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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进行到一半,县令忽然到了,身后跟着他的师爷,以及郑北这个捕头。
曹潭忙起身相迎:“县尊钧临,某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罪过,大人快请上座,某自罚三杯以谢罪。”
魏铎扫了眼全场的宾客,到底没有选择在此时发难。
法理之外也有人情,若是直接在曹潭的四十大寿上将其带走,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况且宴会上还有不少小孩子——若是别的宴会,客人们是不会带小孩来的,但这不是寿宴么,寿宴讲究的就是一个喜庆热闹,小孩子更能活跃气氛,所以不少客人特意将自家小孩带了来。
——若是当众将曹潭带走,难免会吓着那些小孩。
然而魏铎不知道的是,就因他的这一点仁慈,差点让曹潭逃跑。
魏铎踏入大厅,却没有坐上曹潭让出来的位子,而是过去和县丞挤了一桌。
左右他也不是真的来吃席的,随便找个位置坐坐得了。
师爷和郑北则没有找位置坐下,而是侯在了魏铎身后。
曹潭看着三人这副架势,眼皮子莫名跳了跳,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能走到如今的位置,很多时候靠的就是那股对危险的直觉。
县令今日此来,似乎来者不善!
他朝县尉韩益看了眼,暗含询问。
韩益朝他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宴会结束后,曹潭领着一众宾客去了戏园子。
是的,曹家还专门建了一座戏园子,里头有一座两层高的戏楼。
园子里遍植梨树,这会儿正是梨花盛开的时节,满园如玉似雪的梨花开得灿烂,仿佛落了一场香雪。
故而这座园子又叫香雪苑。
大姨娘也领着女客们过来了,两拨客人汇聚到了一处。
爱听戏的便进了戏楼,不爱听戏的,也可在园子里闲逛赏花,踏春游玩。
比起在楼里坐着听戏,葛曼曼更喜欢看花,便带着春芳在花间漫步。
转到戏楼后面时,看见郑北凭栏而立,手里把玩着一只草编的蚂蚱。
见她看过来,他就将蚂蚱朝她丢过来。
葛曼曼接住了,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春芳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眸光微动,这两个人之间似乎有种不容他人插足的熟稔。
可明面上,葛曼曼和郑北并无多少交集。
难道两人私底下见面了?
一个是卧底桃花寨两年最后成功剿灭匪寨的捕头;
一个是在整个寨子都覆灭后毫发无损改头换面的后世来者。
总觉得她们之间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仇远难以忽视心底的那一丝异样,脑海里飞快闪过种种讯息。
蓦地,他脑中灵光一闪,隐隐抓住了什么。
原先他以为葛曼曼进曹家只是为了救出她妹妹,但如果她的目的不只是这个呢?
“娘子,我想去一趟茅房。”春芳有些难为情道。
葛曼曼:“去吧,人有三急,很正常。”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春芳并没有去茅房,而是去找了管家。
管家又找了曹潭,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随后,曹潭便以更衣(上茅房的文雅说法)为由,离开了戏楼。
“远弟,何事这么急着唤我出来?”
曹潭和顶着春芳马甲的仇远,在一间隐蔽的屋子里碰面了。
仇远:“曹兄,事情有些不对劲,我怀疑魏铎手里已经掌握了你的罪证,今日不是来赴宴的,而是来抓捕你的。”
曹潭是他暂时栖息的树枝,可不能被人砍了去。
曹潭心头一跳,盘起了腕上的佛珠,脸色变换了一番,最后当机立断:“我先离开一趟,若是你猜对了,那我正好躲过一劫,若是你猜错了——猜错了也没关系,就当是出门散散心了。
“远弟,我不在的时候府里就交给你了。”
仇远点了点头,“曹兄放心,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会帮你看顾好府里的。”
曹潭什么也没带,快步来到湖边,坐上船往府外去。
撑船的是个身量中等的汉子,戴着斗笠,看似只是个普通的船夫,实则是曹潭聘请的一群江湖人中,武功最高的。
此人姓王,真名没人知道,但有个绰号叫“不留”——一旦出手,便不留活口。
王不留平时就待在船上,负责清理湖面、给鱼儿喂食等杂事,任谁也看不出他是个武功高手。
可谓是另类的扫地僧。
“不留,速速带我离开。”曹潭对船夫道。
王不留一撑船篙,小船便如离弦之箭般划过水面,一瞬去到了几丈开外。
曹家园子里的这座人工湖,引用的是活水,和外面的金粉河连通。
连通处修了一道铁门,平常都紧闭着,铁门之下的水中则有一道铁栅栏,湖水鱼虾可过,人却是过不去。
铁门的钥匙就握在曹潭手里,到了后,曹潭便拿出钥匙开门。
一旦他将门打开,进入外面的金粉河,再由金粉河进入坤江,那就是天高海阔,任他躲藏了。
想抓到他,那就如大海捞针,不是一般的难。
“咔哒”一声,门开了。
戏楼里,曾经的戏班台柱子,三姨娘上场了,唱的是《穆桂英挂帅》这一折戏。
一开口,那嗓音,响遏行云,那气势,荡气回肠。
“辕门外三声炮如同雷震,天波府里走出来我保国臣……”
梨花林里,葛曼曼不由得停了下来,听着楼里传来的唱腔。
戏楼内,郑北亦是听得入神。
从小他就听父亲经常提起:“你有个师姑,论起唱戏,你爹我都比不过她,那嗓子真是得天独厚,可惜啊,后来给人做小去了。”
他问那位师姑是谁,但父亲并不告诉他,“你知道了又如何?”
但现在,他好像猜到了。
“小北,小北?”县令唤了郑北好几声。
郑北回过神来,赧然致歉:“大人,下官听得入神了。”
县令指了下曹潭的位置,“曹老爷不厚道,说是去更衣,结果这半天还没回来,撇下咱们这些客人坐在这里,他怕不是自个儿躲在哪里逍遥吧?”
旁边的人不明就里,只当他在打趣曹潭,郑北却是立刻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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