时窈来不及揣测他话中暗藏的深意,静默中,她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觉得眼下说什么都不合适,只能戛然而止地停了这场讨论。
随口引了个话头:“你刚才那些有关我的评价,是在夸我吗?”
话题转换得过于生硬,但陆淮序没说什么,看出她的窘迫,反问一句:“你觉得呢?”
宋时窈摸摸鼻尖,含糊道:“唔,这可真不像是从你陆淮序口中能听到的话。”
不论怎么样,陆淮序有一点没说错,路她还是要继续走下去,哪怕没有柳暗花明之机,也好过踌躇不前空耗光阴。
至于那些附带而来的后果,上辈子她都挺过来了,这辈子她照样受得起。
说不清是否真的归功于陆淮序的开解,但宋时窈终究还是打起了精神,爹娘中毒的事还没翻篇,她不能停在这。
口中的糖嘎嘣咬碎,她想起另一桩事来,板起一张脸,正襟危坐于陆淮序对面:“陆淮序,都怪你一直打岔,我刚刚想起来,我今天是来找你算账的。”
见她恢复了活力,陆淮序唇角微勾:“我又何处惹到你了?”
“之前四处赌坊都赌你和知寻姐姐的婚约,我特意花了大价钱押你们二人为真,可现在看来,怕是要赔的血本无归了。陆淮序,你得补偿我!”
嗯,还有心思耍赖强词夺理,看来心态是恢复过来了。
他没应声,执起读到一半的书册,眸光掠过,几分莫名。
宋时窈上手戳了戳他的胳膊:“你怎么不说话啊?”
少年已将至弱冠,虽是文官,却也常年随父亲习武强身,胳膊上皆是孔武有力的肌肉,宋时窈的动作对他而言,同挠痒痒无异。
真硬。
宋时窈又讪讪地收回爪子。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陆淮序斜睨一眼,眸色凉凉:“是我让你赌的?”
跑去赌钱还要自投罗网地来找他算账,押的居然还是这样的赌约,真长本事了。
陆淮序顶了顶侧颊,这姑娘也就是仗着他从不说什么,才会在他面前无法无天。
宋时窈被一句话堵到语塞,赶紧刹住:“对了,你怎么会知道冯嬷嬷的事?”
欲盖弥彰,陆淮序从书册空隙抬眼,没戳破她:“你的什么事我不知道?”
宋时窈听得却火大,好不容易撑起的好性子一击溃散:“陆淮序!你今天不反问我就不会说话了是吧?”
说着,夺过他手中的书扔到了一边。
陆淮序与她之间没了书册隔挡,目光直直对上,汇聚在一处。不像某人那样厚脸皮,宋时窈被看得不大自在,败下阵来率先移开了视线。
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宋时窈启声:“你与魏然结怨是不是因为郭松?”
一丝意外掠过,陆淮序眉尾轻提:“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宋时窈缓声:“我若没记错,当初是你举荐了郭松现今的官职,而他回头却转投于魏然门下。你跟魏然之间应该也就只有这个梁子了。”
可还有半句话宋时窈没有说,以陆淮序的性情,别说是郭松转投魏然门下,哪怕郭松对他恩将仇报,他或许会气定神闲地筹谋算计回去,但绝不会因此生气。
陆淮序果然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阵:“上辈子,我与他之间有夺妻之恨。”
上辈子?
前世魏然同她成婚当日就赶赴边疆抗敌,两年后战事平息,却于回京路上遇伏身亡。
魏然性情有些凉薄,宋时窈没听过他在自己之前有过什么女人,更别说妻子,边疆抗敌的那两年他又疲于应战奔波,想来也不会有。
前世的陆淮序与魏然本就无甚交集,若说夺妻之恨,着实是胡诌过头了。
分析结束,宋时窈轻嗤一声:“你哪知道什么上辈子呀?又在这儿信口雌黄骗人了。”
陆淮序没反驳,亦没承认,只弯了弯唇,不再提及。
宋时窈又与他东扯西扯说了一阵,陆淮序由着她的性子,好声好气地有事必应。
直到她离开后,陆淮序捏了捏鼻梁,身体尚未完全恢复,长时间撑着还是觉得疲倦。
他皱着眉头,唤来小厮方兆,压低声音:“找机会去给宋府那边提个醒,对方等不及了,最近多加注意。”
这次那人对陆淮序动手,是警告,奉劝他少管闲事,可他若真的不管不顾,下次那把暗处的剑就不知会落在谁的头上了。
宋父,宋母,还是,宋时窈?
被人算计一次便够了,这一次他总不能再无动于衷,上赶着任人宰割。
方兆对陆淮序口中暗指的事情并不陌生,自世子从定州回来,便已经派人暗中盯了许久时间,一直按兵不动,眼下,怕是要收网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方兆应下。
*
入夜,气温微凉,露滴漫上。
宋府的花园中,一道人影将自己包裹严实,瞧不见容貌,没有掌灯只借朦胧月色认路,凭借这些日子摸索的规律,巧妙避开宋府巡逻的护卫,向角落走去。
身形纤弱单薄,看着是个女人,被夜风吹起手腕处的衣袖,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痕。
行至围墙边,确认周遭暂无护卫巡查,她压低嗓子仿了几声特殊的猫叫。
下一瞬,黑衣裹身的影子就出现在面前。
女人赶紧低身一拜:“白日瞧见了您留下的暗信,夜间特来此处接头,不知公子这次有何吩咐?”
黑衣伸出手递给她一个木盒:“东西在里面,公子交代阅后即焚,别留下痕迹。”
女人一颤,恭敬接过。
黑衣又继续嘱托:“宋家的那位姑娘已经起了疑心,最近或许会有别的动作,小心行事,莫暴露了踪迹。”
“您放心,公子待我恩重如山,即便暴露也不会透露半分公子的名姓。”女人急表忠心。
黑衣略一颔首,算是应声,片刻后又消了踪迹。
女人长舒一口气,移步至稍亮处打开木盒,其中是一张纸条,上书了了几字,却让她看得心惊肉跳。
又环视一圈,趁周围无人,拿出怀中备好的火折子,将纸条喂了火舌,不过须臾,眨眼成灰。
女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还没等她离开此处,突然听身后一声厉喝:“何人在此?!”
糟了,被发现了。
女人强装镇定收起火折子,抬手放下兜帽,迎着火光,娟秀的面容示于人前,一派坦然从容:“是我。”
“银杏姑娘?”
为首的巡逻护卫认出她来,打量一番她的装扮,态度狐疑:“夜已深了,银杏姑娘大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银杏温和而笑,素手一指她过来的地方:“姑娘近日总睡不安稳,奴婢的家乡有个偏方,取符纸于三更时分,在东南方向燃之,可驱梦魇,换安眠。所以才来试一试,那里还留着我刚刚烧尽的符纸。”
护卫长依旧不怎么信,微扬下巴支了个下属前去查看:“你,过去瞧瞧。”
银杏从容不慌,立于月色下,自有姿态,只是当她察觉到对方将目光停留在自己腕间时,明明知晓他看不到,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将衣袖向下扯了扯。
片刻,下属回报:“银杏姑娘所言属实,那边的确有符纸焚烧过的残迹。”
护卫长沉吟一声,还是放人离开:“银杏姑娘往后做这些事前还是要与老爷夫人说一声,好让我们有个准备,免得发生什么误会。”
银杏浅笑安然,从容应下后转身离去,只是步履间多少有些慌乱。
作者有话要说:
问:夺妻之恨?窈窈答:首先排除一个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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