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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克先生！”
被叫做巴德的男人将求救的目光投降自己的老板，他算是这里的“老资历”了，虽然干这一行的似乎吃的都是“青春饭”，但为唯一一个在实验室成立之初留到现在的研究人员，他自认还是有几分分量的。
“所以，那该死的，到底是，什么程序。”
托尼嘴角的线条变得紧绷而深刻，沃伦知道这是对方开始生气的表现，他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道，“我有一个想法：如果有这样一个完全理智、可以自我完善甚至进化的系统，它可以解决世界上大部分人类无法裁决的案件、可以在人类有限的视界之外为人类和地球的命运做出最好的选择，那么人类的生活是不是会更安全一些——因为各种手段被掩藏的罪行将无处可藏，潜伏在未知之中的危机也会在第一时间被掐灭在萌芽里。并且ai与受自身局限或环境影响的个人甚至群体不同，它将拥有最全面的数据、运用最先进的算法，永远客观、永远不会疲倦。”
所有人，包括托尼在内，都被沃伦这说法惊呆了。
当然，如沃伦的同事，是认为这个古古怪怪的家伙终于彻底疯了，连这种异想天开到自不量力的话都能张口就来。而托尼却是深深为对方的想法惊诧——他无法否认阿富汗归来后的自己一度就有这样的念头，在接触到神盾局并借着“顾问”之便在对方的数据库里溜了几个来回之后，他不得不费尽十二万分力气强迫自己别把对方的“洞察计划”夺为己用。只是他没想到，看上去风平浪静的沃伦，居然也在那场意外中留下同样的阴影——是的，阴影，虽然他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这一点，但他知道，那一个星期之后的托尼·斯塔克彻底不一样了。
“咳，”托尼假模假式的清了清嗓子，沃伦与自己的“心有灵犀”让他心头的那点儿小火苗儿“噗”的一下灭了个干净，“好吧，虽然我对你的想法持保留态度，但是既然你是出于研究，而且现在这个局面也确实不是你的责任——”
“托尼，”小事上可以纵容下属但大事绝不含糊的佩珀第一时间表达了反对意见，她明亮的眼睛不赞同地瞪了起来，意在提醒托尼就是爱惜人才也不代表要无视他们造成的巨大损失，“沃伦这个项目是个人行为，并没有向公司备案。”
“嗯……是吗？或许他是在某个我不大清醒的早上提过一嘴——”托尼试图为沃伦打掩护，可惜当事人并不领情。
“我没有，”沃伦说，无辜地看向眼睛瞬间变得圆溜溜的自家老板，“本来它该是你的生日礼物。”
“哦，你可真是——”托尼瞬间被顺毛了，他夸张地捂着胸口，笑得堪称一脸慈祥，他来回瞅瞅被沃伦突如其来的彩虹屁震在原地的负伤者们，心里已经决定把这页翻篇儿了，“——佩珀，这样贴心的员工，谁会连这么一点小小的瑕疵都不能容忍呢？”
佩珀被噎得翻了翻眼睛，对沃伦微微有些恼火——这实在不是一笔小数目。
“啊，”一直不在状态的沃伦终于对接上了佩珀的信号，他一脸轻松地说道，“实验室的全部程序和文件都在贾维斯的数据库中同步实时备份，no.ss机器人会在实验室发生状况的第一时间回收全部外置能源性材料，所以我相信我的未完成品并没有给公司带来不可逆的巨大伤害。”
说道这里，他下意识探头看了一眼里间的情况，“这就是‘状况’了。”
“no.ss机器人是什么？我们根本没有这组编号。”
曾经给沃伦现场致电直播的男人挑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是因为你们从来不肯认真观察，威廉。”
沃伦指了指立在墙角的巨大合金柜，说来也是，经过一群机械“暴/乱”那只柜子居然还能完好无损地立在墙角也确实可以证明它本身的不寻常了。
“一只……柜子？”
巴德呻/吟出声，很难说到底是因为这常人难以理解的行为还是那条伤腿。
“高灵活性内置机械手臂和扫描识别系统，最完美的结合、最精准的角度。”
沃伦点点头，颇有一种深藏功与名的高深感。
烟尘氤氲的实验室里从未如此寂静，史蒂夫猛地低下头掩住了自己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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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佩珀没再提过赔偿问题，实验室的同侪们更是安静如鸡。史蒂夫做回了兼职保镖的美国队长，沃伦也在贾维斯的全力配合下飞快地重建了实验室数据库。
“您的程序还真是将一切都毁得干净彻底。”
贾维斯这样评价道。
“多谢夸奖。”
