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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结账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手机连带包一起落在店里了,怀里只有陈致的大衣。
她犹豫片刻,掏了掏口袋,想看有没有现金。
有个i钱夹,装着几张信用卡,和少量备用现钞。她取来一张付款,将零钱塞回去时,被一张硬卡纸卡住。
她只能抽出卡纸,再放钱。瞥到纸上图案,手上动作一僵。
是她送他的生日贺卡和书签,他裁去空白,贴到卡纸上,贴了层膜,以做保护。
这么多年……他居然还留着么?
甚至,妥善地收在钱包里,除了毛边,连细小折痕都没有。
许年无法找到合理的理由说服自己,这是他的无意之举,也做不到淡然处之。
她的心里像山间起了大雾,白茫而潮湿,每个边角、间隙,都遭到了细小水分子的入侵,看不清自己所想。
直到有其他顾客来收银台。
她回到原地,陈致还在那儿站着。
他手里的纸被血浸透了。
许年静了静,说:“抱歉,我没,没带手机,用你的钱付,付了。”
“没关系。”
他们在附近的石椅上坐下,表面冰凉,倒唤回许年几分神志。
她还没来得及把药递给陈致,他先主动伸出了手,让她帮他上药的意思。
虽说他伤的是左手,右手还能动,但是……算了,本来就是因为她受的伤。
她拧开生理盐水瓶,正要拿棉签蘸,他说:“省得麻烦,直接倒吧。”
伤口不深,破的是最外一层皮,只是血流得多,看着可怖。
生理盐水滴上去的那刻,她分明看到,他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她停下来。
“没事”到嘴边绕了一圈,出口的话变成了:“好痛,要不你给我吹吹?”
好了,陈致,你真该听听你的语气,你彻底沦为你以前最讨厌的,装可怜搏同情的男人了。
她白他,说:“别,别装。”
还是换成棉签,不厌其烦地换了一支又一支,动作很轻,又细致。
陈致一直注视着她,想替她勾鬓边碎发,手已经抬起,想到脏,到底没碰她。
她一无所觉。
他忽地说:“知道你过得很好,我应该替你高兴,但我又担心,你再也不会回头看,哪怕一眼。”
她始终垂着眼,答:“走路回,回头容易摔。”
四两拨千斤地把球踢开。
陈致被堵得憋了口气,呼出后才说:“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可你,我,不是好端端地在,在往前走吗?为,为什么要回头?”
河流不会,它的目的地是大海;落叶不会,它的归宿是化尘化土。人更加没必要。
他苦笑一声,声音很轻很轻,快被风吹走似的:“我倒想像你这样洒脱。”
许年想到昨晚见到的那个女人,又想到刚刚见到的他钱夹里的东西。
她洒脱吗?一点也不。但对她来说,比起流连过去,最重要的是当下的,未来的自己的生活。
清理完创口,再涂碘伏消毒,涂了层药和生长因子,贴上无菌敷料,才算完事。
“这里有,有祛疤膏,到时你记得涂。”
他左手食指被包成了茧,耷拉着,有些颓:“我一个大男人,没必要。”
“这,这样的手,留疤不,不好看。”
她说得就像不希望一盏瓷破碎,一朵花凋零,顶多是惋惜——艺术家般的手,不该留疤。
陈致穿上衣服,“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你还,还能开车吗?”
“问题应该不大。”
“我,我来吧,免得一,一车两命。”
他淡笑一下,“行,第一次让女生给我开车,倒也新奇。”
许年没作声,回店里取了包,又跟师傅交代几声,陈致拉开驾驶座门,等她上车。
他倒真是绅士。
她坐上去,先兀自研究了会儿。
她在江城有一辆代步车,三菱的,平时上下班开,回阳溪前卖了。但没开过迈巴赫这么高档的车,不熟悉操作。
他坐上副驾,教她。
许年很快上手,车驶上大路,不过车速不快。
按照陈致填的地址,车停在一栋居民楼下。
地方比较偏,新建没两年的楼盘,到处有装修的动静。
许年跟着陈致进了电梯,轿厢上贴满各种广告,又见他按了楼层。
这是要去拜访谁吗?
她猜不到,干脆直接问。
“一个,”他目视前方,“我们的旧相识。”
开门的是个年轻女人,约莫和他们差不多年纪。
居然是她。
昨晚和陈致在一起的人。
许年没反应过来,听到她打招呼:“陈先生,你们先进来吧。”
普通的房子,许年环顾一圈,却莫名觉得眼熟,待目光落到沙发上那人时,她想起来了。
这是林政的家,视频里,他实施家庭暴力的地方。
林政留着青色胡茬,体型壮实了很多,得有两个许年那么重。他脸色黑沉,指间夹着一根烟,没抽,就那么燃着。
他旁边还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
赵雯雯倒了两杯热水,端给他们,又搬来两条椅子。
许年说:“谢谢。”
陈致率先坐下,翘着二郎腿,受伤的那只手搭在膝上,冷眼看着林政,“签了吗?”
他面前摆着两份离婚协议书。
烟灰积得太长,断裂,掉落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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