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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转眼到了战国时代。
动乱频频,哪里都不安稳,我又搬到了城镇里,好歹有城门守护。
这座城有一个武士家族守护,姓继国的一族。
这一代的家主有一对双胞胎儿子,据说次子脸上天生胎记,过于不详,便为弃子,稍大一点就要送去寺庙,在家里生活条件如奴仆般低劣。
这是何等弱小的想法啊,我叹息一声。
刚刚下山的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只好扮剑士行走,被继国家主招揽,给了一口饭吃。
我的武技很强,继国家主很看重我,但我一贯懒散,便选了轻松的活,教教家主的长子练剑。
长子名为岩胜,黑色的长发被束了起来,长相清秀,眼睛炯炯有神,是个精神的男孩子。
才六七岁架势摆的就已经很好了。
我和他对练了几下,不断喂招,直到他力竭才停止,原来负责教导的剑士站在一旁,嫉妒的神态流溢出来。
啊,我知道的,谁跟未来家主关系好,以后就是近臣,万一家主被封了更高的官,近臣说不定也能有一片封地。
但是我不太在意这个的,建功立业很累的,我自己的身体都没搞清楚,还要去管别人吗?
人自己努力活着就好了,不要让人管来管去的,拿握住生杀大权。
为什么时间越向前走,人们越活的辛苦呢?
我只是偶尔陪岩胜练练,大部分时间还是要守卫家主,只是我把教小孩子当一个放松的事情。
小孩子是很弱小的,但他们可以变得强大,老人也很弱小,但他们曾经强大过。他们都让我感动。
像无惨那样在年纪尚轻的时候患了病,有大把坚持生活的美好的人在,我对这种坚强也认是一种强大,这辈子努力了,下辈子继续努力。
人就是这样生生不息,繁衍不止。
但像无惨那样,逃避现实,病愈了还精神错乱胡乱杀人,真是软弱极了!
平时训练岩胜的剑士丢出一把竹刀,我擦擦干净的眼角,望了过去,咦,又一个岩胜?
不对,他脸上有胎记,头发是披散着的,发尾有些发红,衣服也是普通的布料,比不上一旁的岩胜身上的锦缎。
是那个传闻不详的次子啊,还是第一次见。
剑士玩笑般的教了两句口诀给他,让男孩拿起竹刀向他攻去,第一次握刀的男孩只挥了四下,便完成一打,将剑士击倒。
我惊呆了,这个孩子是个剑术天才啊,真是厉害呢,想当初我练剑也是花了几天时间呢,他才第一次就这么厉害。
岩胜的表情却变了,他嫉妒了吗?
我走了过去,叫住准备离开的男孩,“公子叫什么名字啊?”
男孩略显呆板,他说道,“缘一,继国缘一。”
我揉揉他的头发,“把竹刀拿回去玩吧,我也是剑士,比这个倒在地上的家伙要强一点,你要是愿意的话有空就来和我过几招。”
缘一没有说话,微微点头就离开了。岩胜也没有继续练习。
我好奇之下去问了几个人,这才知道,缘一是被他母亲保护下才活了下来,否则要被家主杀掉了,不过家主一直对缘一是无视的放养状态。
缘一一直都不会说话,还喜欢黏着母亲,不过岩胜和缘一感情还不错,经常找他玩,前几天我不在这边的时候,缘一来看岩胜练剑。
之后就天天去看岩胜练剑,今天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人的情感真是复杂,前几天还同情人家,现在又换了一副模样。
但是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岩胜更厉害,不过缘一的强大也只是和其他人比,在我眼里只是一个一滴水,一个一捧水的区别。
缘一之后并没有来练剑,只是想黏着哥哥玩,我发呆看了过去,还是个小孩呢。
但谁能想到家主夫人突然过世后,缘一就提前说去寺庙了,实际上却不见了人影。
家主过了几年也过世了,岩胜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继国新的家主,我才后知后觉过来,原来当初的嫉妒除了剑术的差距,还有对这个地位的担心啊。
因为我的强大,岩胜很看重我,行军打仗总是带着我,稍稍有点困扰,我就好像是祝英台要躲着梁山伯一样去洗澡,又好像是花木兰要和军士同床一样。
不过地位只低于岩胜的我,不用和其他人挤,但行军在外,物资就不那么充沛,岩胜先洗,然后我再洗,有空搭帐篷的话,他住里侧,我住外侧。
一来二去的就被发现了真实性别。
在此之前我也没怎么参军过,学剑术那会儿男女之防几乎没有,但我知道岩胜为一个武士,最看重这等规矩。
他披散着头发,里衣有些敞开,神情严肃,又犹豫不决。
我见状赶紧握住他的手放在我的心口处发誓,“绝不辱没武士之名!”
岩胜没有缩回手,倒让我有些诧异,他的大掌微微颤动,“是谁教给你的剑术?”
“是一个老前辈,老眼昏花,死到临头只想传承自己的剑术了,就没管我的性别。”
我半真半假的撒着谎。
“我想也是。”
他神游在天般回应着。
大概是我的实力强劲,他接受了女性的我是一个武士的事实。
其实也可以偷换概念,我只是会用剑,并不遵守武士道那一套,也可以不认为是一个武士的,不过不遵守武士道精神对他来说更加无法接受吧。
我们就有了一个奇怪的默契,为武士就要守护家主,奋勇向前,而在为女人的夜晚,我们相拥而眠。
从明面上来看,我更受重视了,导致其他人对我有所不满,他们也想上位,这一次岩胜就没叫我随军,而是护卫家族,他带着其他人再一次离开了。
可岩胜回来时却只剩他一人,且身负重伤,伤好后还直言要离家除鬼。
“什么是鬼,这一次发生了什么?”
我跪坐在一旁。
岩胜看向我,有些困惑道,“我遇见了缘一,我的部队遇上了名为鬼的怪物,其他人都死了,我快死的时候,缘一出现了,我活了下来,他还是成为了剑士,你觉得我弱吗?”
“绝对没有!”
我斩钉截铁,其实我在他嫉妒缘一的剑术才能之时就刻意收敛了自己,现在展露的是比岩胜稍弱的厉害程度。
“但是你的神情,每次都在说,好弱,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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