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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快一分钟才被接起:“有事?”
“回齐家,我有事和你说。”
路清涟把声音调到最大,随手丢到床上,开始忙自己的事情:“没空。”
如她所料,这句话落下之后,那边的声音突然拉大了几个度,就是隔了这么远的距离都觉得刺耳:“路清涟,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原来你知道我姓路呢。”路清涟轻笑:“那你也应该有点自知之明,我不是你齐家人,没事就别来烦我。”
“还有。”她走到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几个讽刺的字眼,语气不容拒绝:“订婚什么的你要是敢做,我就敢报警。
齐先生,都21世纪了,封建残余还是回地里待着吧。”
说完还没等那边反应过来,她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房间内没有开灯,小区里的路灯越过草木虚虚打在书桌上,零落的几片残叶遮盖了纸业上的只言片语。
路清涟看着被夜风吹乱的日记本,微不可闻地吐了口浊气。
她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曾经年少的自己也想过放下自己的成见,放过齐永俊,也放过困在泥潭中的自己。
但事实总是喜欢笑着打人的脸,齐永俊做的每一件事都精准地踩在她的雷区上,让她没有见到妈妈最后一面,让她错过了和顾海棠一起度过的最后一段时光。
一切都是因为他,是他的做法才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
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错。
尘封在记忆中的孤寂趁虚而入,它渗透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就连血液也变得刺骨寒凉。
残破的废弃楼房,被磨破的手腕…因为害怕颤抖的身体,和身边熟悉的味道。
有人在耳边发出刺耳的嚎叫,模糊的呢喃渐渐有了实质的字句。
“阿清,不要怪我…我也是没办法了……”那个人是这么哀求她的。
她的手好温暖好温暖,即便它紧紧压在自己的脖颈上,带着决绝的恨意。
后来妈妈生病的时候,她一个人从首都赶回来,跑遍了羊城所有大小医院,最后也只能回到病床旁边,听妈妈一遍又一遍的呢喃:
“清涟,是妈妈害了你…是妈妈的错,你不要怪自己,走吧…”
那她究竟该怪谁?这一切都是谁的错?
暴雨在瞬时坠落,它裹挟着自由的夜风,穿透进无数个留有缝隙的夜色角落。
没有光亮的小房间里传出压抑的哭泣声,倚靠在书桌上被雨水打湿了的小熊孤零零坐在那,豆大的黑眼珠里映着床边蜷缩在一起的身影。
少女的背影逐渐和幼时那个在黑暗中摸索的身影叠在一起,随后逐渐变得清晰。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铃声突然在一片压抑中响起。
欢快的铃声唤回了钻入死角的思绪,路清涟翻盖看来电信息,顾海棠三个大字给她吓得连忙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自己一哭就哭了大半个小时。
今晚单词有得少背几个了。她想。
“喂?”路清涟深深吐了口气,尽可能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让电话那头的少年现端倪。
“我在楼下。”顾海棠的声音透过电子传递过来,听着有些失真。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他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很多让人烦躁的事情都被隔绝在外。
路清涟知道顾海棠不爱说话,很多时候只是当一个如影随形的影子。但他是个没有否定句的影子,什么事情只要她开了口,他就会全心全意支持下去。
就像现在。
“顾海棠。”路清涟觉得自己快憋不住了,声音不自觉染了点哭腔:“我想去海边兜风。”
“好。”他回道。
想法是好的,但羊城市中心可没有海,只有湖和乡下的水洼。
顾海棠把手里装了热牛奶的袋子递给她,从小卖部那租了一辆自行车,两个人就靠着这辆已经不年轻的自行车把中心湖逛了三圈。
“你怎么突然就出现在我家楼下?”
年轻的少男少女并肩走在一起,两人乌黑的发丝在夜风的授意下轻轻缠绕。
近看是登对又养眼,但远看就会发现少女走路一上一下的,有种跛脚老人的美丽。
顾海棠看着前方忽明忽暗的路灯,脱口而出:“只是想你。”
这话一出,就是再老道的社会人士路清涟小姐都被惊得往后退了两步,从一个运筹帷幄的黑心商人变成了说话磕磕巴巴的小结巴:
她指着顾海棠,努力把话说全:“你,你你…你不是顾海棠,你是谁!”
她的小花竟然也是会说情话的吗?她还是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听这种面对面的直球。
两人正好站在熄了火的路灯下,顾海棠单手扶着自行车,身体缓缓往路清涟的方向倾斜,另一只手用了些力气把她拉到自己面前。
一声微不可闻的声响,一个点到为止的触碰。
路清涟后知后觉地捂着自己的额头,瞪大眼睛对上波光潋滟的墨色瞳孔,一时间就连语言系统都宕了机。
不是她太过纯情了,是这种事以往的顾海棠从来都不会主动!
这厮长大后闷骚的要死,平常亲亲都是她打个头,后面全靠他发挥。
顾海棠见少女难得有呆愣愣的样子,轻轻笑出了声。
他的指腹划过路清涟的眼角,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不难过了。”
这个时候路清涟才知道,原来哭过的人即使声音雀跃,嘴角挂着笑意,也会因为眼角的泛红暴露所有的挣扎与掩饰。
毕竟有些东西总是不能被掩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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