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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选择日后,达勒亚诺每天安排的事情没什么变化,平平淡淡的日子让众人都有种在草原上当了一辈子劳动人民的错觉。
重复的日常在何姿不再杀人后归于平静,对沙糖橘来说,后面几天的难度似乎并不大,服从安排工作就足够了,只是牧草份额的变化需要一些协调。
斧头一挥一落,邱风提议的放火烧草原似乎不仅是个协调的好借口,也是一个给副本生活增添乐趣的好选择,唯独容易让她没有时间睡觉。
照常的午饭时间结束,有的人留下来睡觉,有的则出了门去接着干活,沙糖橘是前者,此刻她困倦得恨不得把自己生根扎进这并不绵软的通铺上。
邱风那里她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下午她会睡很久,但晚饭前一定会过去帮忙,没去就让对方提前一点喊她起床。
副本里的人其实都感觉不到时间变化,他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没有时钟的指示,也就只能凭借太阳判断时间。更多时候,达勒亚诺会直接来通知他们还有多久,但形式也并不用几分几时,而是说劈完这堆柴、烧完多少水就到了时候。
成鸿等人劈了三分之二的柴时,邱风就来喊她起床了。沙糖橘醒得很快,顺手抱起杜氏兄妹的头,她记得自己很久没带他们透风了。
但手下的触感让她混沌的大脑清醒了片刻,随后她对邱风慢悠悠道:“我可要死了,牧草不见了。”
她打开毯子,酒壶还在两颗头中间,牧草却不翼而飞。
“被偷了?”
“嗯…是吧,下午有人离开过吗?”
“没有,除了我。”
“那就是上午了。”
“那就…朱雀雀和何姿,她们带着龙春龙霏出去过。”
“朱雀雀可玩不过讨人厌的小鬼,我知道是谁了。”
邱风挑眉。他没理解错的话,讨人厌的小鬼是龙春龙霏?他清楚地记得沙糖橘并没有和这两人有过什么接触,而且……
“何姿对你的敌意更大,不怀疑她?”
沙糖橘闻言,学着邱风挑眉,表情欠欠的:“小明星可珍惜她的手了,现在不敢乱来的。”
“除了最后那两天关注一下她,平时就对她好点吧,她死早了就没人要我的命了。”
邱风不做回答,谈起另外的问题:“要找朱雀雀吗?她一直带着那两个孩子。”
“把龙春拉过来时和她说一声就行,他俩还害不到她头上。”
“你这就确定了?”
“那小子太明显了。”
虽然邱风不知道明显在哪,但到了柴场,他还是依言把龙春带了过来。沙糖橘对这种心计颇深的孩子没有什么好感,讲话也很直接了当:“偷哪去了?在谁手上吗?”
龙春被拉过来时还懵懵的,他扬起白净的小脸,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扑闪扑闪,让人看了很难不心生怜爱。
不过对沙糖橘而言,这一点都不可爱。
她半蹲下身,盯着这个才到她腰间的男孩,笑得不像什么正派角色:“阿姨没有心思陪你玩什么过家家游戏,不像朱姐姐那么好骗哦。”
龙春挠头,还准备装傻,就被沙糖橘在他人目光窥探不到的地方用凉凉的匕首顶住了肚子。
“偷到哪去了?”
对上对方笑眯眯的眼睛,他这才放弃把对方当蠢货糊弄。原本童稚天真的脸上换上一层阴霾,眼神也同刚才判若两人,看着沙糖橘像在看一个死人。
“厕所里,扔了。”
“聪明孩子,如果你把牧草给了自己,所有人死光了就要你自己当童工了。”
沙糖橘见逼出了对方真面目也就收回了匕首,龙春感受到刀尖离开后一秒换上伪装,但声音里仍然带着与外表不符的阴沉:“你是怎么发现的?我做的很好。”
“很好?”
龙春不解地看着沙糖橘忍俊不禁的样子,他说错什么了吗?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龙霏讨厌你了,她可比你聪明得多。”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沙糖橘笑而不语,转头说了声有事就拉着他往采草场去。
“你把我的保命道具扬了可是得赔的,自己放血吧。喏。”
她将匕首扔给小男孩,看戏一般瞧他犹疑不敢落下的手。
“心思狠毒怎么做人这么不果断?要阿姨帮你吗?”
