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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见城的秋收祭指的就是在秋天来临之际,由城主府举办的,想秋收的神灵祈求今年丰收的祭典。
身为人见城的主人,人见阴刀自然是一大早就开始准备了,秋收祭中有一个环节就是由城主乘坐车舆,绕城主府一圈,并视察民情,这也是为了起到拉拢民心的目的。
为人见府的贵客,继国缘一得到了相当大的自由权利,若不是他事先知道有猫腻,或许也会为了府邸主人的热情好客而感动。
说是要留下他们欣赏秋收祭,所以在商量而来一下之后,沢田纲吉和山本武早早地起来,打算在城主府中多晃悠两圈。
考虑到剑士在人际交往方面的苦手,两人也并未刻意交代什么,只是约定了在晚上的后夜祭正式开始之前,在城主府前的广场集合。
按照他们的推测,即便那位城主有什么手段,也会留到夜幕降临之时,届时必将是一场苦战。
所以在城主府的下人们服侍下用过晚饭之后,在房间中休养了一天的继国缘一准备稍微散个步,消消食,为接下来的运动做准备。
只不过在城主府的花园里遇上那位“城主夫人”倒是有些出人意料了。
犹豫了片刻,青年还是选择上去打个招呼,从对方见到自己之后露出的笑容来看,明显是已经注意到自己了。
“夜安,人见夫人。”
面色冷淡的青年超穿着精致和服的女性微微点头致意,比起十四五岁的她,面前的这个年轻女人让他感觉到了细微的陌生。
除了外貌上的陌生,对方那稍显疏离的态度才是更令人不快的东西。
“夜安,继国大人。”
面前的年轻女子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大家夫人,举止得体,眉眼间一眼看去都是名门闺秀的优雅和含蓄。
“人见夫人没有和城主大人一同前往致辞吗?”
继国缘一所说的是人见城的惯例,在秋收祭后夜祭开始之前,会由城主大人对今年的秋收致辞,以表对丰收之神的敬畏和感激。
面对他的疑问,年轻的夫人摇了摇头。
“我向来体弱,而且阴刀他不喜我出现在外人面前。”
女子解释道,“这也是他对我的一番心意。”
“…………”原地站着的俊俏青年垂眸,站在他面前的年轻女人比他低一个头,身高只堪堪到他肩膀,所以以他的这个角度,正好将她嘴角的淡淡笑容一览无余。
“夫人。”
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有着一头雪白长发的少女静静地立在花丛之中,如同乖巧的人偶,在此之前,无感敏锐如继国缘一居然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您该去准备了,后夜祭马上就开始了。”
小侍女如是提醒道。
“啊!”
小侍女的提醒才让女子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哪怕人见阴刀再不喜欢她出现在人前,这个时间点她也应该赶往自己夫君的身侧,去注视这场盛大的祭典的开幕仪式。
“抱歉,恕我先行告辞了,继国大人。”
朝着青年微微点头示意,年轻的夫人很快就跟随者侍女的脚步,消失在青年的视线中。
而留在原地的青年只是沉默着,视线落在了那张石桌上,上面静静地躺着一方绢帕,夏末秋初,正是丹桂飘香的季节,而绢帕上的正是被人细心收集起来的金色细碎花朵,散发着甜甜的香味,好比街上摊贩售卖的,刚刚新鲜出炉的糕点。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位年轻的城主夫人,在小侍女提醒她“人见城主正在等她”的时候,心脏急剧收缩了一下。
那可不是深爱着自己丈夫的妻子该有的表现,若说是害羞的话也有些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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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继国缘一收拾完毕,慢吞吞地赶到祭祀广场的时候,已经是夜幕初升,深蓝色的幕布四周散布着稀稀拉拉的星子,只有中间一条银河的位置挨挨挤挤地落满了银辉。
诚心祈求丰收之神保佑的城民们自发组成队伍,点起了高高的火堆,鲜红色的火舌直冲而上,将整个祭祀广场照的一片通红。
最严肃的致辞刚刚已经结束了,城民们看着他们瘦弱的城主乘坐轿辇消失在城主府的大门口——后夜祭的狂欢降临了。
百姓们总是喜欢浪漫的故事,而这些故事在口口相传间成为约定俗成,在秋收祭的后夜祭舞蹈也是这人见城的习俗,大多数人都跳着祈求丰收的祭祀之舞,其中也有年轻而羞涩的情侣手拉着手搂在一起,为了祈求“爱情”的丰收而翩翩起舞。
青年发现自己的和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他们有他们的欢喜和人生,而他只是这一切的旁观者。
明明早就已经习惯寂寞,但是却仍然感到了不适,年轻的剑士孤身一人穿过起舞的人群,在外围的位置一个人坐了下来,和热闹的人群保持了距离。
为继国缘一,他习惯了安静,而为一名猎鬼人,他也习惯了在黑夜中和陌生人保持距离。
这个秋收祭注定不平静,只是继国缘一没有想到自己的平静会这么早被人打破。
换上了一身浅葱色浴衣的女人灵巧地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是因为人太多,所以一不小心被身后涌来的人群给推的往前趔趄了两步,眼看就要摔倒,却落入了一个太阳般温暖的怀抱。
“您没事吧……夫人?”
虽然年轻的女人改了发髻,也带了祭典中常见的狐仙面具,但是这些浮于表皮的东西又怎么骗得过剑士的眼睛,只需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年轻的“城主夫人”。
“谢谢。”
扶着剑士的手站稳,年轻的女人看了眼对方平静的双眸,知道自己的掩饰过于粗糙了些,干脆也就放弃了找借口。
“继国大人不去跳舞吗?”
她问道。
剑士摇了摇头。
“是不会吗?我可以教你哦。”
擅自认定了他的想法,虽然隔着狐狸面具,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女子身上被氛围所感染的热情。
尚未等大脑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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