连日未曾休息的沃伦这样回复。
“然而，你可怜的老板并不需要杀伤力这么大的惊喜，”托尼将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了地上，盘起腿与沃伦并肩坐在了地面上，“哦，这里不行，型号不对，你要把那块电阻——对，就是这样。”
数据库的后续维护性工贾维斯自己就可以做到，真正麻烦的是实验室里那一堆被托尼淘汰掉的装甲和早期的一些机器人产品，因为每一样都见证了斯塔工业的发展，所以实验室的人们都不忍心随意丢弃它们，这也酿成了今日的苦果——他们不得不加班加点的修复这些“历史见证者”，就连托尼也要亲身上阵，哪怕他一再强调这就是一堆破烂儿处理掉也无所谓。
沃伦其实并不擅长机械，好在他不管怎样也有过一段做“生化机器人”的生存经历，有了托尼的指导上手倒是不慢。
“我只是觉得你会感兴趣，我明白在人类的数量没有濒临灭绝的情况下，这种ai出现就等同于再造核/弹。”
沃伦拧着眉毛小心地将一枚螺丝埋进一个机械心脏里——那是托尼小时候，霍华德·斯塔克还在世时做的一个“小玩具”，下面还刻着他名字的缩写。沃伦不太懂人类变化多端的情感，但他的经验告诉他这种东西还是慎重对待为好。
“……”托尼简直不知道该不该表扬自己这个让人摸不清心思的员工。
“好吧，就用你那些天才的想法尽情消耗我的财物吧，谁让我是托尼·斯塔克呢？”
托尼放弃一般向后一倒，捏过一旁的绿色液体大口嘬饮起来。
沃伦的余光扫到对方的这一举动，一度被他丢到脑后的事终于被想了起来，他扭过头仔细在对方的头颈处打量了一番，“钯中毒解决了？”
“你在某些事上总是敏锐得可怕，我亲爱的沃伦，”托尼勾起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哼哼，现在还在用抑制剂，但是——”
他一跃而起，扯着沃伦的手臂拉他站了起来，“——很快就可以解决了，跟我来。”
“新元素？”
沃伦颇感惊喜地看着眼前不断旋转的虚拟图，无数亮蓝色的光点在托尼的手指下扭转、重建，只看这种全新的构造就足够让人心醉神迷。
“你可真是个天才，托尼！”
沃伦情真意切地说，他虽然常常把这个词挂在嘴边拿来自比，但他很清楚自己只是占了种族的优势，若是真的比起创造力，这颗星球上的人类才真的让他大开眼界。
“嗯哼，马马虎虎吧，比我想象得容易太多，也就花了我几分钟，”托尼耸耸肩，毫不脸红地自我吹捧了一番，他拍拍沃伦的手臂，“既然你看到了，正好过来给我搭把手，想要把这玩意儿弄出来我一个人可得费一番功夫。”
“乐意之至，”沃伦随手扯过一边的焊接枪和面罩，托尼对他们需要的装置心里早就有了成算，他要做的无非也就是些体力活儿，“不叫上史蒂夫吗？他在还可以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沃伦难得地开了一个玩笑，但这也是他的一点考量，造一种新元素出来又不是种土豆，这个过程中需要的能量和产生的能量都可能对肉体凡胎的托尼造成很大的伤害。
“我是不是该庆幸你没有要求我穿上装甲？”
托尼没好气儿地翻了个白眼儿，“别像个老妈子一样，沃伦——”
还没走到实验室，托尼突然又停住了脚步，他一边盯着沃伦一边露出些许坏笑，“——说起来，我是不是还没恭喜你荣膺超级英雄，‘美猴王’先生？”
“抱歉？”
沃伦的眼睛微微睁大，他不明白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美国孩子，为什么托尼嘴里会蹦出这么一个大洋彼岸家喻户晓的古典浪漫主义形象。
“网上现在都这么叫你——也对，你最近都没上网是不是？贾维斯！”
托尼打了个响指，贾维斯立刻积极地将在youtube上某一排名直线上飚的高糊视频投放在了虚拟屏幕上，并且贴心地附送了实时评论。
视频里，一个眼熟的人影灵活地挥舞着一根棒子闪转腾挪，并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两名罪犯。
“……”
看到网站评论中夹杂的零散“科普”和魔性动图，沃伦表示，对某些联想能力过分丰富却毫无求真精神的网友感到失望。
“你把贾维斯的程序改回去，我就帮你把全网的视频和评论都删了如何？”
咬着最后一颗蓝莓干，托尼跟面色不愉的沃伦打起了商量。
“我拒绝，而且我以为你解决这点与糖分有关的小问题并不困难。”
沃伦揶揄地瞥了一眼消瘦了不少的自家老板。
托尼面色复杂地纠结了一阵，“前提是你得保证没给我在哪里‘下套子’。”
沃伦瞪圆了眼睛，俄而微微一笑，“我不保证，托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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