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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班子里都是能干活的人,王惠一张罗,下头的人搬的搬抬的抬,不多时就把孟玄武的床铺弄好了,被褥还是杨九郎特意跑过去拿的,进了屋瞅见他坐在床边,头都不敢抬,小心翼翼把被褥铺好,低着头退出去,搞得孟玄武都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没办法,这戏班子说白了就指望张云雷才能撑起来,北平的不少夫人小姐也是看中他的嗓子和那张脸,自然要被捧着哄着,孟玄武理解他们对张云雷的重视,也不理会他们忙活,等都弄好了,又静静在床边打坐了一会儿,瞧他彻底睡熟,这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往帘子外头的隔间去了。
小床榻能容纳一人,倒是宽松,褥子给铺的整整齐齐,孟玄武没被人伺候过,觉得新鲜,把外间的煤油灯熄灭,只留张云雷房中一盏,往榻上一躺,觉得舒服极了。
自己那被褥可没这么软,想必是王惠特意叮嘱,让人给自己加了层褥子,孟玄武领了这份人情,对张云雷也格外上心。
这后半宿便平安无事了,大约是张云雷知道自己在屋里,一觉睡得深沉,往日早起练功的习惯都忘了,孟玄武睁开眼已经四点,外头天还没亮,他起身下床穿衣,听到里间呼吸均匀绵长,知晓张云雷还在睡,想了想,放弃了外出打坐的想法,索性把床铺收拾好,在榻上开始凝神打坐。
不知过了多久,孟玄武突然听到里间有低吟的声音,一睁眼,下了床撩帘进去,瞧见张云雷似是十分痛苦,在床上动弹不得,皱眉过去压了压他印堂,“醒醒,张云雷,醒醒!”
“啊!”
猛地睁开眼,张云雷只觉得心里狂跳不止,全身发麻,恐惧让他止不住的喘着粗气,虽然不知道刚刚做了什么梦,潜意识却怕的要命,只是瞧见孟玄武在面前,有了些许安慰,虚弱的道,“谢……谢谢……”
“没什么,你受了惊吓,做噩梦也正常,”孟玄武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但凡瞧见邪祟,没几个人能坦然面对快速忘记,并不可笑,安抚道,“待会儿我给你煎副安神药,喝几天,补补元气。”
“哦……”这会儿他说什么是什么,张云雷忙不迭的点头,乖乖答应,不由得有些自嘲,“以前……我最不屑这种事,如今撞上了才知道可怕……是我太死板了,真的是宁可信其有,不可辛其无啊。”
“也没那么夸张,这些东西一般不会惹人性命,毕竟阳元丰厚的人,邪祟也是怕的,你只是凑巧遇到罢了,按我们道家说法,就是因果,过了这一劫就没事儿了,”孟玄武也只能这么安慰他,见他一头冷汗,转身去拿了条毛巾给他擦擦,“你若老想着,这辈子都不得安宁,过了便过了,况且它已灰飞烟灭,断不会有再来的可能。”
“嗯,我知道,”张云雷心里明白,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人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事情你越是想要忘记,就越记得那些细节,只能等时间慢慢冲淡,“对了,你怎么没去练功打坐?”
“外头冷,我在屋里打坐了,”孟玄武淡淡说道,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愿多做解释,“你若是没事,我就下去给你抓药熬上,待会儿吃过早饭,刚好入口,得喝几日呢。”
“哦,那……那好吧,”张云雷自然不想让他离开,不过说了这会儿话,外头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想必有什么妖魔鬼怪都该消失无踪,点了点头,“我没事。”
“那我下去了,”在对待雇主方面,孟玄武跟师父郭德纲一样,拿了钱就要办好事,何况跟他也算是有了过命的交情,多关照些也是应该,“你好好躺着吧,别胡思乱想。”
他说罢起身就要出去,张云雷再三犹豫,到底开始开口了,“孟玄武,谢谢你。”
孟玄武一愣,回头看他,只见他半坐起来,被子滑在腰间,里头穿着是雪白的睡衣,倒衬的他肌肤白嫩,又因为没怎么睡好,眼下带着些许青黑,病气十足,可眼中依旧明眸可人,难怪北平的夫人小姐对他如此追捧,连自己一个男人都觉得他模样漂亮,动心不已。
所以说美无关乎性别,食色性也,倒是人之常情。
张云雷道了谢,他不能不承,点头下去抓药,总想着那张好看的面容,熬了不一会儿,就听见孟鹤堂打着哈欠过来了,“师兄。”
“你干嘛呢?”
