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念念转身离开之际，李顽惊觉自己的灵力正诡异地波动着。
“淦！”
方才就御了个剑，抓了两条冰蚕，不至于就要掉修为吧！他连忙调动灵力，稳固修为，可是他的修为还在一点点减少。
李顽的不对劲把几人都吸引过来了。林念念自然清楚他出了什么事，她的灵力正在缓缓上涨，与之相对的，那李顽的灵力必然是在减少了。
“你咋了？”落雨伸手拍了拍李顽。
李顽撇着嘴，哭丧着脸对他说：“我修为掉了！”
他脑子里突然灵光闪现：“一定是修为大盗来了！他取走了我的修为！”
落雨一脸“你没病吧”的表情看着他：“这里就我们几个人，哪来的修为大盗，你快别演了！”
李顽急了：“我之前不是说了，用修为换冰蚕，冰蚕一到手，我这修为就掉了！”
落雨狐疑地看着他，接着忽然福至心灵，他从落月手里又拿了一条冰蚕，放进了李顽的藏宝盒里，有点期待地说着：“你看看，现在修为是不是又掉了点？”
李顽：“......”
落雨，你好狠的心！
落雨感觉自己竟然被他演到了，摇了摇头，把那条冰蚕又拿了回来，嘴上还说：“我现在拿回来了，你看看你修为是不是涨回去了？”
李顽：是谁把这玩意放出来的？？
他看向另外三个正常人：“修为真的掉了！念念，就在你给我冰蚕之后，我就掉了！”
林念念听完，倒是有点心虚，这接单系统确实有个不好，非要她亲手把东西交到客户手上才行，那她岂不是暴露得很快。
落雨看这李顽竟然敢污蔑大师姐，气不打一处来：“你别胡说了，大师姐怎么会要你修为？你不信的话，我来说，我愿意献上一年修为，换一条冰蚕！”
接着，他转向林念念：“大师姐，你来把冰蚕给我，看看能不能堵上他的嘴。”
啊这。
林念念没办法，拿了条冰蚕递给他。
又等了一会，李顽瞪大了眼看他：“咋样了，修为掉了吗？”
落雨朝他翻了个白眼：“没掉，好好的呢！我看你就是在演。你自己修为不稳，还怪起修为大盗了。”
李顽有苦说不出，林念念也表示万分同情。
而这一切，还要从她新接了一个订单说起。就在落雨赌气下单的同时，林念念的脑子里传来熟悉的“叮咚”，她心如死灰地等着自己掉马的时刻。
然而，系统告诉她，新的订单需要她取一条白尾蝰，客户愿意用十年修为来换。
林念念仿若劫后余生般地吐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会不会因为她有一个古怪的系统，有这种夺人修为的能力，而将她视为异端，想要把她除之而后快。
但好在现在还没有。
林念念的眼神晃动了一下，她意识到，这里是实力至上的修真界，是不是只要她站到顶端，便可以安全无虞了？
她的瞳孔收缩了一瞬，眼神逐渐变沉。
那便修炼吧，终有一天她能不被系统控制，不被死亡恐吓，不被任何人威胁。
-
落月从储物囊里掏了瓶丹药出来：“给，李师兄，这是我炼的固本丹，可以稳固修为的，你吃点吧！”
李顽含泪接下了。
“落月。”林念念叫了她一声，“也给我点吧。”
不知道谁花了十年修为，来换一条白尾蝰。等她完成订单，便送那人几颗固本丹吧，也能稍稍弥补一下。
接单系统会为她指明取货地和收货人。白尾蝰的取货地就在这附近，收货人也离她不是很远。
“落月，你知道白尾蝰在哪里吗？”
林念念没听过这个名字，猜测是在修真界才有的一种蛇。
落月告诉她，白尾蝰的习性倒是与冰蚕十分相似，估计也是躲在岩壁中，只不过白尾蝰数量稀少，是很珍稀的药材。
“大师姐为何要这白尾蝰呀？”
林念念随口说了句是因为师父想要，他们便不再问了。
“哦对了！”落月在自己的储物囊里一阵翻找，随后递给林念念一个小药瓶，“大师姐，这里面装了雄黄，一般蛇都怕这个，不知道白尾蝰怕不怕。”
林念念谢过四师妹的好意，她漆黑的眸子望向山洞深处，既然如此，那她还是要进到那里面，才能找到这蛇了。
她侧过身，想开口问落尘借他的悬珠。
谁知落尘对她说了句：“我陪你去。”
嗯？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这是她自己的订单，她本想自己解决的。于是她不甚明白地问了句：“你不是说手酸吗？”
林念念觉得为了这十年修为，让她口吞悬珠也不是不行，她又不是李顽。
正盘腿而坐，稳固修为的李顽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他心里默默流着眼泪，他听见了，双标的落尘师弟现在手又不酸了。
落尘看了她一眼，神色不明：“白尾蝰有剧毒，大师姐可以吗？”
林念念并不知道这蛇还有剧毒，她长这么大就没有抓过蛇，心里也是没底的，但如今生活所迫，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不过她是个实诚人，不行就是不行：“大约是不行的。”
