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死对头他不对劲》转载请注明来源:赘婿小说zhuixuxs.com
宋时窈将银杏在宋府安顿下来时已是暮色四合,又马不停蹄地寻大夫为她治伤,一番折腾下来,待尘埃落定时夜已很深了。
银杏没有大碍,但在那种地方吃不饱穿不暖的,身子还是虚弱,又加之受了番皮肉之苦,还暂时昏睡着。
银杏没事,但宋时窈却有事。
连着几日睡不着,熬夜看话本的罪过终于在今夜开始反噬,宋时窈身心俱疲,脑袋还嗡嗡作响地隐痛。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忆前世,对着银杏伤春悲秋,或是仔细思量今日见到魏然的事,便拖着疲乏的步子回到自己房中,草草梳洗一番,直挺挺地倒进被窝。
睡眼惺忪,脑海中却闪过一方白色衣袂,她半梦半醒间喃喃出声:“陆淮序……”
脑子机械地转动,宋时窈几乎是下意识地掠过那些想法,但也没想多少,不过片刻又倒头睡了下去。
待春桃进入房中查看时,宋时窈已睡熟了,她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么久,姑娘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春桃到香炉旁,确认安息香还正缓缓燃着,又走上前帮宋时窈掖了掖被角,睡梦中的人只微微蹙眉,眨眼间又沉沉睡去。
看来陆世子给的这香确实颇有奇效。
春桃放下心来,退了出去。
一夜无梦。
宋时窈难得睡这么好,没有噩梦惊扰,前世的记忆被安息香抚平,埋在深处,不让其在夜中破土,还她一夜好眠。
翌日,她是被春桃叫醒的。
初晨的光线洒在脸上,宋时窈揉了揉睡眼,对春桃扰人清梦的行为颇有微词。
春桃却将她从被子里直接扶起来:“我的好姑娘别睡了,陆世子已经等在门口了。”
宋时窈还是不怎么清醒:“陆淮序?他喜欢等就等呗,我睡我的与他何事?”
“姑娘,您忘了?昨日是您亲口答应了陆世子的约定,今天一早陆世子便等在宋府门口了,听说您难得睡个整觉,这才等到巳时才让奴婢来唤您起床。”
春桃一边絮絮叨叨地同她讲清前因后果,一边麻利地给她收拾穿衣。
但宋时窈缺觉缺得狠了,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迟钝良久才道:“昨夜我睡得倒是不错,看来还是得靠陆淮序克我,往后要不多去他那叨扰叨扰?他应该不会烦吧?”
说着有些忧心,但不消片刻又给出结论:“唔,他烦也得受着。”
春桃实在不能理解自家姑娘跳脱的脑回路,怎么将相克的那套玄学理论都搬了出来,但因记得陆世子嘱托不能告诉姑娘那安息香是他送来的,便也没说什么。
只是,她这个旁观者瞧着,姑娘就算一日三顾国公府,陆世子也未必会烦,指不定还巴不得呢。
宋时窈没睡醒时脑袋基本不怎么转,迷迷瞪瞪地同等候多时的陆淮序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想来他早就和爹娘解释过他们二人今日的出行,他在别的事情上一向很靠谱。
由春桃拽着上了马车,宋时窈也将春桃拉了上来,靠在她身上补眠。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微凉的风时而窜进车内扰乱她的发丝,她觉得痒,忍不住挠了一下。但风不止,发丝亦随风飘动,宋时窈扒拉几下还是压不住那几根碎发,不由觉得烦了,倏然睁开眼不耐烦地轻啧一声。
听到车里的动静,外面的人轻轻一笑,熟悉的嗓音。
是陆淮序。
宋时窈终于清醒了,心里将早晨的事复盘之后反应过来。
自己这是跟着陆淮序走了?
爹娘就没拦一下?
凭他俩这关系,真就不怕陆淮序把自己带到荒郊野岭杀人灭口啊?
他们对陆淮序可真放心。
宋时窈闷闷地撩开帘子,一眼便瞧见了自己此时心中正腹诽的人。
他今日休沐,着一身便装,胯下一匹高头大马,慢悠悠地与她所乘的这辆马车并肩同行,握着缰绳的手骨节分明。
不得不说,这双手生得好看,不论做什么都很合宜,握笔执卷自有端正,策马舞剑难掩意气,与他这个人一样。
虽然她有时嘴硬不愿承认,但陆淮序此人,确实很厉害,正事上做什么都挑不出错。
察觉到她的目光,陆淮序侧目,入眼便是她幼嫩的皮肤上留下那几道抓挠后的红痕,结合刚才从被风拂起的帘拢间隙所看见的景象,猜到个七七八八。
“终于醒了?”
宋时窈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要带我去哪啊?”
“待会你便知道了。”
这就是不愿说的意思了。
宋时窈也不追问,盯着他身上随马匹而动的衣摆出神,斟酌开口:“陆淮序,其实我有点聪明的。”
春风和煦,陆淮序似乎没听清,又确认了一遍:“你说什么?”
宋时窈扒着窗再次重复:“我说,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笨了。”
陆淮序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说,但还是接话道:“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如何想你?”
宋时窈没跟他计较,自顾自说下去:“陆淮序,昨天我搭救那个姑娘的时候看见你了。”
握着缰绳的手一紧,陆淮序没否认却没有半分愧疚:“你这双眼睛倒是尖。”
“跟我眼睛有什么关系?”宋时窈忍住揍他的冲动,兴师问罪,“陆淮序,既然在旁边你为什么不帮我啊?我当时就带着两个人,对面全是五大三粗的壮汉,万一他们真动起手来,我怎么办啊?”