孟鹤堂昨晚被楼上吵醒之后昏昏沉沉的,后来瞧见师父领人进来拿被褥才知道他直接搬去楼上了,听到他出来赶紧跟着,凑过去道,“哎,楼上好玩儿吗?”
“那是住人的,能有什么好玩儿的,”孟玄武就知道他没什么好事儿,就爱逗自己,“我也是听师父的,毕竟人家给了钱。”
“倒也是,”再怎么说,孟鹤堂也不敢说师父的坏话啊,只能噘嘴认同,想了想又道,“对了,等会儿吃早饭咱们就能领钱了,回头出去逛逛呗。”
“成,”每回办成事儿,师父就会给零花钱,按郭德纲的意思,大家都图个好彩头,拿个赏钱高兴高兴,也算是辛苦费,不算在月支里头,孟玄武自然也高兴,这几天光去忙活陶阳他们的事儿了,都没好好出去玩儿玩儿。
吃过饭,孟玄武便把熬好的药送去楼上,刚好王惠正看着他吃饭呢,嘱咐一声把药放下就下楼了,再怎么说那是张云雷的屋子,自己晚上过去睡,白日总不好也待着,还是跟孟鹤堂在一块儿
舒服些。
这么几日都是他早上熬药,晚上过去睡觉,还参观了一下西洋才有的浴缸和马桶,颇为惊奇,瞧见他有没见过的,换成张云雷得意洋洋,炫耀的不得了。
张云雷的气色见好,孟玄武本来想着他好了索性搬回去,可他死活不同意,他坚持,王惠也没辙,最后商议了一下,便让一直住着,又过了几日,广德楼接到了陶阳的帖子,请了郭德纲师徒三人,还带着张云雷和王惠,人家有心宴请不好拒绝,几个人一起去了约好的酒楼,便瞧见陶阳
已经在等着了。
“郭师傅,王班主儿,张老板,两位小孟师傅,”一见他们来了,陶阳赶紧抱拳相迎,“请坐请坐。”
“陶先生客气了,这是何必呢?”
有人请客,郭德纲自然不会拒绝,笑脸相迎,“咱们两下里结清,您还做东,让我多不好意思?”
“这是我应该的,不论怎么说,我这条命是您师徒三人救回来的,光是送份酬金我总觉得亏欠,当面感谢才是理所应当,”陶阳听他这话赶忙说道,把他请到上座,又看向王惠和张云雷,“王班主儿,张老板,这回我们也算是共患难,以前都是意气之争,往后咱们两家各凭本事,陶阳必当以礼相待,不再争一时之气。”
“哪里哪里,陶老板客气,我们都是混口饭吃,先前也是我家小厮做得不对,我都训诫他们了,以后都不会闹出不愉快了,”王惠再怎么说算是长辈,哪能计较这些,客套两句,推了推张云雷。
“陶老板说的是,都是我心高气傲,以后不会了,”虽说陶阳被绑跟自己无关,可张云雷也明白,如果不是自己争强好胜起了争执,怎么会有人怀疑自己,幸亏他被救回来了,否则一辈子别想说清楚。
他们寒暄,孟鹤堂和孟玄武也不添乱,默默坐下只等吃饭,众人入席,却见陶阳还在等什么人,刚要质疑,就见外头匆匆忙忙跑进一个身影,赫然是王伊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她一身红色大衣显得娇艳无比,进了包厢就嚷嚷,后头还拉了一个年轻人,眼见屋里头坐满了人,赶忙闭嘴,吐了吐舌头,“郭叔叔,王班主儿,抱歉,抱歉。”
“哟,你也来了?”
郭德纲看着她就觉得有趣,笑呵呵的招招手,“行了,都是自家人,快坐下吧啊?”
“你怎么慌慌张张的,”看她这副莽撞的样子,陶阳不由得叹了口气,起身去迎她,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年轻人,有些奇怪,“这就是你说的那位……?”