“落尘师弟愿意帮我吗？”
落尘对她点了点头：“那便走吧。”
林念念做了一年多的大师姐，倒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一个小师弟竟也能给她安全感了。
两人御剑朝山洞飞去，落尘手中持着悬珠，林念念就在他身侧。
林念念不知他为何往里飞了这么多，刚才他们抓冰蚕的地方似乎要近一些。不懂就问，是林念念的优秀品质。
落尘向她解释，白尾蝰与冰蚕虽然习性相似，却并不喜欢彼此的气息。所以即便这里有白尾蝰，也不会在冰蚕聚集的地方。
“这里，大约可以了。”
林念念跟着他停下，见他照了照岩壁，此处已经没有冰蚕的影子了。于是她拿出了雄黄粉，正打算抹在岩壁上，落尘却制止了她。
“怎么了？”
难道是这雄黄粉没用吗？
果然，落尘从她手中拿走了那瓶雄黄粉：“白尾蝰是少有的不怕雄黄粉的蛇，若是你身上有雄黄的气息，它闻到便会发狂，以一种同归于尽的方式攻击你。”
林念念倒是不太确定这位客户想要活的还是死的。
但眼看着落尘把雄黄粉收进了储物囊，她也不好说自己有把雄黄粉涂在身上，然后把白尾蝰引出来的想法了。
“那该如何？”
落尘的眼中划过一抹探究，他望向这个似乎藏了很多秘密的大师姐：“大师姐是火灵根，可否催动灵力，驱散寒意？”
“驱散寒意？”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尾蝰喜寒，若是此地不够寒冷，它自然会出洞，往更寒冷的地方去。”
林念念不太确定这个方法是否可行，但好歹也算个办法。于是她按照修炼时的法子，凝神调动灵力。
半晌，她睁开眼，成功了吗？
似乎没有，周围的空气竟还是如此冰冷。她感觉到有水滴从头顶落下，冷冷地在她脸上胡乱地拍。
落尘平淡的嗓音在她身边响起：“师姐只会以灵力御剑，而不会放出自己的灵气吗？”
林念念的心不大平静地跳了跳。
这一年里，系统只教了她如何修炼，而这修炼，便是呆在房里一遍遍地吐纳世间灵气。可先前因为那道无形屏障的存在，她其实从未真正修炼过。她确实只会御剑，不会剑法，不会攻击。
她只是个审计狗，修炼不是她的专业。
落尘见她一声不吭地立着，眼前突然浮现出前两日在她房里看见的画面。灵气四溢的女子坐在一圈灼热的空气中，汗水打湿了她的发，她无意识挥出的灵气打落了半扇门。
林念念轻轻叹了口气：“是我平日懒惰，未曾好好练习过法术。”
“小师弟若是知道，可否指点一二？”
落尘总感觉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即便未曾练习过法术，也不该像她这样不会控制灵气。
林念念抬头，发现落尘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了悬珠，四周变得一片漆黑。
她看不清落尘的神情，她不是听不出他话里话外所表现出来的试探之意。但她想着，这个师弟，应当不至于就因为她法术不够好，便要对她动手吧？
而她所能告诉他的，便只有这么多了。
林念念看不见落尘，但落尘却能把她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黑暗总是能让一些妖魔鬼怪露出它最真实的样子。面前女子望着他的一双眼眸里装的满是真挚，还带有一丝藏在眼底的脆弱。
于是落尘的心也不免软化了几分，他活了这么多年，倒也不至于连一个人是好是坏都分不清。
罢了，她藏着秘密，只要不危害世人，那便随她吧。
“屏气凝神。”林念念听见他说，“聚灵气于指尖，默数三下，呼气松手。”
林念念一愣，随即按着他说的去做。火红色的灵力汇聚在她指尖，逐渐形成了一个明亮的光团，而在三下过后，便如萤火一般闪烁、又消散在黑暗里，明灭的火光映得她一双眼睛亮若晨星。
“接着默数五下，十下看看。”
五下过后，林念念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灼热。
十下过后，灼热更盛。
十五下过后，岩壁上的水汽开始蒸发。
二十下过后，头顶落下了一些细碎的石块。被打了一下的林念念：？？
“你数多了。”
林念念：......对不起落尘老师。
“自己应该能知道，到何种程度可以驱散寒意了吧？”
林念念猛地点点头：“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念念：危险行为，请勿模仿。山洞里请勿随意使用明火（正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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