陆淮序难得沉默一瞬:“我以为,这个问题你在为银杏出头前便想过了。”
宋时窈一噎:“诚然,以我思虑周全的处事方式,自然早就有了万全之策,但是,万一呢?万一我计策有误被人钻了空子呢?你为什么连搭把手都不肯?”
“所以昨日若是没有……没有那个人,你的计策便是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等自己命悬一线我看不下去的时候出手搭救?”
“那倒不是。”
“那不就完了,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为什么要搭手,万一致使你的计策有误怎么办?”
陆淮序又把她抛出去的万一给原封不动地扔了回来。
宋时窈哑然。
理智层面讲,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可她心中总觉着陆淮序也忒无情了,宁可站在一边看戏也不肯出面。
其实,宋时窈还是不太情愿承认,昨日魏然现身时,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自茶楼里走出来的不是魏然,而是陆淮序。
虽然不明白自己心里为何会有这样的期盼,或许是,比起魏然,她还是更相信陆淮序一点?
具体原因宋时窈不清楚,但这个念头偏生就扎根在了脑海里。
她还是有些不死心,嘟囔道:“哼,你就是不想帮我。”
话语间染上了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
见她耷拉着脑袋,陆淮序终于忍不住了:“你自己是个什么脾性你不知道?”
宋时窈腾升起一股怒意,瞪大眼睛:“我的脾气怎么了?也就只有你天天惹我生气,再说了,不帮便不帮,怎么还胡搅蛮缠骂我!”
陆淮序似乎想到了她会生气,空出一只手来捏了捏眉心,但还是觉得必须得解释清楚,不然她又要跟自己冷战个十天半月。
他颇为无奈地启声:“七岁那年灯会,你猜灯谜赢来的那盏兔子灯被人抢走,我帮你拿了回来,你却嫌我多管闲事,自己追上去又把那人打了一顿才罢休。”
宋时窈被他突然追忆往昔的架势惊了一惊,但盛怒之余还是勉强空出一些脑子来跟上他的思绪。
“……有这事么?”
陆淮序睨她一眼:“没有吗?”
好像,是有这么个事。
七岁那年灯会熙攘,万千明灯间,她一眼便相中了那盏兔子灯,跟陆淮序抢着答了半天灯谜才赢过他,将兔子灯占为己有。
如今灯笼纸虽有些泛黄,但还是好端端地挂在她房中。
还没等她回忆完,陆淮序又慢条斯理地开口:“十岁那年,你的风筝不小心挂在了树上,非要找梯子爬上树自己去取,我同你哥担心太高不安全,便趁你拿梯子的功夫将风筝取了下来。你倒有本事,回来一瞧,硬是闷头把风筝又卡上树,不让我们帮忙,最终还是一个人亲自爬上去取下来。”
“不是我吧……”
“还有前年冬日……”
“别说了!”
宋时窈实在忍不住打断了陆淮序,这人平常什么话都装在心里,抖搂她的糗事时倒是话比谁都多。
深处的记忆回笼,陆淮序说的还真就是她曾经干过的好事,一件不错。
原来,从前自己这么矫情吗?
宋时窈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所以,昨日我若像……魏然一样直接帮了你,你指定要埋怨我看低了你。可你又不能将对方叫回来再打银杏一顿,指定要将火气撒在我身上,冷战一两个月才能消气。”
陆淮序心平气和地同她分析。
她自小便要强,自己的事情不论成不成功总要先独自尝试一番。若旁人帮了,她倒没什么所谓,还能诚心诚意地道声“谢谢”,但若是亲近之人,却指定要闹小性子,尤其是在他面前,闹得格外厉害。
这么些年,陆淮序自然也摸清了她的路数,便由着她折腾,自己只管善后。
宋时窈却敏锐地抓住字眼:“所以,你没有直接帮我,难道间接帮我了?”
陆淮序浅“嗯”一声:“算不得帮,最后也没派上什么用场。”
宋时窈来了兴致,探出脑袋:“你到底帮什么了?”
也没什么,不过是暗地里叫人将那条街前后都围了个水泄不通,但凡有人对宋时窈不利,就直接动手放倒。
陆淮序却没说出来:“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又不是魏然,做个未成的好人好事还要锣鼓喧天宣扬一番,闹得人尽皆知。”
话到此处,宋时窈才察觉今日陆淮序似乎有些不对劲,言谈间总是不自觉地跟魏然相比,最后这句,语气甚至有些冲。
她不禁想起重生当日在魏府后宅遇到陆淮序的事,到现在他都没解释过出现在那里的原因,难不成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渊源?
宋时窈斟酌开口:“陆淮序,你是不是不喜欢魏然啊?”
话音一落,她清楚地看见一向雅正内敛的陆淮序额角跳了跳,半晌才平息下来,冷冷地甩她一句:“我若是喜欢他才有问题吧?”
似乎是觉得再跟她说下去,自己早晚要气死在半路,于是轻轻踢了踢马腹,快她一步到前边去了。
呃。
宋时窈望着他的背影,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承认,刚才那句话歧义确实有些大。
他瞧着,好像是生气了。
自觉闯祸的宋时窈难得敛声,放下帘子乖顺地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去了,心里还没忘寻思要怎么才能让陆淮序消气。
作者有话要说:
表面:做人要低调,做好事不留名实则:为了不冷战,只能做善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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