“哦,不好意思,我介绍一下,”王伊月一下反应过来,赶紧回头去拉那年轻人,笑嘻嘻的道,“这是何九华,我们俩算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他就像我兄长一样,九华哥哥,这位就是我说的郭叔叔,那两位是他的徒弟,这位是广德楼的王班主儿和张老板。”
“各位长辈好,我是何九华,”何九华赶忙微微行礼,跟众人打了招呼,含笑道,“来的突然,希望不会打扰了各位雅兴。”
“没事儿没事儿,来的都是客,我们也不在乎这个,坐吧坐吧,”横竖不是自己掏钱,郭德纲才不计较来了谁呢,瞥了一眼陶阳跟王伊月,笑眯眯的,一语双关,“这回人都到齐了吧?”
“郭师傅取笑,”陶阳有些不好意思,牵着王伊月,让她坐到自己身边,准备开席。
看到这一幕,孟鹤堂有点奇怪,拐了拐孟玄武,“哎,陶先生跟王小姐,是不是好上了?”
“什么好上了?”
孟玄武一心只等吃饭,两耳不闻窗外事,有点纳闷儿。
“我听说王老爷是答应让他们在一起了,先头还不太乐意,后来好像是陶老板给了什么承诺,王老爷又拗不过女儿,便同意让他俩试试,”这话题张云雷可有参与的本钱了,他们戏班子的圈子就那么大,谁家有点事儿都能知道个大概,何况王老爷还是经常来听戏的老主顾,自然知晓一二,揣着手似笑非笑的看着陶阳,“能傍上王家这么有钱的后台,他也是不简单。”
“你羡慕吧?”
孟鹤堂一针见血。
“我、我才不羡慕呢,”张云雷被他噎了一下,气的瞪他,“我要是想找个有钱的,那还不是一捞一大把!”
“人家是小姐,你那是太太,能一样吗?”
孟鹤堂可懂这些事儿了,一扬头,“也得有小姐要你。”
“你你你……!”
张云雷气的脸红脖子粗,又不能在席间跟他争辩这个,指着他口不能言,最后看向孟玄武,“你不管你师兄!”
“吃饭,”孟玄武被他俩夹在中间,眼观鼻鼻观心,只顾吃饭,“再不吃就凉了。”
“……你就知道吃!”
张云雷翻了个白眼,对他这种性格无言以对,“就没吃过什么好的!”
“管着吗你!”
孟鹤堂那容得了他说自己师弟,越过孟玄武都能跟他继续吵,“再说我就让玄武回来陪我睡!”
“……”这一招直接掐住了张云雷的软肋,气的他干瞪眼无话可说,最后只能咽下这口气,恨恨的直咬筷子。
他们这厢闹得热闹,挨着孟鹤堂的郭德纲听的也有趣,慢条斯理的吃着菜,倒是坐在他身边的何九华有些沉不住气了,看他们没怎么注意自己,挨了挨郭德纲,拿起酒杯道,“郭师傅,九华敬您一杯。”
“哎哟,这哪好意思呢,”话虽如此,郭德纲还是举起杯象征性的跟他碰了碰,轻轻一抿,目光略过他面容,笑了,“我瞧着何少爷眉头微锁,面色微青,印堂灰黑,怕是遇着什么难事儿了,不然也不至于借着王姑娘过来见我吧?”
何九华一愣,顿时苦笑,暗自叹了口气,心服口服,“之前还觉得伊月有些信口开河,现在对师傅的能耐真是心悦诚服,我的确有些事情,只是……”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这样吧,等席散了,您有空直接来广德楼找我,我先听听,能不能办,怎么办,咱们且说且商议,您看成不?”
再怎么说郭德纲也是见多识广的,王伊月不会随便带个人来,就算关系再好,也没必要在这席面见,可见是遇着难事儿特意过来求的,只是席面是陶阳办的,说别人的事儿未免不太厚道,人多口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倒不如换个时间详聊。
“好,那我明日再去拜访,”何九华求之不得,悬着心也跟着放了下来,眉眼间满是敬佩。
郭德纲含笑不语,看着手里的酒杯,心情更好。
广德楼怕不是走了他的财运,这不,买卖又来了~!
者有话要说:
堂堂:楼上好玩儿吗~玄武:玩什么?堂堂:←_←←_←←_←小二:???玄武:……以后我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小二:……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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