“……我自己来。”
龙春握着匕首的手小幅度颤抖着,然而他心一横,转头就要把匕首砍在沙糖橘的小腿上,被后者一脚踹在心窝上飞了出去,脸上也被失手扔出的匕首挂了道口子。
沙糖橘对他的行为毫不意外,她悠悠过去捡起匕首,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疼得喘不上气的龙春,表情散漫。
然后她抓起龙春的手就是一刀,稚嫩的皮肤一划就破,鲜血直流。
踹这个小鬼时她一点劲儿都没收,一时半会他是没可能起得来的,而且倒不如说,他没死都算她仁慈。
“你原先那份牧草就归我了,我一会儿叫你朱姐姐来救你,你好自为之。”
沙糖橘说完就走,没有半点犹豫。龙春仰在地上疼得冒冷汗,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就这么走了,自己却连爬起身都困难。
手掌心和脸上的口子流血的速度都在加快,原本他被一脚踹得眼前发花,过了不晓得多久后,他连花都看不到了,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恍惚间,他听到了龙霏和朱雀雀的声音。有个温暖得像那个女人的怀抱把他从地上捞了起来,随后,他就失去了知觉,彻底昏过去。
沙糖橘通知朱雀雀接人时只说了七个字:“采草场,他快死了。”
看着后者担忧的眼神和微抿的嘴唇,她歪了下头,示意对方快去。随即,朱雀雀拉着龙霏很快就走了。
龙春的牧草多半和龙霏的一起交给了朱雀雀保管,而朱雀雀藏东西的习性她也不用猜,想也知道是走哪放哪。
她甚至不用找,就整整齐齐摆在朱雀雀坐的椅子边上。
有空还是让她改改这个毛病吧,真容易出事。沙糖橘想着就摸走了一把牧草,回头朝邱风走去。
柴场边晒得到太阳的地方,杜童和杜若梦的头并排摆在毯子上晒太阳。人们不敢看那两颗鲜活得好像下一秒能睁开眼的头,有时无意瞥到也会很快收回视线。
“酒壶呢?”
沙糖橘摊手,邱风什么也没说,就把酒壶从口袋里掏到了她手上。
晃了晃酒壶,她扭头就问成鸿:“成哥,晚上喝点?”
成鸿看看她,又看看她手上的壶,摇头:“副本里,我不敢喝。”
“诶,那真可惜了。”
沙糖橘于是又把酒壶收进了口袋里。
朱雀雀抱着龙春回来时她已经劈了好一会儿柴,前者路过她身边时一眼也没看她,只急匆匆朝晾凉的水走去,随后用手帮龙春把脸上和手上的血迹清洗了干净。
旁边的张知皓看龙春昏迷不醒,想起看沙糖橘带着龙春出去的场面,那张嘴又开始没完没了:“朱雀雀,你们内讧了?”
朱雀雀摇头,但却有些沉默。
龙霏在一旁看看沙糖橘又看看张知皓,最后目光落在朱雀雀身上,神色平静。她就知道龙春憋不出什么好屁,和生前一样想用下作招数留住人,结果还不是弄巧成拙。
这个女人,的确很像他们的母亲。
都蠢蠢的,以为他们是好孩子。
面上冷静自如,朱雀雀心里却在天人交战。刁难或者伤人的事老大都很少亲自动手,一般全由邱风代劳。如果龙春身上的伤真是没有缘由被老大揍的,那老大就崩人设了,这是不可能的。
除非龙春真的有问题,而她带着这两却自己不知道。
朱雀雀一向是个单纯的,她善良但也没有蠢到连老大的合理性都质疑。看着怀里这个脸色惨白的孩子,她叹了口气,接着和龙霏烧水。
等龙春醒来,已经是晚饭结束后了。朱雀雀拿着留好的食物喂给他,叮嘱他受伤了就早点睡。
沙糖橘意料外的,龙春没有用他的伤犯蠢地去离间朱雀雀和她,而是乖乖当个伤患被安排。
达勒亚诺熄了灯,大家睡觉的睡觉,出去逛的出去逛。等过了一段时间所有人都睡下了,沙糖橘抱着酒壶悄悄下了大通铺,蹑手蹑脚朝外走去。
“米加加,你真的喝不了?”
皎洁的月光下,草原静谧似油画。女人拿着银色的酒壶表情好似做贼,轻声细语地对他发出邀请。
米加加沉默一会儿,最后放弃道:“能喝。”
沙糖橘便拉他到白包远一点的地方坐下,她就壶嘴对准自己,纤长的脖颈扬出一道漂亮弧度,澄亮的酒液在月光下晕出柔色,宛若乳白的绸带被她吸入口中。
她将酒壶递过去,细细品着这酒。
入口浑厚微呛,咽下去时甜辣的感觉穿过食道直劈肠胃,反上一阵有些酸的劲,回味却是清甜爽口。
“这酒我要是能带出去就好了,真可惜。”
沙糖橘接过米加加喝完递来的酒壶,表情惋惜。后者顿了顿,低声道:“你可以带出去。”
“这又不是独物…这不会是吧?”
米加加不说话,默认了。
沙糖橘眼眸微微睁大,她看看手上的酒壶又看看米加加:“那你就这么给我了??”
“哥哥只给屠户…我拿过来了,就给你。”
米加加表情呆呆的,但沙糖橘听完却从微笑到笑出声,上手拍拍他的肩:“谢谢你了,我们一定是好朋友!”
“好朋友…?”
“对,虽然我们都不记得,但也许以前是呢?”
看着眼前的人笑靥如花,米加加难得低头有些不知所措。沙糖橘喝完晃晃酒壶发现居然还是满的,更高兴了。
她和米加加你一口我一口喝到后半夜,实在是太困了,酒意又上头,她这才和米加加挥别进了白包。
邱风从她出去后就在等她回来,感觉到沙糖橘的脚步声后才闭上眼睛接着睡觉。
沙糖橘刚出去的时候,他还稍微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去放火了,不是就好。虽然放了他也没所谓,但她会怎么样还不好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